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大夫!”
“哥哥,你……”
林菲菲心里不由得一阵惊愕,话都说到这上头了,哥哥居然还怀疑自己下毒。
他宁愿相信一个认识几天的女人,也不相信自己疼了十数年的妹妹。
难怪说色令智昏。
真是讽刺!
她狠狠瞪了眼占小雅,暗咒她红颜祸水。
“海棠,去悬壶堂请柳大夫!”林菲菲赌气的说。
没成想——
林修竹直接叫住了宫女,淡淡说道“让林棋子去请。”
“哥哥,我都说了一万遍我没有给她下毒,你却连让谁去请大夫都要管,就这么防着我?悬壶堂是什么地方,林大夫又是什么人,你认为他能听谁三言两语而乱说一通,连人中没中毒都分班不清?”
“菲儿觉得不妥?”
林菲菲紧紧皱起眉,“哥哥这是铁了心的认为是菲儿下毒了咯。”
林修竹轻抬眼角,拍了拍她的头,凉薄的唇瓣微微扬起,慢条斯理的说道“用哥哥的人,不是更能证明菲儿的清白吗?”
言下之意是——乖,别闹!
林菲菲气不顺,这是证清白的节奏吗?
从头到尾,他们就没有相信过自己。
“随你的便!”
林菲菲侧过身子,一副小受气包的样子,嘴唇撅起,甩脸色给林修竹看。
林修竹挑挑眉,不置可否。
他虽然对林菲菲不顾声名、常年流窜在各色男子身边的做法不敢苟同,但她究竟是自己的妹妹,是林府的小姐。
对她的某些做法也许膈应有之,但不至于就那些而否定她的全部。
她骄纵、任性,然而从骨子里,她依旧是从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富家千金。
他没有不信她。
越是主动,越是质疑,又何尝不是想光明正大的给她洗清嫌疑?
“是你跟哥哥说你被我下毒了?”她斜睨着朝她看去,语气不屑,似乎在说一个笑话。
翘起二郎腿,没有宫人在里边候着,林菲菲也不在惺惺作态,怎么坐舒服怎么来。
指尖轻点桌面,似笑非笑的盯着占小雅,一如既往地阴阳怪气。
不熟悉她的人,看到她闲散的坐姿以及问话,只会觉得她性子直爽,娇俏可爱,有啥说啥。
譬如林修竹。
“你就没啥想和我说的?”你占小雅不是挺能的吗?有话不敢直接问,躲在男人背后算什么本事!
“我们不熟!”
占小雅放下茶杯,舒服的呼了口气,随即幽幽开口。
她身体的异常与毒素无关,否则无凡哥哥不会看不出来,但占小雅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切绝对与林菲菲脱不了干系。
没有证据。
全凭直觉。
“呵~”林菲菲嗤笑。
“同房”半年,就换来一个不熟?
水雾眉微微蹙起,继而释然。
是啊!
她们几个向来不就是眼高于顶,不把出身贫寒的自己放在眼里吗?
如今身份逆转,她倒要看看她占小雅还能否继续自恃清高!
“你找男人的眼光倒是一如既往地好!”林菲菲笑眯眯的,亮丽的眸子弯成初月,笑容却不及眼底。
不忿,气恼,烦躁。
凭什么优秀的男人都要围着她转。
而自己送上门去,却被这乡野村夫毫不留情的拒绝。
她究竟哪里比不上占小雅!
羞辱。
讽刺。
林菲菲恨不得将眼前秀恩爱的两人给赶出门去。
占小雅抬起目光,淡定自若与她直视。半晌,嘴角忽地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眼底露出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意。
“我也没想到你现在这么的饥渴。”
先头有个齐王世子,现在却又住在太子的别院。
看得出那俩人都对林菲菲付出了一定的真心。
连占小雅都不得不感慨一句——穿越女就是有手段啊!
对象一个赛一个的位高权重。
“你瞎说什么?”
林菲菲以为她知晓太子的长相,所以故意出言嘲讽她,一张小脸气得铁青。
林修竹和白四郎眼观鼻鼻观心,默契的假借看风景,不参与女人间的争斗。
偏偏林菲菲却不肯放过他们,说不过占小雅,她膈也要膈应死她。
“比起招蜂引蝶,谁又能比得过你占小雅。”
林菲菲的嘲弄,占小雅根本不放在眼里,“招蜂引蝶也要有资本,只有花儿够香、够甜、够娇艳,才能引得蜂蝶趋之若鹜,你说对吗?”
以前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被人骂狐狸精、白莲花、绿茶婊的次数多了,心早就坚硬的如铜墙铁壁,比起那些人,林菲菲的段数就是个渣。
想挑拨她们夫妻间的关系,那也要看无凡哥哥上不上当。
占小雅想说她家男人没那么傻,可当看到白四郎眯起的眸子,心里一紧。
哀嚎一声,不是吧!
