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提起。安大厨还是比较拿手的。事实上。由于她辛辛苦苦地喂养着三只肉食动物。致使家里的饮食结构也偏于肉食为主。素食为辅。这种刚性需求也造成安然不得不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肉类菜色的制作上。不仅仅是鸡。只要是肉类。她都相对善长。
这次宴请的参与者人数也不多。陪客的不外乎就是江杰云三个。加上安然本人。客人也只有苏朗南一个。里外里不过才五个人。可是千万却不要小看这五个人。这五个人里面。就呛了四只饭桶。个顶个的战力超群。胃袋强大。宇宙黑洞一样的存在。而且。相对于猪肉。牛羊肉这些红肉來说。鸡肉属白肉。沒有红肉那么油腻。对吃货们來说。吃起來更是不占份量。因此在总量上必须要所有增加。
不过。这都是次要问題。主要问題还是菜单。既要做得好看好吃。又要切切实实的符合这全鸡宴的名头。都是自家人。也不玩什么花架子。图脸面。而且对四只偏爱浓油亦酱的肉食动物來说。也不能过于清淡。因此在菜单的制定上。安然也不需要搞太多的花样。暂时定十个菜就行。讨个十全十美的彩头。别看十个菜听起來好象不多。但个保个必须量足。安大厨都想好了。这回必须用盆來装。而且还得是大盆。
卤鸡爪卤鸡脖卤鸡翅卤鸡蛋。这是最现成的凉盘。第一回吃饭。安然就看出來了。苏朗南的爱吃辣的。卤汁里直接加重麻辣的成份。
对于喜欢吃麻辣的人來说。口水鸡也是必须要做的一道凉盘菜色。
做为下酒菜。爽口的五彩拉皮是非常受欢迎的。不过。既然是要做全鸡宴。里面的肉丝就要换成鸡丝。
基本上这三个凉盘也就够了。
配菜就更好张罗了。什么尖椒炒鸡杂。生炒鸡块。烤鸡串。
主菜也是三个。可乐鸡翅。大盘鸡。还有一个正宗东北菜。安大厨觉得八成当年威虎山的百鸡宴上也肯定少不了这一道小鸡炖蘑菇。
最后还有一个汤。山药枸杞鸡汤。
主食是鸡丝面。分为凉面和热面。拌制凉面的配料和下汤面的鸡汤都是现成的。到时想吃什么按自己的口味选择就是。
宴请那天订在了傍晚。夏天的天黑得晚。五点多的时候。阳光还是明晃晃。亮堂堂的。但热度已经跟正午时分是差了很多。虽说地面上还有未退的暑气。但偶尔吹來的晚风里已隐隐的多了一点清凉。
小院正中支起了餐桌。因着虽然菜不多。但量极大。盛菜的家伙事儿又是盆。占地儿也大。干脆将两张折叠桌并列拼起來。才算是把这十个菜都满满当当的摆下來。
用安然的话说。宴请洪七公和座山雕的同行。酒是必不可少的。啤酒白酒都备了不少。饮料和果酒那是给安然自个儿预料的。她可不敢拿这些东西去“侮辱”锦岭未來的黑道传奇。毕竟。在多年后的锦岭城里。提起洪七公和座山雕。一个不过是金大侠笔下的人名。一个则是早已死透了的土匪。多亏了一部《林海雪原》才算让别人记住了名字。而苏朗南却是实实在在。活生生的改变了官场格局的人物。
江杰云他们肯定要喝个痛快。安然怕到时这四块料喝大了。干脆把几间屋子收拾出來。挂好了蚊账。又放了简单的铺盖。谁要是一时喝多。上去躺一躺醒醒酒也是现成的。
这次宴请苏朗南。虽然心意十足。但却跟宴请卫芷和蓝青那次不同。要说得文艺一点就是比较粗豪。不像那次那么小资。要形容得更实在一些就是比较省事。既不用铺桌布。也不用什么漂亮的餐具。一嘛都來最实惠的。菜用盆用。酒用碗盛。都是可着大个儿的造。被江杰云名其美曰的形容为“放开胸怀”。安大厨撇嘴嘲讽他。得了。您就别整那文词儿。还放开胸怀。直接说放开胸皮就得了呗。
苏朗南一进门看到这么一桌子实实惠惠的菜。果然乐了。走路的速度比平时迅捷了好些。站到桌前仔细看了一圈。懒洋洋的笑容也带了几分真心实意。“还是老妹请客对脾气。不整那些虚头八脑的玩意。又贴心。还真给我弄了一个全鸡宴。让你费心了。一会儿老哥好好敬你一杯。”
安然可不会让他敬酒。她可沒忘了他们今天请客的目的和中心思想。“哪里的话。应该是我好好敬苏大哥一杯才是。”
除了安然跟苏朗南还客套上两句之外。江杰云三个这几年早就跟苏朗南混得烂熟。更沒什么假客气话可说。连招呼都不打。任安然和苏朗南在那里你來我往。这三个吃货一点请客的自觉都沒有。直接自顾自的拉开椅子往桌边一坐。操家伙。开吃。
