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另一位同学听到班长这话直接就喷他,“啊呸!还负责任?想清楚?这话说的,再想清楚,你还能娶咱们老师咋的?”
班长大人让这小子的口不择言给吓了一跳,一把捂住他的嘴,“诶,我说,你那嘴能有点把门的不?谁你都敢说呢?咱夏老师!知道不!能随便说吗你!”
由此可见,夏女王在班内同学之间的还是非常有威慑力的,哪怕她总是放羊吃草,在学生们心目的威严程度却一点都不比有马王奶奶之称的马老师差。或者说,在学生们的心目中,她们是代表着两种不同的风格和形象,虽然都让人畏惧,但很多时候,对马老师,大家都能说清楚到底在怕她什么。而对夏老师的感觉就微妙得多,要认真说起來,一目前为止,夏微还真沒做过什么让学生们“闻风丧胆”的事,可大家好象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就把自己的尾巴都夹了起來,一看到她自然而然的就觉着必须要乖一点,老实一点,否则……话说,真要说否则怎样,他们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來。
此时的学生们不知道,在多年之后,有一个网络用语,可以比较好的形象他们对夏老师的这种感觉,那就是,,“不明觉厉”。虽然他们的感受与这个词的严格概念还有一点点的区别,但也确实比较说明问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怕她,但是就是很怕她。
楚飞飞的倒是帮二班的同学们总结了一下一切都是气场的问題。
安然深以为然,夏女王的气势都不是盖的。
每当班里有人议论夏老师的改变时,安然都趁大伙沒想起她与夏老师当初一起遭遇车祸,又有私交的时候,立刻脚底抹油,速度开溜,,虽然班里同学对她们之间的私交认识与实际情况还有很大的差距,但安然可不想在继成为江杰云的官方发言人之后,再成为夏老师的发言人,而且,让她在背后跟同学一起扒夏微的八卦,让她感觉有点尴尬,好象在出卖老师似的。
对于夏老师到底多大年纪,说实在的,学生们还不是特别的感兴趣,反正去了那些老气严肃的打扮,长眼睛的也都能看出來,他们的夏女王不过二十多岁,沒到三十,虽说女人打扮打扮,年龄弹性较大,但是他们也打算查老师家的户口,更沒打算跟老师谈恋爱,到底多少岁,对他们來说并不是最重要的。
他们真正想了解的是,夏老师为什么休了一个病假回來,就突然变装了,而且变化得是如此这般的对比强烈和巨大。
有一位女同学一语道破真相,“也许是咱们老师谈恋爱了吧,不是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吗?谈了恋爱,自然和以前沒谈的时候不一样的,当然要好好打扮打扮,你们看我们老师这一打扮多好看啊。”
另一位比较文艺的男生就想得更加的学术一点,对小女生这种满脑子就知道情情爱爱的境界挺看不上眼的,“你怎么就知道非得是谈恋爱?沒准夏老师经过一场车祸,想好好享受人生也说不定。不一定非要谈恋爱才能打扮自己吧?”
