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云倾绾忽然觉得似乎冥冥中自有注定,她竟然无意识的和这些人产生了微妙的联系。
“听闻你今日去了医馆寻我?”
正想着,一道温润的男声传入耳,云倾绾抬眸见顾星河一袭白衣胜雪翩然出现在院中。
他似乎……很喜欢穿素色的衣袍,光是看一眼给人的感觉便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但实际上……这家伙说起话来一点儿也不讨喜。
“阿哲不告而别,我有些担心他身体内的毒素,所以便想着请教下顾大夫。”
云倾绾站起身漫步走到顾星河面前,神色凝重道。
“原来如此。”
顾星河发现云倾绾距离自己很近,下意识地便转身走向了那棵正妖娆盛开的樱花树。
“他的毒本就无解,一切皆有天命。云姑娘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顺其自然?顾大夫,小女子印象中你最喜好钻研医术,既然是目前无解的毒,那何不放手一试?也许阿哲还能有一线生机也说不定,何必这么早就下结论呢?”
云倾绾听闻顾星河这话语中已然放弃了阿哲的意思,不免有些惊诧。
他可是医尊首徒,不是该迎难而上吗?
听天由命这种事,最不应该相信的便是大夫。
“恕在下冒昧,云姑娘和他认识的时日屈指可数,为何一再想帮他解毒?”
这和传闻中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完全不符。
顾星河越是接近云倾绾就越怀疑,是不是自己当初的判断出了错。
“只因他叫我一声姐姐。”
云倾绾轻声一笑,看向顾星河的眼神里有一抹难言的柔情。
曾几何时她确实冷漠待人,但是现在……
云倾绾看了看隔壁院子里正忙的热火朝天的几个姑娘,心里不禁有一些暖意。
人都是相互的,既然阿哲把她当成姐姐,一声姐姐便不能坐视不理。
“姑娘倒是有心了,在下忽然对他有些羡慕。”
顾星河此话一出口,忽然发觉不太对劲,他竟然……羡慕阿哲??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是因为阿哲能被云倾绾挂念在心上?
“你说什么?”
恰好一阵微风拂过,院子里又下起了一阵樱花雨,云倾绾抬头望天,掌心里接住了几枚樱花瓣,微微一笑抬眸问道。
她并没有听见顾星河刚才在说什么。
“是在下失言了,既然没事,在下告辞。”
顾星河忽然有些慌乱,尤其是目睹了刚才云倾绾将花瓣轻拂在掌心里,神情认真巧笑盼兮的一幕,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对云倾绾的看法发生了改变。
就像是落荒而逃般,顾星河话音刚落便消失在原地,看的云倾绾不解地侧了侧首。
“说什么了这么急着跑?”
云倾绾莞尔一笑,将掌心里的花瓣随手一撒,一丝神力注入到樱花树里,树枝变得更为粗壮枝繁叶茂,樱花美不胜收。
单是站在这样的场景下,她便觉得心情愉悦。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云倾绾一直闭关修炼,云园也难得的清静再无任何人打扰。
比武大会前夜,晓兰晓雨二人热情地讨论着关于这一次比武大会可能脱颖而出的参赛者,大街小巷无不议论纷纷。
除了众所周知的四大家族派人参赛,还吸引了不少江湖人士,个个都是青年才俊,还都是这两年才刚刚声名鹊起的后辈。
云倾绾坐在侧园的躺椅上,听见隔壁院子传来的讨论声轻叹一口气。
她记得御天凛说过会赶在比武大会之前回来,可这都到最后一晚了还没见到他的身影,莫不是此行回去出了事?
正想着,院子里的樱花树枝桠忽然随风摆动,吹落大片花瓣落在了荷塘里,云倾绾抬眸看向树梢,一个身材修长潇洒落寞的身影正坐在树枝上。
“回来了?”
云倾绾看到御天凛的霎那眼神里忽然有了光,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时隔多日再次见到御天凛时,竟然会觉得有一丝期盼和喜悦隐匿在心底。
她只当这是因为老朋友许久未见,出于对他的关心才会有此反应。
“我回来了,阿绾。”
御天凛低沉而又魅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下一瞬他人已经到了云倾绾近前,衣袂带起的风又吹的落樱四散飘舞,俨然从化外一方踏入尘世的妖精,俊美又摄人心魄。
“可还顺利?”
云倾绾无视了他玩世不恭的笑意和话语,开门见山的问道。
她不问便罢,这一问御天凛的眼神忽然就变了。
“阿绾,我把最重要的人给弄丢了。”
御天凛本想表现的尽可能毫不在意,不让云倾绾关注自己的事情,奈何她这一句话便让自己破防了。
他神情落寞,眼神孤寂,就像是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既难过又逞强。
这句话一说出口,云倾绾忽然就愣了。
最重要的人……是什么人?
他平日里看起来漫不经心玩世不恭,莫不是至亲出了事?
“别急,到底怎么回事?”
云倾绾拉着御天凛的衣袖让他坐到椅子上,耐心且温柔的询问道。
“弟弟阿澈和我从小相依为命,这次我出门后他便不告而别。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找到他,或许他这次离开就是为了逃避我。”
御天凛一抹苦涩的笑意浮上嘴角,不敢去看云倾绾的眼睛。
她的眼睛似浩瀚星辰,对视上的瞬间便好像能看穿他全部的脆弱和无力。
他从未将自己这一面展示在任何人面前过,云倾绾还是第一个。
“阿绾,你说阿澈他是不是厌烦我这个哥哥了?”
御天凛站起身走到荷塘边,看着月色倒映在水面上,低声问道。
“怎么会?你们是兄弟,他就是厌烦天下人也不会厌烦你。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或者……你知道他为何要不告而别么?是不是之前你们发生了什么?”
云倾绾并不知道其中细节,但是为了帮御天凛分析下前因后果便仔细问道。
“他命不久矣,我寻遍天下依靠丹药为他镇毒续命,所以……他大概是不想我再为他的事情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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