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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夫人饶命
    <b></b>                  可不是吗?

    这工资上交就上交了呗,就这么点工资,给了夫人,她还能翻天?

    女人拿了这钱,以为自己是家里的大王,这也管那也管。

    管嘛,就让她管啊。

    跟女人有什么好争的?

    吃什么菜不是吃?穿什么衣服不是穿?家里置办什么东西,听男人的还是听女人的,能影响它的功效吗?

    再说了,一个男人的脑袋就那么一点大,里面要是塞满了家长里短、人情往来,还能干其他的吗?

    也不是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但是,一个男人成不了大事,就要自降身段到和夫人一起争夺买肥肉还是买瘦肉的权利吗?

    做不了大事,还可以做很多其他事啊。

    小小的脑袋,整天塞满了今天穿什么衣服、明天要去哪家亲戚那里、后天要给孩子买点什么东西,还能去想其他事情吗?

    所以李教授从结婚第一天开始,不,在第一眼相中夫人的那一天起,他除了把自己交出去之外,他还把经济大权、家里的话语权、一家之主的地位,全部交给了夫人。

    这影响了他在外面的地位吗?

    谁不是关起门过日子的?谁还能趴着墙头来盯着别人家怎么过日子了?

    到了现在儿女都已经成年的年纪,李教授人也早过了半百,他常常为自己二三十年前的这个决定感到明智。

    要是可以,他还希望学校能够组织一场交流会,他把经验分享分享,这样一来,全校的小年轻夫妇,就少了很多纷争。

    男教师可以专心教学,那带的学生不就更上一层楼了?学生好&nbp;,出来工作,那医院的医术不就更出色了?医术好了,那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病人,不就可以眉开眼笑了?

    这一个小小的家庭大权让渡,往大了说,还是利国利民呢。

    他常常得意地想着,经常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

    这不,听到夫人说他什么都不管,他脑海里又开始对自己当年的明智之举开始称赞起来,他甚至还能听到有一群小人儿在他头顶唱颂歌。

    于是&nbp;,他不自觉地脸上显出满满的笑意。

    李师娘看到他笑了,简直是要气死。

    她用手揪了一把李教授的胳膊,疼得李教授一下子从那想象中的颂歌中惊醒过来。

    他惊叫着“哟哟哟,夫人手下留情,夫人有怪莫怪。夫人您轻点,仔细把你的指甲给拧蹦了。”

    李师娘听了,被他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本来还把头埋在妈妈怀里的李惜,看到这一幕,也“咯咯咯”地笑了出来。

    从小她就见惯了爸妈耍花枪,她倒是对这一幕习以为常。

    就是她不明白,明明爸爸在外面那么厉害,谁见到他不是点头哈腰,不是起身问好?

    她小时候经常跟着她爸爸去学校、去医院,看着爸爸上课、看着爸爸给病人看病,谁不是对他毕恭毕敬的?

    她还问过李教授“爸爸,为什么每个人都好像很怕你,又好像很尊敬你?”

    “他们那是尊重我的工作,不是尊重我这个人。”

    “为什么你的工作这么值得人尊敬?”小小的李惜扬起脑袋问她爸爸。

    “不是我的工作值得人尊敬,这世界上每一份工作都值得人尊敬。”

    “那妈妈的工作也值得尊敬吗?”

    她妈妈经常在家工作,她很少看到外人对她的妈妈点头哈腰、尊敬问好。

    “那是当然。而且妈妈比爸爸还要值双倍的尊敬。”

    “为什么?”

    “那是因为,妈妈除了做好她的本职工作以外,下了班回家,还要做另外一份工作。”

    “什么工作?”

    她只见过她妈妈经常拿那些书回来审核,她妈妈是编辑,最喜欢挑别人写的文章里的错别字。她恨不得拿个放大镜来看。

    现在爸爸说妈妈还有第二份工作,不可能啊,妈妈除了挑错别字,还是挑错别字啊。还有什么工作?

    “当妈妈,是世界上最辛苦的工作。她回到家还要做家务,照顾你和哥哥,比爸爸能干多了。所以,我们都要尊敬她。”

    “这就是为什么你在家里这么怕妈妈吗?”

    “嘿,小妮子,话怎么能这么讲呢?爸爸那是怕吗?那是怕吗?我是爱,我是尊重,懂吗?”

    其实小小的李惜还是不懂。

    不过不妨碍她从小看到爸爸妈妈耍花枪的时候,她在旁边看热闹。

    这热闹多好看啊,好像唱戏一样,有文戏有武戏,偶尔爸爸还唱起歌来“啥时候啊啊啊啊啊~~~翻啊啊啊身~~~~啊啊啊把歌~~~~~~啊,夫人,我不唱啦,我不唱啦!”

    所以,现在一看到她爸爸说“夫人饶命”,李惜就破涕而笑,赶紧抹干眼泪,准备看好戏。

    妈妈果然是没让他失望,一听“夫人”二字,就好像怒从心头起一样,拧着李教授的手劲就更大了。

    李教授这回是一首歌都听不到了,连声求饶“夫人啊,这死鬼也有明白的权利吧?”

    李师娘没有放开手,反而再加了另一只手,双管齐下。

    “夫人啊,再拧,今晚我这胳膊就可以拧下来当菜了。”

    “当菜就当菜,正好今天初五,是财神爷的生日,你这两只蹄子可以用来祭神。”

    “祭神我是乐意的,就是怕我这手太老了,财神爷啃不动。”

    王秦和其他同学,估计绝对想不到,在课堂上谈笑风生、引经据典,在实验室又严谨细致的李教授,在家里是这副模样。

    老实说,其实李宪也没怎么见过。

    他们两人在儿子面前,和在女儿面前,那是两副面孔。

    在儿子跟前,李教授严肃、不苟言笑,李师娘是锯了嘴的葫芦,绝不会在儿子面前耍花枪。

    儿子嘛,肯定要严格要求,不能吊儿郎当,不能让他觉得可以乱来。

    但是女儿就不同了,女儿小的时候,且不说李教授只要不用出差加班,一有空就陪着女儿过家家,每次和夫人耍花枪的时候,他还会高声叫一声“阿惜,快点过来帮爸爸,你妈妈又欺负我了。”

    每次听到呼唤,李惜就瞪着她的小短腿用她奶呼呼的小手来帮忙——帮她妈妈加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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