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神婆的确和村里人说的一样,非常不欢迎外来的客人。
苏白小心翼翼地左右打量了一下,像是在确认这附近没有其他人,随后才手掌护在嘴边小声道“婆婆,我们是从城里面来的,有了点麻烦事。我听别人介绍说您这里有特殊的办法可以解决不被人发现……”
他说着,指了指身后林晚琴的肚子,意有所指。
林晚琴口罩下的脸瞬间通红,就连耳朵尖也染上了红色。
她怎么也没想到找她来竟然是因为这个!
不过也因此她就更加好奇了,是什么事情才会必须让她假扮孕妇才行呢。
那老人冷漠的目光瞥了一眼林晚琴后,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慢慢打开了门。
“先进来吧。”
言罢,她就转身走近屋子里。
“成功!”
苏白对林晚琴使了使眼色,示意她跟上。
走进去之后,可以看见这个屋子因为常年不开门和窗不见太阳十分的阴暗,空气十分的潮湿,有种怪异的黏糊糊的难受感觉。
仔细闻去,隐约还能嗅到空气里似乎飘着一股淡淡的尸臭味,令人十分不适。
而正对着门摆放的是墙上的一个盖着红布的神龛以及下面巨大的镜子。
神龛前还用塑料罐填泥插着三炷香,底下的香灰积满了罐子,似乎已经祭拜了很长的时间。
而那面大镜子镜面有些发黄,就在墙壁的中央位置,可以完整地照见整个门和进出的人。
镜子前面的客厅中央则是摆着几张桌椅以及一张可以容纳三个人一起躺下的木制大床铺,床上的被褥有些发黄发干,不知是多少年没洗过了,脏兮兮的。
见此时那神婆还在对着那神龛跪拜,苏白的目光又打量起了里面的房间。
这个屋子客厅左右共连通了四个房间,都是那种带锁的老式木板门。此刻其中两个都是门紧闭着,一个是满是污浊的厕所,还有另外一个则是门半虚掩着,可以从缝隙里隐约看见里面的景象。
他只看了一眼,瞬间目光一凝!
只见里面放着一排的靠墙的柜子,柜子上排着的满是一个个盛满了暗黄色溶液的玻璃罐子。
在这溶液里面浸泡着的则是一些模糊不清的疑似是死婴的物体,就像是什么标本收藏室一样。
但真正让他感觉惊悚的是,这些分明和之前他在医院里和那婴儿鬼缠斗时看到的瓶子一模一样!
“果然和这边有关系……”
他心中一定,感觉自己总算是找到了一些解决婴儿鬼的线索。
“你在看什么?”
忽然一道苍老冷漠的声音从身边响起。
那个神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头来看着他。
苏白浑身一紧,连忙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头。
“您这边常年不见太阳又潮湿,好像家具都有些发潮了……”
他伸手摸了摸旁边的桌子。
“这跟你没什么关系。”
神婆态度不太友好,她瞥了一眼苏白和林晚琴,慢慢搬了张椅子独自坐下,轻咳了两声“说吧,你们这次来是想要打胎还是保胎?”
“打……”苏白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迟疑了一下,“你这里还能保胎?”
他之前听那个村民说起时,竟是一直没有注意到这点。
“当然能保。”神婆嘿嘿一笑,目光阴冷,“我能让孩子从肚子里出来,自然也能让它进去。”
听到这话的林晚琴下意识低头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感觉有些幻痛。
她有些想象不到,未满月的孩子怎么从肚子里爬出来又爬进去的。
神婆又是道“现在的年轻人啊,想法太花,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利益,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一个孩子,也不过是工具而已。”
“当然,无论怎么样,我老婆子倒是欢迎得很……”
感觉她好像话中有话,苏白犹豫了一下,又是问道“其实介绍我过来的那个女生名叫邱彤云,你知道她吗?”
话音刚落,他感觉这神婆目光紧盯着他“当然知道。”
“那她是为了什么而来?”
“不该问的别问!”神婆语气不善。
苏白轻叹一声“可是我最近听说了她的现状,好像被弄得疯疯癫癫的,心里难免有些害怕,希望你能给我一点理由,不然我们也没信心做下去啊……”
神婆盯了他一会儿,随后才慢慢地说道“她有些特殊,与你们一般人不一样。”
“她总共来了我这里两次。”
“两次?”
苏白怔了一下。
“第一次她是过来保胎的。”
神婆说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她当时和我说的是,她的男朋友好像心思逐渐没有放在她的身上,开始和别的女人有密切的来往。她希望可以通过一个孩子来留住那个男人的心……”
“所以,我帮她有了一个孩子。第二天,她去医院就查出了怀孕……”
“帮她有了个孩子……”苏白微微皱眉,先不说这种愚蠢的行为,这话怎么越听越觉得令人瘆得慌。
何况正常怀孕会有这么快能查出来吗?
除非……
怀的根本不是人!
“她第二次来是接近一个月后。”
神婆继续说着“当时她哭肿了眼睛,说那个男人还是抛弃了她,甚至威胁她把孩子打掉。她恨那个男人对她的绝情,不想要这个两人的孩子留在肚子里。所以她这一次是来求我把孩子拿掉的。”
“结果当然很顺利,那个孩子已经从她的肚子里出来了。一切都如她所愿。”
她说着,阴恻恻地笑了两声,似是在笑那人的愚蠢,也似是在笑自己的神通广大。
苏白闻言却是瞳孔微缩。
他猜到了症结在哪里了。
这婴儿鬼莫名其妙被送进邱彤云的肚子里成为婴儿,又莫名其妙被打胎成为死婴,这三番两次的拿命折腾,任谁都会一肚子怨气吧!
这时,神婆又再次问向他们“那么你们呢,这次是打算保胎还是打胎?”
苏白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不好意思,这件事事关重大,我还得和家里人好好商量一下。小琴,我们走吧。”
他转身就带着还一头雾水的林晚琴走出了房间。
神婆并没有阻拦他们,只是冷漠地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啪嗒”一声重响,身后的门在他们离开之后重重关上。
即使他们离开一段距离后,也能听见那屋子里传来的虚弱的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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