<b></b> 谢逾那一下,吓得江皎整个人一哆嗦。
她看着断了的玉勒子,心里想着,要不是这桌子质量不错,怕是也会被他拍成两半。
可这玉勒子又犯了什么错?
她还打算到时候做成配饰送给江枫,好蹭一波气运值呢,结果这人来了就给她拍断了。
“什么私相授受?”
江皎此刻心里也有气,不敢当着谢逾的面发,只能语气生硬的问道。
这纯粹是在诬赖她,她至今都没跟什么男人有过首尾,哪里来的私相授受?
“不是私相授受,那这玉勒子又作何解释?”明明是语气极淡的一句话,江皎硬是听出了里面的怒气。
这玉勒子他曾经在苏沐那里见到过,连纹路都一模一样。
还说不是私相授受。
谢逾此刻离的很近,说话的气息都拂在了她的脸颊上。
但是此刻她一点都没有能蹭到气运值的快乐,反而觉得这气息阴测测、凉飕飕的。
这个人,当真是喜怒无常。
而且他的面容冷冷的,毫无温度可言,像是从里到外都浸透了一层厚厚的寒霜。
江皎不由的又是瑟缩了一下,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他一贯来都是冷情而疏离的,虽然在坊间风评不好却从未在她面前出现过这样凶恶的一面。
谢逾眼中掠过一层懊恼,但却极快。
“谢子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玉勒子是我今天赢了赛马的彩头。”江皎有些闷闷不乐的道,抓起那断了两截的玉勒子就背过身去。
真是气死她了!
这什么人啊?凭什么这么怀疑她?
而且,就算她真的私相授受了,跟他有关系吗?
谢逾见她好似真生了气,余光又瞥见了她手上被蹭伤了的地方。
“过来。”
他声音稍微轻了一些,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柔软。
江皎没有理睬他,还在生着闷气。
谢逾主动伸手,拉着她在一边坐下。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瓶,放在了桌子上,“你的手受伤了,涂上这个药膏不会留下疤痕。”
江皎瞄了几眼瓷瓶,好像是玉露凝膏。
没想到他也有这个。
她的眼眸转了转,想着谢逾大抵是为刚刚的事情道歉,又不好意思开口,这才给她找了个台阶下。
她也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况且谢逾可是她的粗大腿啊!
能不能活命,她还得抱紧这条粗大腿续命。
小姑娘的唇角弯了弯,眼眸里藏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谢逾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有些奇怪她的变化。
“你给我擦。”江皎伸出手,很自然的道。
现成的蹭气运的机会,不蹭白不蹭。
谢逾愣了一下,就听到她又说,“我手受伤了,用不上劲,擦不了。”
谢逾的目光挪向着她另一只手,确实有点擦伤的状况,但是看起来没那么严重,也根本不会像她说的那样使不上劲。
但小姑娘微微扬着下巴,一双杏眸灵动的转着,唇瓣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很显然就是故意的。
他打开瓷瓶,用手沾了药膏,然后细细的替她涂了起来。
谢逾垂着眼睫,纤长卷翘的睫毛落下,根根分明的弧度,也遮住了他眼底所有的光和情绪。
江皎发现他的手微微的颤抖着,像是不太熟练这个动作,但是他很专注。
等药膏涂完后,他没有说话,直接站起身,离开了卧室。
谢逾走了。
好半天,江皎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悠长的叹了口气,闷闷的想着,他这是怎么了?
江皎没能想明白,但在看到玉坠里的绿色又加了一点后,整个心情都明朗了起来,也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谢府别院——
疾影望着梨花树下的主子,到底没敢上前去。
雾绪走过来,轻声的问道,“主子怎么了?在这里已经站了一个时辰了。”
疾影摇了摇头。
谢逾俊丽的容貌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出几分寡淡,像是笼上了一层雾气,他漆黑的眼眸里也一点点的袭上了一些困惑和迷茫。
他怎么会生出那般的想法?
对那个小姑娘,他又怎么会纵容至此?
江皎。
皎皎明月,濯濯其光。
那光……
谢逾抬起头,看向着天际悬挂着的那轮弯月。
太耀眼了。
————
自那日晚上谢逾给江皎涂过药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连大白都没了踪迹。
江皎尝试着用猫薄荷勾引大白,但就是毫无反应。
半夜,她也爬墙到了谢府,却被人拦了下来。
“江四小姐,我家主子这些天都不会来别院了。”疾影公事公办的道。
“那他什么时候会过来?”江皎又接着追问道。
“不知。”
“那你能不能帮我转告他一声?”江皎咬了下嫣红的唇瓣,面上有些遗憾。
疾影不搭话,跟个硬邦邦的石头一样。
江皎问不出结果,只能悻悻而归。
以前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江皎开始有些慌了。
难不成因为上次的事情,谢逾生气了?
不会这样小气吧,就让他帮忙涂了个膏药而已,大不了下次不让他涂了嘛!
江皎心里着急,但是谢逾不主动来别院,她也没有别的办法见到他。
所以还得她自己主动。
疾影本以为打发了侯府四小姐,谁知道她再次爬墙过来了。
“江四小姐,我家主子……”
“我知道你家主子不在。”江皎一本正经的道,目光却在地上四处找了起来。
“只是我刚刚翻墙的时候掉了个耳坠,对我很重要,能不能帮我找一下?”
她说的诚恳,一双眼眸里干净且没有任何的瑕疵,叫人看了也不会产生怀疑。
疾影很是信以为真,就帮江皎寻找了起来。
江皎低着头,一步步挪动着步子。
不一会儿就从疾影的身边溜走了。
她就不信谢逾真的不在别院里。
此刻,坐在梨花树下的男人正在喝酒。
一侧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小贼潜入。
“谁?”谢逾听到声响后,手里的酒杯直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砸去。
那酒杯正中江皎的胸口,带着几分内力,砸的她瞬间跌倒在地,只觉得胸上闷着一口气,像是要窒息了一般。
神智都有些模糊了起来,江皎跌跌撞撞了几下,而后直接的晕倒在地。
谢逾这时才发现,被他砸伤了的人是江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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