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你小时候打过屁股针吗?”
“……”
占小雅沉默了一会儿,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但还是认真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当然,打的还不少。”
八岁之前,她的身体素质很差。
感冒发烧是家常便饭。
有时睡的迷迷糊糊的,大半夜被老爷子从被窝里挖出来,毛巾被一裹,打包背去诊所打一针。
打完回来接着睡。
害得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有心理阴影,经常做噩梦被老爷子拎去打屁股针。
直到父母的工作稳定下来,把她接去城里住。
老占认识一个古武世家的传人,让自己拜在他门下。
她跟着学了几年功夫。
本事没学到多少,好在抵抗能力是上去了。
想怎么蹦哒就怎么蹦哒。
一年到头难得头疼脑热一回。
易夏仿佛找到了知音,终于转过头来,嘟着一张嘴,委屈巴巴的看着占小雅。
“你当时有什么感觉吗?医生把你的裤子脱下来,你有觉得屈辱吗?”
“那时候小,懂个什么,也就有点不好意思,估计连屈辱是个啥都不知道。”
“……”
易夏不满意这个回答,不死心的问,“如果现在让你脱裤子打针呢?”
“我会找个女护士。”
占小雅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
易夏今天有点怪,整个人跟失了魂似的。
占小雅不敢怼她,只能顺着她。
“……”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易夏更郁闷了。
叹了口气,双手撑在床上,慢慢挪到占小雅身边,像只被遗弃的小狗,可怜兮兮的睡在她的腿上。
“我们换个话题。”
“嗯!”
占小雅不住点头。
一开始就不该讨论这个。
“我应该这么问如果你刚脱下裤子,准备上厕所,这时白四郎进来了,被他看到你光着屁股在那晃荡,你有什么感觉,会觉得羞辱吗?”
上厕所就上厕所,为什么要晃荡?
占小雅伸手抵上易夏的额头。
温度正常。
人不正常。
“你今天干嘛总跟屁股过不去?”
秀美微拧,占小雅这才注意到易夏从她进来起,人便一直趴在床上。
屁股朝天。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指头戳了戳她的臀部,易夏吸气大喊,“别动,疼!”
“给我看看。”
想着白二郎好歹是个讲理的人,最多吓唬吓唬易夏,没成想真把人给打了。
好像还挺严重!
占小雅冷着脸,一字一顿道,语气是命令式的。
“把手拿开!”
易夏死命拉着裤头,扭捏着不让看。
“丢人。”
“姐又不是没见过你光溜溜的时候。”
“那不一样!”
“摸都摸过不少,矫情啥?”
“……你脱我就脱。”
“我又没挨打!”
“……”
说起这个就冒火。
惹祸的不打,惩罚她这个旁观的。
还有没有天理了。
长得好看就有理了吗?
自己也不赖,怎么就遇不上一个真心疼她的人呢?
易夏咬牙,字字顿顿的说“老子是因为哪个作死的挨的打?”
占小雅耸肩,十分坦荡的说“我没出卖你。”
“嘿,我是不是还得谢谢您咧。”
易夏被气笑。
占小雅摆手,“咱俩多熟的人了,还用得着这客气,虚伪了不是。”
“……”
操!
够无耻!
行吧!
说也说不过。
而且她急需要吐槽。
易夏主动低头说道
——“……其实也没多疼,我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坎。”她半撑着身子作死,手握成拳头,狠狠垂床。
“雅雅,你说老子是没你招人喜欢,可好歹是个女的吧!还是他娶进门的媳妇,他怎么可以把老子当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夹在两腿中间,脱了裤子就打屁股,老子不要脸的啊!”
“……”
这就是传说中的家法伺候?
占小雅被雷的外焦里嫩。
“所以,你气愤的是白二郎打你的方式,而不是打人者本身?”
还能坐,说明不严重。
之前说疼,应该演戏成分居多。
闻声,易夏表情微凝,有些错愕的问“我是那种被打两下就要死要活的女人?”
“嗯!不像。”占小雅点点头,表示应和。
“你现在这样子顶多算半死不活。”
“……”
自己到底是怎么忍受她这么多年不变心的?
易夏“我需要安慰!”
“?”
“反正迟早要做他的人,早一点晚一点坦诚以待又有什差别。”
“……”
易夏一口气上不来,突然脸色一变,指着门外,“占便宜,你出去吧!我不想见到你。真特么损寿!”
“好好好,我明天再来看你。”占小雅举手投降,一脸无奈的样子。
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带半点留恋的。
易夏“……”
占小雅走到院子里,白家几兄弟基本都在。
没在的是白四郎。
据说在厨房给老婆倒洗澡水。
“小七,把白二郎给我捆了!”
“……”
小雅姐姐,我不敢啊!
见状,占小雅秀眉横竖,撇下白七郎,转而朝白六郎看去。
这个怂货!
“小六,你去!”
白六郎时时刻刻拧着眉在思考,反应比常人慢一拍。
还未来得及回应,白七郎便急着说道“小雅姐姐,还是我来吧!”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承诺过对小雅姐姐令行禁止,不能因为现在家被三哥掌控,没有肉吃,就不遵循了。
他永远都是小雅姐姐最忠诚的小跟班。
“二哥,得罪了!”
——我也不想这样的,你事后千万别来找我报复。
白二郎微微一怔,静静站着,任由白七郎拿麻绳捆自己。
白大郎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
家有老三管着,他乐的轻松。
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他乐的在一旁看戏。
王氏也被他拦下。
夫妻两坐在院里的树墩子上。
就差点子瓜子花生。
白三郎和白五郎在月光下清点今天的收支。
陈彩儿在一旁挥扇。
气氛融洽。
“家规第三条,男人要爱护、疼爱家里的每一个女人!白二郎私设公堂,殴打打媳妇,违背了白家家规第三条。”
占小雅轻轻眯着眼,看向白二郎,“你可有异议?”
“我……”
“小七何在?”
占小雅直接了当的截断了白二郎要说的话。
“小七在此!”
白小七笔挺的站着,高声答道,明亮的眸子里装着蠢蠢欲动的兴奋。
戏文里的调调,白七郎运用的相当应景。
“准备荆条,脱下他裤子,狠抽九九八十一下!”
敢欺负易瞎子!
真当她娘家没人呢!
白小七“……”
他选择自己先死一死。
白二郎不敢朝占小雅动手,便瞪着他那双牛眼,狠狠射向白三郎。
白三郎算收入正算的起劲,没看到白二郎的求救。头低的下下,猛摁眼角。
白二郎“……”
装?
正要解开绳子自救,便听到占小雅清脆悦耳的声音传进了耳朵。
“不要管裤子了,我怕长针眼。直接给我往死里抽,留下一口气就行!”
只要留了一口气,无凡哥哥都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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