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就算捂死了嘴巴还是憋不住。
男人睁开了眼睛,低头看着怀里捂嘴偷咳的小女人,嘴角忍不住钩笑道,“想咳就咳出声来,没必要憋。憋坏了也不好。”
“对不起,侯爷,吵醒你了。”
“没事。既然醒了,就起床梳洗吧,早上空气新鲜,适合你调养身子。”
“是。我服侍您。”姚瑶赶紧下榻,率先穿衣裳。
秦翼澜轻声道,“你动作缓着些,没必要这么着急。不是赶集市。”
姚瑶望望天色问,“爹爹上朝回来了没有?回来的话,咱们先去请安后再回来吃早饭可好?”
“你就一直心心念念着请安?”
“礼不能废。”姚瑶着手帮他穿衣,小手忙里忙外,倒也不算慌乱,好像在家学过似得。
束发也十分了得,手艺精巧。
“咳咳咳……”
若不是她体质跟不上,怕这姑娘能干的东西还会有很多。
秦翼澜不和她争,她吵着要请安,都听她的。
秦国公秦岩捋着胡须直点头,儿子的眼光肯定是不会错的。
姚太傅的嫡长女,姿态落落大方,人也秀气灵动。除了有点咳疾,其他都毫无瑕疵。
光看她请安的姿势就知道,在家肯定练过好多遍。真是有心。
请个安,还要给他送礼。
应该是姚太傅准备的,一盒上等的极品茶叶。
秦岩笑呵呵地应,“以后就不必来请安了,你身子不好,在家好好休养。”
“谢爹爹。但礼不可废,不能天天来请安,初一十五逢年过节还是得需要的。”
“啊……呵呵呵,好好好。都听你的。”
“咳咳咳……”
姚瑶捂着嘴小咳了两声,秦岩就道,“行了,你们小俩口爱干嘛干嘛去。我也有事要忙乎去了。”
“是,爹爹。那我们告退了。”
姚瑶牵着秦翼澜的手,两人一同离开国公府。
也不是说她故意要和夫君秀恩爱,只是因为她夫君有眼疾,看不见路,她扶着他走路,无可厚非吧。
可她还是有点害羞,被别人看见了,估计会说她行为放浪。真是为难死她了。
回到自家宅邸,桌上已经摆满了早餐。
刚吃没几口,药就给她端了上来。
只是这次的药,看着特别黑。
姚瑶奇怪问,“梦桃?这药?你煮糊了?”
梦桃忙道,“没有啊,是侯爷吩咐给的新药。”
“啊?”
还真给她换了药,姚瑶低头闻闻。
味道一如既往的难闻,光闻就感觉特别苦的样子,姚瑶拧眉看向秦翼澜,轻声问,“侯爷,这是什么药啊?”
“毒蛇,毒蝎子。”
“……”
“你体内有淤毒,以毒攻毒才能治好你的病。之前的药,都没什么用。你先吃饭吧,吃好饭,正好药凉。”
姚瑶有些嘀咕。
这侯爷是不是觉得她两年寿命还是太长?也没必要这样坑她吧?
不太想喝这药怎么办?
吃完早饭,休息了片刻,秦翼澜吭声道,“把药喝了吧。”
“是。”
姚瑶端起药碗,闻了又闻,挣扎了半天,她偷偷瞄了一眼秦翼澜,见他视线失焦,她悄悄把药碗递给梦桃,指指角落处的小盆景。
梦桃心领神会,赶紧接过药碗端去盆景处,倒掉。
送回空药碗,姚瑶笑嘻嘻的把药碗往桌上一放,“药喝完了。”
秦翼澜眨了眨眼,轻声问,“喝完了?”
“嗯。”
“苦吗?”
“还可以。再苦我也习惯了。”姚瑶作势擦擦嘴角,好像真的被她喝完了一样。
秦翼澜点点头,“嗯,真乖。给你个奖励,来,你过来。”
姚瑶无语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喝个药还要奖励。”
秦翼澜不多话,直接摸她胳膊,抓着就往自己身上扯。
“啊?”
一屁股坐到他腿上,姚瑶急着推却,“侯爷你干什么呀?”
也没等她挣扎,秦翼澜一把压住她后脑,凑过红唇咬了上去。
小嘴落入他唇间,吓得她轻呼出声,嘴一开,落了条细缝,舌头趁机往她嘴里扫了一下。
当下,她就明白了他在干嘛!
他竟然在检查?
而且当场被他抓包,抓了个现行。
秦翼澜退开身,嘴角钩笑,“我这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清甜了?一点药味也没有?”
姚瑶羞红了脸,低头久久不语,就捂嘴咳嗽,“咳咳咳……”
边上两个侍婢,见不得两人亲嘴,早已背过身,非礼勿视。
秦翼澜唤道,“再去给我端一碗药来,我亲自喂。”
“是。”
姚瑶为难极了,眼看着自家侍婢匆匆离去。心眼直打鼓,“侯爷……”
药重新端来,姚瑶想起身自己坐,可他不放人。
“坐着。我喂你喝药。”
“……”姚瑶低声道,“这次我真的会喝,侯爷让我自己喝可好?”
“不行。我说了我要亲自喂。”
“……”
拿他没辙,只能由着他,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勺子,吹了又吹,还自己试温度。感觉可以入口,一勺一勺就往她嘴边递了过来。
姚瑶眉头直拧巴。
真是苦啊,比她之前喝的药要苦上十倍。
一碗药下肚,她竟然满身是汗,她又忍不住扭捏起来,“侯爷,我出汗了,想去沐浴。”
“暂时还不行。”
“嗯?为何?”
“你体内毒气还没全部排出,等半个时辰吧。”
“哦……那我去内室等。”
姚瑶又想起身,可秦翼澜还是不肯放人,“别乱动,我要把脉看药效。”
“可我出汗了。”
“我知道。没事,别怕。衣衫家里多的事,不怕湿透。”
这不是有没有衣衫可以换的问题,是她出汗了,有汗味,多难闻呀?
他竟然还让她粘在他腿上?
他不觉得冲鼻吗?
“侯爷你让我起来,让我坐你远点……咳咳咳……”她快要被他气死了。
这男人的手就是大,就像她之前说的那样,他眼睛瞎,但身子利索,这手臂一圈住她腰肢,他说不放,她怎么也挣脱不了。
“咳咳咳……”这不争气的垃圾身子。
他说要给他把脉,也不全是借口,真的时时刻刻都在把脉端详。
“药性还不够烈,明日看样子还得再给你加两味药。可能会更苦。”
“……”不会吧?
他是真的怕她活得太长?连两年都等不起?分分钟都想要她小命?
“我可以去沐浴了没有?”这满屋子都快被她汗味撑坏了怎么办?
“嗯,我叫人打水。”
姚瑶又尝试起身,可他还是不放人。
她心里嘀咕不停,难道?他要跟她去浴室洗澡?
她怀疑的恐慌,终究还是发生了。
秦翼澜牵着她手,一路跟她去浴房,屋子飘起热腾腾的云雾,服侍的侍婢都被谴走。
秦翼澜说道,“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