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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被虐身又虐心的公主(35)
    她似乎完全嗅不到浑浊刺鼻的空气,径直走到唯一的床榻前,脱去鞋子爬上了床。

    熟练的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瓷瓶,挖出一坨浅青色的药膏涂抹在满是冻疮的手上。

    扶桑满眼疑惑,她记得原主一直住的都是单人宿舍。

    这什么时候冒出了个舍友?

    她走近了几步,只见这位舍友跪坐在床上,身形如纸片一般单薄。

    “你住在这儿?”

    对于扶桑这么一个大活人的靠近,小宫女一点反应都没有,好似没有听见。

    扶桑又走近了一点。

    小宫女看上去年纪很小,十五六岁的样子,清俊的眉宇间带着一丝稚嫩。

    她很瘦,瘦的脊背上的蝴蝶骨清晰可见。

    “你是哪个宫的?犯了什么错被罚到这里来?”

    扶桑的目光落在她的布满了冻疮的双手上,十根手指肿得像萝卜一样,可以想象她遭受了多少罪。

    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呢。

    许是听出了扶桑语气中的关心,小宫女终于抬起眼看着扶桑。

    长时间的营养不良让她的下巴看起来很尖,面色苍白的没一点血色。

    “我叫南栀。”

    她的声音有些哑,若是闭上眼睛听,倒有几分雌雄莫辨的味道。

    自报了姓名后,南栀也没询问扶桑的姓名,低头将药瓶重新塞进枕头下。

    她穿起了鞋,向门口走去。

    “今儿是小年,不用当值的宫人都会去放河灯祈福,你要去吗?”

    突如其来的邀请让扶桑微微一怔。

    略一思索,她点头应了下来:“去。”

    两人结伴而行,南栀话少,扶桑也没主动开口说话,一路上安静的能听见风吹动枯叶的声响。

    走出掖幽庭,路上结伴同行的宫人逐渐多了起来。

    有人手上拿着自制的花灯,和同伴有说有笑。

    扶桑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

    “……”

    没有河灯,我放我自己可还行?

    走了很远的路,天色渐渐黑沉。

    扶桑远远的就看见前方聚集了很多人,不算太宽的河面上飘着各种各样的河灯。

    暖黄的烛光将那一方天地点亮。

    烛火摇曳,似乎驱散了夜晚的寒风,众人笑闹的声音让这高耸威严的宫廷多了几丝人间烟火的气息。

    “那边。”

    南栀领着扶桑行到一处假山前,有人在那里摆置了桌案,案上放着笔墨和各色花灯。

    不同的花灯钱有不同的价格,漂亮的金鱼花灯要两吊钱,最朴素的纯色花灯需五文钱。

    扶桑露出一丝尴尬。

    好吧,她承认,她是个连五文钱都拿不出来的穷比。

    “你到底买不买?放完灯我还得回去值班,你别挡着耽误事儿!”

    身旁的宫人不耐烦的催促着,就在扶桑尴尬到脚趾抠地的时候,南栀丢下了五文钱,拿起一个纯色花灯走到放置笔墨的桌案上。

    “你会写字吗?”

    见扶桑点头,南栀接着说道:“我心中有个极重要的人,他故去了,我很想他,你能帮我写点什么吗?”

    “是你的家人吗?”

    扶桑拿起笔沾了沾墨。

    “不是。”

    “是你的心上人?”

    这一次南栀没有出声。

    看着他泛起丝丝哀愁的眉目,扶桑不在出声,提笔在河灯上写下——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

    要见无因见,了拼终难拼。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