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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地府内。
葛洪强正在一如既往地清扫着大殿。
忽然之间,不知从哪里吹来一股阴风,迷得他眼睛竟是有些睁不开,随即那阵风竟然越来越大,一时没有停息的样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有些慌张地靠着墙站立,生怕自己也一个不小心被风给吹跑了。
此时,一股强烈的幽暗的光芒竟是从那正对门的壁画上爆发了出来,与那阴风似是相互呼应,正在迎接着某个恐怖的东西降临!
葛洪强有些惊惧地望去,赫然看见那壁画里面缓缓地伸出了一只巨大的青黑色的鬼爪!
那鬼爪上黑雾缭绕,黑雾之下竟是缠绕着一根根锈迹斑斑的锁链,好似是古时被囚禁在深牢中不见天日的死刑犯,移动的时候发出了沉重的“哗啦啦”的金属响声,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之中。
那鬼爪在地上摸索了一下,随后以此为发力点,慢慢拖动着试图将整个身体都脱离出壁画来。
但还没等它探出脑袋来,忽然壁画上另外一道更猛烈的金光爆发出来,随后其手臂上缠绕的铁链骤然收紧,勒得那黑雾层层攒动,似是要将这厉鬼给拖回壁画里面!
但与此同时,放在案桌上的那本名录书册忽然自动翻页,恰好翻到了写着苏白名字的那一页。
随即,上面的罪罚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跳动着。
转瞬间,便从原本的247点疯涨到了497点,迅速逼近了758的功德点,好在最终及时停止。
但也因为如此,那刚才还收紧的铁链不再收缩,而是稍稍放松了些许。
那只恐怖的鬼手也没有继续试图从壁画里将整个身体拖出来,而是在虚空之中摸索了一下后,竟是生生撕裂开了一道黑洞,迫不及待地将手掌伸入洞中。
一旁的葛洪强连大气也不敢出,只能满眼惊恐地注视着眼前的变化。
他能从那无形中散发出的恐怖威压里感觉得到,那绝对不是他能招惹的东西!
甚至可能仅仅只是无意中的一点余波就可能把他给打得魂飞魄散!
……
此时,神婆的屋子里。
苏白慢慢睁开了眼睛,他能感觉到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好像是回应了他的召唤。
他的罪罚点也随之增加,身上的功德金光竟还多出了一些细密的黑点,就好像是精美艺术品里掺杂进去了不完美的瑕疵。
“来了?”
他倏地抬起头,震惊地看见自己的头顶上的天花板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幽深的黑洞,另一头不知通往何处,却能感觉到浓郁到惊人的阴气和邪气正不断从洞里散逸出来。
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骤然下降了七八度,一些家具上甚至开始染上了寒霜!
而那焦黑手掌在黑洞出现的一瞬间就立刻趴在地上装死不动了。
甚至连那些刚刚还十分猖狂的玻璃瓶小鬼们此时也是犹如被震慑住,纷纷惊恐地抬头看着,浑身僵硬在原地,或是缩进了玻璃瓶里,恐惧至极。
神婆则是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突如其来的黑洞,喃喃道“这是什么……”
慢慢地,伴随着沉重的锁链拖动声,那个黑洞里开始伸出来一只巨大的青黑色的鬼爪,爪间黑气缭绕,阴气森森。
当看到它的第一眼,苏白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一阵刺痛,心底里的邪恶情绪都被勾引了出来一样,浑身都有些躁动不安。
好在功德金光帮他迅速压制了下去,不至于失态。
“这绝对不只是怨鬼……而是怨鬼之上的厉鬼,甚至很可能还要在这之上!”
他暗自心惊。
这种层次的鬼怪他仅仅只是多看一眼就有种心神都要被污染的感觉,这还只是一只手,很难想象其全貌会是多么恐怖……
此时那青黑色的鬼手在空中停滞了几个呼吸之后,忽然以摧枯拉朽之势猛地抓向了地板上那些玻璃瓶子。
威势之大,仿佛连空气都被撕裂出了几道裂缝,阴风狂啸。
“轰!”
几乎只是一瞬间,当那只鬼爪再次抬起来的时候,地上只剩一片龟裂的凹坑以及满地的血肉残渣和玻璃碎片。
一拳……
仅仅一拳,那些刚刚还让苏白头疼的几十只恶鬼瞬间就灰飞烟灭,连半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但并没有结束。
旁边还有另外的几个散落的正在瑟瑟发抖的玻璃瓶子以及那个面目呆滞脸色恐惧的神婆,当然也有那个不知何时躲到了角落里避开正面战场继续装死的焦黑手掌。
苏白想要叫停它“等等……”
已经足够了,现在给这几个家伙十个胆子也绝对不敢给他反抗。
他还需要留这神婆一条命,问问清楚他所想要知道的一些信息,而且他的功德点还得依靠这些小鬼们赚取呢。
但是此时那鬼爪却并没有要听从他命令的意思。
反而是在稍稍迟钝之后,猛地拍下了第二次的攻击……
第三次……
“轰!”
地面剧烈地震颤着,好像是地震了一样,巨大的力量摧残之下只见整个屋子都在摇摇晃晃,仿佛摇摇欲坠即将倒塌了一般。
在一旁的苏白看得眼皮狂跳,感觉这个鬼爪似乎只是被囚禁了无数年之后,难得有机会出来只想戏耍发泄一下。
根本不在意他的什么命令不命令的。
它只想一次性玩个开心!
良久,等房间里再没有任何的活物或鬼物之后,鬼爪才有些意犹未尽地收回去,似是回去了地府之中,那天花板上的黑洞也随之消失。
留下来的只有一片狼藉。
苏白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这个残破的房屋,看见地上那惨不忍睹的一片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稀烂血肉,不由叹了一口气。
他虽然已经猜到了这叫出来的鬼怪可能会有些不听话,却没想到会这么任性。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心头一紧“对了,那个焦黑手掌呢?”
这东西刚才他没注意,不会也一起被拍死了吧?
要知道这东西非常听话,指哪儿打哪儿,暂时对他还是有些用处的。
只是此时的客厅的地板都是坑坑洼洼不见一块完好的地方,根本不见那手掌的身影。
好在墙角角落里的泥土忽然耸动了一下,然后就看见那焦黑手掌慢慢地探头探脑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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