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熟悉,就好似眼前这个男人她见过。并且还见过不止一次。
可是苏漠搜刮完自己所有的记忆,却没有找到任何一点,关于这个男人的记忆,这般也是让她异常觉得莫名其妙。
按道理这个男人有这般出色的外貌,她见过肯定不会忘记。
可是记忆里却没有,所以她很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男人。
那么这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
难不成自己见色起意了?
苏漠心中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不应该的!
男人瞧着苏漠一直在打量着他,又一边在怀疑着自己,心中不由得觉得有几分想笑。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还有这一面?
心中忍不住起了想逗弄一下她的心思,于是便开口揶揄道:“苏小姐,我好看吗?”
苏漠嘴角一抖:是不是长得好的,都特别的自负?
男子瞧见了,却是带着浅笑,继续揶揄开口:“否则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白衣男子说都说的如此直白,苏漠就是想否认,她也否认不了。
于是敛了敛心绪,淡淡的回道:“公子的姿色,算得上倾国倾城,可以和某个人高下较量一番。”
成天自负自己是天下一等一的美男子,真该让他来见见这个男人,和他较个高下。
想到了独孤宸,苏漠又忍不住了多看了白衣男人两眼。
是不是长得好的,都有一定的相似之处?
白衣公子听到苏漠提及别人,微微一愣:某个人?
苏漠甩开自己脑海里,这个男人的身影,后知后觉的回味着白衣男人,方才说的一句话。
他是叫了自己一声苏小姐。
也就是说,这个男人是认识她的?
这个念头一起,苏漠瞬间便联想到了,方才引她来此出的琴音。
脱口而出:“方才是你在弹奏!”
若是如此,那便与她心中所料相同。
那个弹琴之人,的确是故意引她来此的。
至于目的为何,目前还不得而知了。
苏漠本以为,这个白衣男人会稍微狡辩一番。
没想到他居然毫不犹豫的承认了。
“区区不才,希望没有污了苏小姐的耳。”
区区不才?
苏漠听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公子还真是自谦。”
从她听到琴音,到她来到此处,她前后约莫花了两柱香的时间。
按照她平日里的脚程,大约是五里左右的路程。
但是因为这是皇宫,到处都有巡逻和暗卫,她从速度上便打了些折扣。
但是仔细算下来,也有差不多三里左右的路程。
这个距离,这个白衣男人没被巡逻的禁军发现。
便说明那琴音除了她以外,别人根本就听不见。
也就是说,这个男人极有可能是用了传音入密。
故意将琴音送进她耳中,引她来此的。
有这般深厚的内力,却说自己叫区区不才?
这何止是自谦,简直是自谦过头了。
白衣男人浅淡一笑,依旧谦虚的说道:“苏小姐,谬赞了。”
他的确是故意引苏漠来此。
苏漠见他这般,便不再继续在他故意引她来此,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了。
转而问道:“不知公子,故如此大费周章的小女子来此,是有何指教?”
这个男人是怎么确定,一定会引来她的。
苏漠不打算问,因为问了,他也不见得会说。
索性便直奔了主题。
他既然引自己来此,定是有所图的。
本以为这男人依旧会毫不犹豫的说出目的。
没曾想他居然卖起了关子。
“并非是在下故意引苏小姐来此,而是天意使然,在下的琴音只有知音方可听到。”
这话也就是在说,苏漠是她的知音。
苏漠听了直想打人。
知音去他的知音。
她琴棋书画,最不善的就是琴。
算了,既然他不愿说,苏漠也不再深究。
中秋宴快开始了,她出来的已经够久了,再不回去恐怕就要被人发现了。
至于目的,苏漠相信早晚有一天这个男人会说的,她不急于这一时。
“既然公子不愿告知,小女子便先行告辞了。”
苏漠说罢抱拳一礼,随后利落转身,准备离去。
结果白衣男人却再次叫住了她:“苏小姐,稍等。”
苏漠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去:“公子还有何指教?”
“萧栾,这是我的名字,我们还会再见的,苏漠。”
萧栾的语气十分笃定,说完之后还浅淡一笑,带着几分真意,在朦胧的月色下,显得有些许蛊惑。
苏漠微微颔首:“拭目以待。”
随后漠然转头离去,然她的内心却并不平静。
萧栾。
先皇的儿子。
当今皇上的亲侄子,亦是先皇唯一活下来的血脉。
那个传说毁了容的废物亲王!!!
在盛京,这个萧栾的是身份最独特的,也是最神秘莫测的。
苏漠有一种直觉,自己若继续停留,恐会被卷入什么不太好的事件中去。
所以她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毕竟她的原则第一条是:永远不要去招惹不知对方深浅的人。
萧栾的武功在她之上,身份在她之上,心计恐也在她之上,所以还是离得远远的好些。
想到这里,苏漠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看到苏漠快速逃离的背影,萧栾觉得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
不过就见了一面,说了几句话而已。
自己怎么就被她当成洪水猛兽了。
直到出了灵禧苑的范围很远。
苏漠脑子有关萧栾的一些信息始终挥之不去。
她有些懊恼,自己当时就不该好奇。
不然就不会发现,那传闻中毁了容的血亲王,不仅没毁容还生的出挑的很,这个秘密。
她早该想到的,当今圣上在盛京中已成年的儿子,她都见过。
没见过的定然身份不一般。
她方才才想起来灵禧苑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处院子是靠着皇宫外围建的,据说院中有一扇门直通皇宫,是先皇最宠爱的嫔妃俪妃,在宫外落脚的行宫。
那个俪妃身份十分神秘。
有人说她就是普通的民间女子,因为容貌出众,先皇对其一见倾心。
也有人说她是隐世大家族出来的小姐,先皇为了她背后的势力才纳的她。
总之无论是那种,现在先皇和俪妃皆已亡故,也无从查证了。
而灵禧苑,则是先皇当年特地为她修建的院子,当年俪妃没进宫之前就一直住在这灵禧苑里。
新皇登基之后,灵禧苑便被封了,改为了禁苑。
一起被封在灵禧苑的,还有先皇和俪妃的儿子萧栾。
说起来这萧栾能活到今天,也有很大的运气在里面。
当初萧栾出生,正逢政变。
先皇的所有孩子都死在了那场政变中。
萧栾则因为钦天监给他批命说:他的命格旺新皇。
这才堪堪保下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