安然觉得,虽然女同学说得比较实在,男同学说得比较抬杠,但就其实际而言,他们俩的说法加在一起,差不多也就凑出一个正确答案來了。
这种时候,安然通常在一旁默默的装路人,然后在众人还在八卦得一团火热的时候,悄悄抽身跑路,不给同学们逼供的机会。
开玩笑,当了江杰云这么长时间的官方代理人,不得不硬着头皮,硬按着心虚,学着满嘴跑火车的撒谎忽悠人,别的不说,掐着点子,拔腿就撩的眼色还是练出來一点的。
同学们一开始是沒想到这茬儿,后來,想到了的时候,发觉安然溜得比早市上鱼贩装在洗脸盆里贩卖的泥鳅鱼还滑溜,让人几乎无处下手,再后來,他们发现自己可以省省力气了,因为问題的答案已经自动送上门來了。
每到了放学的时候,只要沒有什么意外,海亦鹏都要骑着车过來接女朋友下班,两人或者是去看场电影,吃点东西,压压马路,或者是去正在装修的新房看看,去海家或是夏家吃晚饭,晚后腻在一起备备课,也感觉分外甜蜜。
两所学校距离不远,初冬的时候也不是很冷,,当然,这是对体格不错的海亦鹏來说,而且对于一个正在恋爱的青年人來说,别说是顶着这点还远远算不上严寒的北风去接心上人下班,就算是三九天顶风冒风的时候,让他來接人,那也是浑身像穿了传说中的火龙衫似的,打从心里往外的暖。
本來,按照夏微的想法是,头一天就安排好第二天的约会,下了班两人直接到约会地点碰头也就行了,就算临时有事,掐着点,打个电话知会一声也就完了,何必让他还得折腾一回跑到学校來接她,既跑冤枉路,也浪费时间。
可人海老师只用了短短一句话就把她给说服,他说,“我乐意。”
当安然几个围观党从夏老师与夏妈妈说走嘴的抱怨中听到这一条信息的时候,偷笑得几乎肚子疼,小周姑娘那一脸挤眉弄眼的小表情丰富得都有点让人替她那过于发达的面部神经和肌肉捏了一把汗。
就这么着,到了下班的时间里,别的同事大多是急着买菜做饭接孩子的,到了时间立刻风风火火的拎着包,急匆匆的往外赶,独有夏微稳稳的坐在那里或是备一备课,或是批几页学生的作业,或是看两页,然后看看时间,走到热水间,泡上两杯热茶,放在桌上,慢条斯理的开始收拾东西,东西收拾好了,海亦鹏差不多也该到了。
一开始,夏微都是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自己推了车,到校门口去等。但海亦鹏嫌天气冷,舍不得她在校门口那种风口的地方冻着,坚持让她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上楼去找她。
一中的校园不小,新老建筑也多,左一重,右一重的,从校门口走到教学楼正经要走上一段路,但为了学生们的安全,校园里有明文的规定,不只师生们不许在校内骑车,就连校内校外的汽车也是一律要停在校门内一侧的专门地点,别管你多大的官威,到了一中的校门口也都得为了学生们的安全负责,老老实实的下车。
其实大部分学校都有类似的规定,但仅限于学校的师生不准许骑自行车,至于汽车却是不限的,能开进校园的汽车,一般都是领导的小车。虽然是在学校的一亩三分地上,但小小的学校也只能管得了老师学生,谁敢对领导们说三道四。更何况,大部分学校的校领导也做不到以身做则。
一中的这一条校规不仅能设立,而且一直能够极严格的执行下來,不能不让人说上一句牛叉。
而据传说,之所以能一直遵守坚持下來,一中历届校长功不可沒,但在最初,也还是更多的得益于建国后第一任一中的校长的威望和资历,虽然当时全锦岭市一共也沒多少自行车,更别提小汽车了,但这位德高望重的老校长依然堪称极富远见的定下了这么一条被一中学生们称为“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的校规,并亲手在停车场的墙上挂了一块停车的牌子。
因着那位老爷子当年在市里的地位和影响力,他在一中的许多的创举和事迹,早已成为美谈,时至今日不仅沒岁月遗忘,反而发展出许多版本,成为人们嘴里的一段传奇,也许只要一中还在,他的这些故事就将会继续的流传下去。
正因为他的这些传奇,那些到一中來视察的领导们也愿意捧这位老爷子的场,摆出一副尊重文化,爱护学生的范儿來,走上几步,锻炼一下胀鼓鼓的啤酒肚,就能在老爷子的传奇中蹭上一个路人甲的角色來,最主要的是将來在自己的履历里添上一笔类似于“爱民如子”之类的评价那真是再划算沒有了。
至于这条校规是从什么时候从一般的爱护学生出发转变成了这种微妙又有趣的局面,就不知道是一中哪一位的校长的巧妙发挥了。
如今,当年的那块木头牌子早已鸟枪换炮的换成了气派的铜牌,而那块当年老校长手书的木牌已经被请到了一中礼堂里专门设立的一处小展馆里,那里陈列着属于一中的一切辉煌和富有价值的纪念,过去的,现在的和未來的,有属于校领导的,有属于教师的,更多的是属于学生们的。
楚飞飞曾经和安然八卦过,说仅凭一条校规,老校长就确立一中在锦岭市的超然地位。
安然觉得深以为然,老校长当年也许只是出于爱护学生的考虑,但不得不说,很多时候,一条好的规章和制度一直执行下去,甚至变成一种文化符号的时候,往往可以带來许多意想不到的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