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殡仪馆的人很快就过来了,把屈明浩的遗体接走,屈悠悠是得过去的,而且由她这个亲属拉动火化的开光。
江枝答应了她陪着,就和莫丞州跟着去了。
被送进那高高的路子,江枝忍不住往莫丞州身上靠了些,这是本能对死亡的恐惧,那高高的炉子,把生人的所有念想吞下,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骨灰盒。
以后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些,江枝就忍不住害怕。
“不要怕,我在。”莫丞州抱住江枝,“放松一点,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江枝这才发现她自己的身子很是僵硬,也难怪莫丞州会这么安慰她。
她站直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气,“我没事。”
火化结束,屈悠悠拿着屈明浩的骨灰盒回到灵堂,放在他的黑白照面前,忍不住又落下泪来,伸手去抚摸遗照。
江枝觉得自己的眼泪又要上来了。
“真的很感谢你们,今天能够一直陪着我。”屈悠悠过了好久才收回自己的情绪,“让你们见丑了。”
江枝拍了拍屈悠悠的肩膀,“节哀。”
屈悠悠拂去她的手,失魂落魄地坐在一边的椅子,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
世界上没有完全的感同身受,这个时候所有的安慰都是无用的,江枝索性就不说话了,和莫丞州坐在一边,陪着屈悠悠。
“丞州,你去陪我倒杯水吧。”屈悠悠深吸了一口气,“我现在没什么力气,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她看上去确实十分虚弱,江枝推了莫丞州一把,瞪了他一眼,让他立刻动身。
莫丞州扯了扯嘴角,只能遵从江枝说的,去给屈悠悠倒了杯水。
今天晚上其实不是最主要需要守灵的日子了,只是要陪着走完这最后一个晚上。
屈悠悠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把屈明浩房间里的东西给清理干净,都放在同一个纸箱里。
过了好一会儿,她起身擦了擦汗,“江枝,你帮我把楼下的人字梯搬上来行吗?我弟弟书架上的东西我拿不到。”
“可以。”江枝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还是到楼下去了。
这边的习俗就是只有亲属才能收拾东西,所以江枝也不能帮屈悠悠收拾,只能帮着做些琐碎的事情。
不过这人字梯……江枝她也搬不动啊!
好在莫丞州送完水之后下来了,让江枝放开那个梯子。
“我来做就行了。”莫丞州笑了一声,“就你这小身板,你能搬得动吗?”
江枝看到莫丞州的笑容也忍不住放松了些,“这不是还有你吗?我肯定是等着你来搬梯子啊!”
莫丞州无奈地摇了摇头,把梯子搬到二楼去,江枝就跟在他身后。
屈悠悠看到是莫丞州之后还愣了一下,随后指了一个地方让莫丞州把梯子放在那里,然后自己就爬上梯子去拿东西。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屈悠悠就是够不着她想拿的东西。
脚下没有注意,一不小心就从梯子上摔下来了。
“好痛啊……”屈悠悠跌倒在地上,委屈巴巴地揉着自己的委屈,看向了莫丞州,莫丞州别过头,假装没有看到。
倒是江枝上前去,问她有没有事。
“应该没事。”看到是江枝过来,屈悠悠立刻收起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上了楼梯,把东西都取下来了。
东西拿好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肘擦伤了。
“哎呀,不处理好可是会留疤的。”屈悠悠惊讶地看着自己手肘上的伤,“江枝你去隔壁书房给我拿下药箱吧,我来处理一下伤口。”
江枝点点头,不过觉得有些夸张,屈悠悠身上的伤口其实就是一点点小伤口,不处理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不过看在屈悠悠今天是让他们过来帮忙的,江枝也就不好意思拒绝。
“这是药箱,需要我们帮忙处理吗?”江枝还好心地提出了建议,屈悠悠却说她自己能行,麻溜地处理好伤口。
“真的是太抱歉了,今天晚上老是让你们忙来忙去的。”屈悠悠叹了口气,“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
江枝摇了摇头,“你加快速度收拾吧,我看也要天亮了。”
屈悠悠点头,继续收拾东西。
因为江枝和莫丞州不能插手,到房间外面去,等着屈悠悠需要他们的“帮忙”。
这期间,要他们倒水,拿个工具,然后听她说和自己弟弟的事情,都是正常的;最过分的时候要莫丞州给她吹吹伤口。
江枝要是看不出来屈悠悠是在给自己制造机会,那她就白写这么多年的言情了。
“你要是不开心我可以带你先回家的。”莫丞州觉察到了江枝的不高兴,江枝摇头拒绝了他。
江枝撇了撇嘴,“反正左右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我不和她计较就是了。”
莫丞州把她抱在怀里,蹭了蹭,“今天晚上真是辛苦你了。”
两个人就在门口相拥,江枝有了莫丞州的安慰,安心许多。
屈悠悠刚想从房间里出来就看见这两人居然在卿卿我我,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不要脸”,随后拿出一副笑脸来到他们面前。
“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们了。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忙我还不知道今天晚上要忙到什么时候。”她笑了笑,“我差不多忙完了,你们也可以回去了。”
江枝点点头,让她有什么事情就给他们两个打电话。
和莫丞州一起离开,江枝松了口气。
“怎么了?”莫丞州皱着眉。
“没有,我就是觉得今天晚上的屈悠悠有点奇怪,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江枝一想到屈悠悠有时候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恐怖,就不寒而栗。
但愿只是她的错觉。
屈明浩去世这件事也就是在当时引起了一点点轰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没有人记得这件事情了。
不过对于屈悠悠肯定是有影响的,毕竟是自己最亲切的弟弟。
“你们周末有空吗?”屈悠悠找到江枝的时候,江枝是觉得莫名其妙的。
这个女人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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