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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6,难受
    <b></b>                  但就像某女友话里有话的警告的一样,同时也证明,别人酒后,还能说是因为喝多了,到了他这里,连这点借口都沒有了。

    除此之外,另外一个缺点就是,哪怕喝得再多,也很难吐出來,头疼得厉害,身体难受,觉得反胃,但是完全沒有想要呕吐的感觉。

    江杰云这酒醉的症状不仅是吐不出來,而且这酒也醒得特别的慢,赵小胖那个酒就折腾出來的就不用说了,就是硬生生把酒憋在肚子,说死也不吐的姜成卓恢复的都比他快。

    好在,就像姜成卓说的,这厮酒德好,哪怕他喝多了,自己再难受也不闹人。就像现在似的,赵小胖吐过了,痛快了,又來了精神,大碗大碗的灌起了醒酒汤。姜成卓摊在沙发的另一端,咬牙切齿,像有刻骨深愁似的跟自己的肠胃较着劲,一声不吭,声怕一张嘴,就能把他那一肚子的钞票都吐出來似的。

    而江杰云可算是三个人里最老实的,就那么把自己摊在沙发上,不声不响的,刚刚用温热的手巾擦过脸,泛着酒意的脸上还带着微微的潮意,额发也被手巾沾湿了,有些散乱的打着络,半遮着紧闭的眼睛,唇线隐忍的抿成一条直线,显然是不太舒服,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放松下的疲乏和懒散。

    也许是人长得好,无论是什么样的神态看着都显得好看,亦或是心里有情,看着自己的心爱的人,怎么看着都觉得让人心疼。就好比此时,江杰云不过就是喝多了难受而已,可偏偏他半皱着眉,一动不动的摊在那里的德性偏就透着一股莫名的忧郁,不用做多余的动作,说多余的话,便已经让安然觉得这厮此时状态楚楚可怜,格外的惹人怜惜起來。

    瞅了个安国庆和李彩凤不在近处的空档,安然轻悄的走过去,将手轻轻的抚在他的脸侧,低声轻问,“江小云,难受得厉害吗?”沒有刻意的想安慰他,问的问題也平常,可说出口來,语气也却已带了十分的心疼,心里也跟着老妈将某些官老爷的祖宗十八代挨着个儿从坟墓里拉出來数落。

    “嗯……难受。”江杰云依然沒有睁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这人喝多了的反应之一就是不爱说话,平时在女朋友面前嘴贫得跟什么似的,这会儿却忽然就惜墨如金上了。反应之二,就是格外能撒娇,黏人,胶水似的,从肢体动作到语言习惯,全都带着一股黏黏乎乎的劲头儿。

    不过,这后一个毛病,也不过就是最近才有了的新反应。当安然还沒成为他女朋友的时候,他可沒这毛病。人家自个儿说,人嘛,就不断的适应新的形势,展开新的追求。沒条件的时候,自然不能奢求,但有条件的时候,就要尽情的享受不是?有条件不用,难道为了自虐吗,那不是吃饱了饭撑的?

    就好比现在,安然的手刚一落到他的脸上,这位就立刻伸手将她的手覆在掌下,两只手一上一下,乎了强力胶似的,严丝合缝的贴紧了自己的脸侧。

    安然的手从掌心,掌缘到手指,哪里的肉都不多,却又十分绵软,手指纤细,骨节精致,几乎感觉不到,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却能让人产生一种仿佛可以将她的随意的拗成任何角度和形状的感觉,与他的手比起來简直称得上是柔若无骨,两下这样紧密的贴合在一起,这对比也就更加明显。

    与他此时醉后热得发烫的体温相比,她手上的温度要低上许多。她的手握远远看着还不觉着什么,握在手里才能真正的感受到那份长年呵护保养的出來的滑腻,像是质地细密精美的上好白瓷,入手沁凉,指缝间还残留着一股幽幽淡淡,说不清是花香还是水果香,亦或是护肤品的好闻香气,这样的一只手贴在他发热的脸上,真是舒适已极。

    在这样酒醉之后,整个人飘飘乎乎,头疼欲裂之际,握着这样的一只可以将他握在手里的恋人的手,便让人格外依恋这种被人关注爱护的感觉,一边想着,他一边转了转了头,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手里,不住的揉搓着。

    他这孩子气的动作让安然又好笑又心疼,声音也放得更加的轻柔,真像是哄孩子似的,“怎么了?哪儿难受啊?”

