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所有人都说小殿下死了,没可能还活着,可江皎心里仍旧揣着那个怀疑。
谢逾说不定就是当年惠宗废太子夫妇唯一的儿子。
可这样的怀疑,她不能够跟谢逾求证。
倘若他愿意主动告诉她,那她必然很乐意聆听,可他不愿意说的时候,她也不想要逼迫于他。
总有一天,他会愿意敞开胸怀,同她说起他的来历和过去。
“昭昭。”
夜色渐深,窗边传来一声叫喊。
江皎侧过脸,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是谢逾。
“为什么不进来?”江皎走了过去,奇怪的问道。
要是换做从前,他恐怕早就从窗户外直接跳进来了。今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只是站在窗外叫她。
“咳咳——”谢逾用手掩着唇,眼眸低垂了几分。
脑海中回想起秦疏词同他说的话,若是真的为了江皎着想,就不应该总是半夜去爬她的窗户,于女儿家的名节有损。
“我……”
“你要一直这么跟我隔着一扇窗户说话吗?”江皎问道,双眸灼灼的看着他。
谢逾今日也太奇怪了些。
“我屋里是有什么妖怪不成?”
谢逾被她的话一噎,转而才觉得自己怕是魔怔了,怎得今日被秦疏词说了两句,就开始转性了?
他单手撑着窗台,随后直接跳了进来。
“昭昭,我进来了。”他轻声说道,江皎已经往里间走去。
看着小姑娘的背影,谢逾稍稍的弯了弯唇角。
他跟上她的脚步,眼眸几乎没有从她的身上挪开过,以至于两个人离得很近,他都没有注意到。
“谢逾,你今晚怎么会过来?”江皎一回头,鼻子直接撞到了他坚实的胸膛上。
她没有想到他会跟在她身后跟的这样的紧,一转个身就能撞上去,跟尾随痴汉有什么区别?
“昭昭,撞疼了吗?”谢逾连忙扶住她的腰,紧张的问道。
“嗯。”江皎点头,鼓了鼓双颊。
这人看起来瘦弱,可身躯却极为的精壮,那玄色衣裳下隐隐包裹着的强悍感,与他本身所流露出的斯文淡漠的气质极其不相符。
谢逾轻轻的用手替她揉了揉鼻子,心疼的道,“我不是故意的,昭昭,你不要生气。”
他的嗓音清晰又柔软,落入江皎的耳际,犹如带着蜜糖。
江皎狐疑的望着他,“谢逾,我怎么总觉得你今日怪怪的?”
谢逾整个人似乎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古怪。
“昭昭。”他喊着她的名字,视线从她的脸上掠过,最后低眸看向着她纤细白嫩的手指。
谢逾伸出手,握住后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昭昭,你三表哥说他接受我了。”
“啊?”
江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眼眸转了一圈,差点误会了谢逾的意思。
“他不反对我们在一起。”谢逾又说道,凤眸里带着几分笑意。
今日秦疏词叫住了他,说是有话想要跟他说。
他知道秦疏词一直都看不惯他,也不喜欢他和昭昭在一起,可今日他却说自己不再反对,只要往后他都对江皎好的话,他可以接受他当自己未来的妹婿。
“就算他反对,我们还是会在一起啊!”
所以,为什么要这么高兴呢?
“因为你会在意。”清俊淡然的男人深眸如墨,里面夹杂着认真,他重复一遍道,“我知道昭昭你很在意。”
江皎抿唇,有些话止于唇齿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她心里当然是希望所有的亲人都能够接受她的选择,出自真心的祝福她和谢逾,可谢逾的身份也注定不为世俗所容……本以为会就这么过去,毕竟他们的婚事已经成了定局,她没有想到他还会努力争取秦疏词的同意。
“昭昭,怎么了?”谢逾半天没有等到小姑娘的回话,紧张的问道。
江皎仰起着小脸,溢开着灿烂的笑容,“谢谢你谢逾。”
谢逾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淡淡然且温和的道,“昭昭,我说过一切有我,你什么都不必担忧。”
“好。”
“对了昭昭,你在查聚宝行的事情?”谢逾此番过来,主要还是为了解释这件事。
“你怎么知道?”江皎脱口问道,而后才反应过来,几乎肯定的道,“该不会聚宝行幕后的人就是你吧!”
“是我。”谢逾点了点头。
“……那个东家也是你的人。”江皎抿了抿唇瓣,诧异的望着他。
“嗯。”
“怪不得……”江皎喃喃自语着,眉头轻轻的蹙起。
她就觉得秦显允第二次见她的时候十分的狗腿,像是想要讨好她一般,原来全是因为谢逾。
“那你岂不是知道我找他调查什么事情了?”江皎说着,神情有些尴尬。
“嗯。”谢逾点头,“昭昭,你在怀疑什么吗?”
迟疑了几秒钟的时间,江皎才朝着谢逾解释道,“府中的柳姨娘临去前告诉我,我父亲很爱我娘亲,可是娘亲的心里另有所属,所以我想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怀疑自己的身世?”
“不是。”江皎摇了摇头,她对自己的身世倒是没什么可怀疑的,除了相信她娘亲的为人以外,也清楚江易鸿这种性格不会替人白养女儿。
“我娘亲并不是死于疾病,而是一种叫做沉水烟的东西,我想要弄清楚她的死因。”
“沉水烟?”谢逾面露疑惑的神色。
“你听说过吗?”江皎期待的看着他。
“没有,但我会吩咐下去,让他们帮你查一查。”谢逾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
“好。”略微有些失落,不过江皎也清楚这事情太过久远了,想要查清楚不是那么的简单。
自从柳姨娘和她提起过“沉水烟”之后,她四处也调查过,甚至还试探过冯氏,但是冯氏似乎一无所知。
“昭昭,为何先前不和我说?”谢逾又道。
“让你知道我娘的事情,会不会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谢逾说着,声音落在她的耳际,洒下一片温柔,“夫妻本是一体,岳母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江皎知道谢逾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觉得让他知道秦知鸢心里有另外的人不太好,不过她也懒得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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