这种醋不要吃哇!
这是暗讽她以前长得丑吗?
林菲菲抬眼,对上那双挑衅的眸子,恼羞成怒。
她凑到占小雅的耳边,低声说“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要弄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让你狂。
占小雅叹息,偏头看她,“我有一个问题一直弄不明白。”
见她低头了,林菲菲心情转好,姿态放得很高,“你说。”
“你对我有敌意!”
林菲菲没有否认。
“那是有误会?我自认没有得罪过你。”占小雅问的真诚,这个问题将她从现代困扰到现在。
“冷暴力是误会?”宿舍里她们三人说说笑笑,姐们好,只有她是多余的,吃饭不叫她,去玩不叫她。
校园第一女神宿舍,只有她像个小丑似的,被人嘲弄,遭人嘻笑。
男生叫她滚出女神宿舍,女生鄙夷她不知所谓。
不就是家世好点,长的好点,穿戴精致些。
她们凭什么高人一等,肆意踏贱自己的尊严。
“我们没有!”明明是她对她们仨爱答不理,整天冷着张脸。在宿舍说几句话她就冷冷的看着,不说话,但骇人的很。
压抑的人难受。
久而久之,她和西西几个才商量搬出去住。
不到两个月就听到她跳楼自杀的消息。
没有深交,何来仇恨?
“敢做不敢认?”林菲菲阴恻恻的笑着,“你们欠我一条命,你们现在所承受的,都是你们欠我的,是你们该偿还的人命债。”
“你们?”占小雅抓住话的重点,“除了我还有谁?你究竟对我们做了什么?”
西西还在现代,她有机会下手机会的便只有瞎子了。
只是她们什么时候见过?
据她所知,林菲菲并没有在清江镇久住,而那段时间,瞎子没有去过镇上,两人按理说没有交集才对。
“你问,我就会告诉你?”林菲菲抱着手臂,眉毛轻挑,“占小雅,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
占小雅定定的看着她,黑亮的眸子里迸发出锐利的光芒,寒凉的,犹如一把锋利的剑,即刻便要出鞘,剑尖直指敌人心脏,将她拆骨剁膝,挫骨扬灰。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善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用顾西西的话说,这种人不打死,留着过年啊!
被她盯着,林菲菲的身子微僵,俨然没有先前的底气和气焰,唯有止不住的心虚。
从而,也就忽略了左前方那一抹杀意肆虐的目光,正死死抓着自己不放。
这时,远处传来阵阵嘈杂的声音。
有男有女。
不是太子府的宫人。
而能随意进出别院的人,必定不是客人。
林菲菲拧眉望了过去,见着来人,不禁喜道“爹,娘,你们怎么来了?以前菲儿亲自去请,你们都不愿意过来,说怕给菲儿添麻烦。”
见到父母,林菲菲快步迎了上去,一左一右挽着林富夫妻二人的胳膊,小脸贴在娘亲身上,满脸幸福。
这才是她要过的生活。
家庭和睦,爹娘恩爱,儿女谦和。
拥有富裕的家世,有着完美的容颜。
就只差一个如意郎君了!
林富享受着女儿的亲热,“听说你哥来了,爹怕那混世魔王由着性子胡来,给你添乱,我和你娘不来看着点,哪里放心。”
说完,狠狠瞪向林修竹。
林棋子在一旁嘿嘿傻笑,他都花钱雇人去悬壶堂请的大夫,没成想还是被外出遛弯的老爷夫人给逮了个正着。
林修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雅雅!”
占小雅一早就看到了易夏和白二郎,她和林老爷点头打了招呼,林老爷哼一声,不想理她。
占小雅笑了笑,走过去易夏旁边,问,“你们俩怎么在这儿?”
易夏把她发病的事说了一遍,“吴婆婆说我这个病很严重,只有来京城才有好转的可能。听说我会死,家里人都急坏了,连老三那个葛朗台都二话不说把全部家当都给了我们,让二郎带我来京城看病。我们找了京城最好的医馆,可大夫们都说我身体没有任何毛病,正巧,那花花公子的小厮认出了我,说你也在京城,而且症状和我的一样,我和二郎便跟着他过来了。”
“你见过林菲菲?”占小雅问。
易夏仔细打量了那人一圈,很陌生,“你上回说的林菲菲就是她?不是同名同姓的?是我们认识的那个?”
“嗯哼~”
“哇靠,她这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面目全非啊!去韩国整容也整不成这样吧!”易夏艳羡。
占小雅扶额,这不是重点好吗?
“我们的‘病’,就是她搞出的事,你之前当真没见过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