安然和苏朗南这边刚说沒两句话。这三位爷已经手里筷子翻飞的在大大小小的菜盆间扫荡开了。那不管不顾活像饿了三天沒吃人饭的架式。哪怕安然这些年早就看得习惯了。脸皮也跟着他们锻炼得日渐增厚。但此时此刻作为宴请的主人之一。她还是不由得感到有点脸红。看不下去。忍无可忍的去骂自家的三只吃货。“有你们这样的吗。苏大哥还沒坐下呢。你们就开始吃了。不知道让让人吗。太不像话了。跟你们说话呐。光顾着吃。中午饭你们哪个吃少了……”
说到这里。安小老太太也不吱声了。为什么呢。因为她无意一转头。发现原本站在她身边的客人也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坐到桌去了。正嘴里一边嚼着口水鸡。操着筷子。瞪着眼睛玩命地跟公鸡兄抢可乐鸡翅呢。赵小胖趁着这两人厮杀的功夫奔着他们两人中间的那盆口水鸡就去了。上去就叨一块大的。江杰云也是沒出息的。明明就有一大盆。他就非要抢人家赵小胖挟在筷子上的那一块。于是。这二位又掐了起來。
面对此情此景。安然当然什么也说不出來了。还说什么。还有什么可说的。她用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然后拉开江杰云身边的椅子。也坐下來。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操起筷子开吃。啥也别说了。吃吧。
一直到这四个吃货彼此厮杀了一轮。把那无底洞的肠胃稍稍垫了个底。这才收起那饿狼一般丑恶的嘴脸來人模人样的端起酒杯。彼此客气起來。好象之前为了一块鸡翅膀捉对厮杀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安然已经不知道该吐糟些什么才好了。就沒见过这么请客和这么做客的。好么。一见面。什么客气话都不说。上來二话不提。脸皮什么的往旁一扔。先操家伙开吃。一边吃一边掐。一边抢一边打。吃得差不多了。把嘴一抹。再施施然的把脸皮往脸上一蒙。端起酒杯來满嘴哥俩儿好的客套话。
见过不要脸的。就沒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而且不要脸的这么纯天然。原生态。无污染。
他们有那个闲情雅兴。安然可沒那个心理素质奉陪。敬了苏朗南一杯酒后就懒得理那个四个厚脸皮。自己慢慢吃自己的。默默的支起耳朵听他们聊天。半晌才笑着插上一两句。
这一顿饭吃得自在肆意。从天光大亮一直吃到了月上中天。天黑下來以后。气温便下降了几多。风里带了更多的凉爽。江杰云他们在屋檐下挂了好些盏红纱灯。里面点不是蜡烛。而是灯泡。这会儿点起來。红通通的。喜气洋洋。很有几分热闹的气氛。以安然和姜成卓那素來节约小气的劲头。这些灯自然不会是特别为了这次宴请而专门买的。而是过年时挂的。用了好几年了。用的时候精心。收的时候细心。用赵小胖的话说。以他们俩这种用法。只怕可以当成传家宝。用到重孙子辈儿去。
这几盏纱灯一点起來。小院里立刻亮堂起來。半点不用担心因为光线不济。发生吃到鼻子里的惨剧。但是另一样惨剧却也随之发生了。夜色中无数的小飞机发出阵阵低低的轰鸣声。向着红色的灯光。向着灯下穿着清凉的人们发起一波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和轰炸。
“啪。”赵小胖抬手毫不手软的给了自己一嘴巴。其他人这会儿顾不上吃喝了。纷纷往自己的身上招呼。
夏天在陆天吃饭是一件很舒服的事。前提是如果沒有蚊子的话。
好在安然还是比较有准备的。小院里就种了不少艾草。她平时就采了不少。编成辫子晒干。在家里充当蚊子香用。真正纯天然。这会儿直接点了几根艾草辫。当幽幽的带了烟火味的艾草香气渐渐弥散开來的时候。蚊虫的攻势慢慢的弱了下去。
清清凉凉的夜风。院子里各种花香的幽淡的香气。伴着艾香味。喝一口冰啤酒。吃几口可口的下酒菜。这滋味怎的一个美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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