    “嗯……难受,我难受,安小然。”某人就是不能哄,给了点阳光,就像是会牵牛秧似的,立刻顺着竿子爬上來,本來只是酒醉后有些疲倦而已,让安然这么一问,一下子就从疲倦直接上升到了萎靡的级别,眉头紧紧的锁着,嗓音低哑,带着浓重的鼻腔,也不知道他这是酒醉后身体自然反应,还是为了更好的向女友耍赖,只说反复的叫着安然的名字,哼哼着自己难受,却又说不出哪里难受,像个生了病,发了烧,不肯一个人待着,非要人陪着,哄着,关心着的五六岁大的小豆丁似的。

    可偏偏就有人吃他这套,一见了他这样,不仅心疼,而且也紧张了起來,一只手被他紧紧的攥着,另一只手便也随之贴了上去,语速却放得更慢了,抚慰缓声问着,“是头疼吗?”

    “嗯……头疼,安小然。”他呻吟似的继续从鼻腔里哼哼唧唧的重复着安然的话。

    “那胃呢?胃疼吗?”即然他自己说不出來,安然只好自己一样一样的來猜着问,到这会儿,她真是完全彻底的按照着对待小朋友的态度來对待他了。

    “……胃……嗯,难受。”他似乎真的醉糊涂了,半张了张眼,又无力的合上,最后给了她一个废话似的模糊答案。

    安然换了个启发式的,自带选项的问法,“到底是怎么个难受法儿啊?是疼吗?还是恶心?”

    虽然这几年出去应酬时,江杰云他们都让安然给养成了新习惯,在玩命灌酒之前,都要弄点牛奶或是米粥之类的东西,事先垫一垫,以免直接大量喝酒伤了肠胃。但是这种措施在这种舍命陪君子式的应酬中也只是起到一个辅助预防的作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进行一些改善,并不能真正有效的解决全部问題。幸好这种需要他们三位小老板“舍命”的机会并不是特别多,大多数时候都是由下面的管理人员代劳。

    可安然担心的是他们以前沒遇到自己的时候,三个吃货,又懒又馋还挑嘴,饥一顿,饱一顿就不用说了,有时候哪怕饿到胃疼,沒有吃着顺口的,也绝不肯委屈将就。遇到好吃的爱吃的吃着顺口的,又一顿吃个肠满肚圆,恨不得撑到肚皮外头去。长年累月的下來,三块料多多少少在肠胃方面都有些老毛病。虽然安然这几年一直在想方设法的给他们调理着,但到底也沒绝了根去。

    安然的声音里带些紧张的关切,某人不敢让她担心,立刻给了句痛快话,“不疼,就是恶心……反正我难受……安小然。”

    反正某人怎么都忘不了强调他难受,耍赖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完全的不要脸皮了。

    安然飞快的向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老爸老妈的动向,发觉两人这会儿一个在厨房看着灶上的宵夜,一个去了卧室不知在翻找着什么,于是立刻放松下來,老鼠一样的胆子也就随风涨了起來,直接就坐到了男朋友的身边,轻声道,“头疼的厉不厉害,我给你揉揉好不好?”

    江杰云无言的点了点头,很自然的将头枕在了她的大腿上,一条胳膊还不忘占有性的缠在安然的腰后,由着安然双手揉捏着他两边的额角。

    一开始,安然沒感太用力,一边揉着一边询问他,“这个力道怎么样,要不要再使点劲?”

    “嗯……”他轻声的应着,沙哑而慵懒的嗓音喉间含糊的滚动着,眉宇慢慢的舒展开來,渐渐浮起一种享受的神情,像一只正沐浴着阳光,尽情舒展四肢的懒散大猫。

    安然的怀里有着手上一样的味道,初初闻着很好闻,再仔细辩认的时候却又似乎消失了,她微凉的手指在他的额角一下一下的按着,与其说是实在的作用让人感觉舒服,不如说更多的是一种心理上的抚慰,在这样身体不舒服不想说话不想动的时候,有这样一人,把自己满怀珍惜的抱在怀里,柔声细语的哄慰着,关切着,为他的一个眼神和一个颦眉而紧张,成日里忙忙碌碌,算算计计的,又充大爷又当孙子的,图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这时候有人疼有人爱吗?

    某只幸福到心满意足的大猫更深的向女朋友香软的怀里拱了拱,自觉这会儿哪怕给他再多的财富和地位他也不换,傻冒才换。

    安然让他动來动去的拱得痒痒,看着他那渐渐舒展的眉宇和孩子气的举动,再度向四下里侦察了一下敌情,,安国庆和李彩凤的动向,然后低下头,轻轻的在江杰云的额角印下吻,笑着小声逗他,“亲一亲啊,一会儿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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