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契对着梦桃憨笑,“梦桃姑娘,动手吧!”
梦桃喜出望外的看着凌宇的父亲,又扭头看看姚瑶,见她那默许的眼神后,嘴角疯狂往上扬。
她急忙撩起袖子,还在掌心吐了口水。
“啊吐——啊吐——”
吐完口水用力搓热,嘴角挂笑,“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气啦!”
啪——
“啊——”
啪啪啪——
“啊啊啊——”
红洛气急败坏,“梦桃!你敢打我?啊——我我——啊——我以后一定要——”
没等红洛说完,凌晨契呼喝道,“发什么愣?把这贱婢的嘴巴给我堵上!嘎嘎叫,伤了我家夫人的耳朵,你们都得被扒皮。”
家丁手忙脚乱的寻找能够堵住那女人嘴巴的东西,最后找不到,直接脱袜子塞过去。
梦桃打得畅快,姚瑶慢慢回身,脸上闪过一道道难掩的失望之意。
一抬头,正好对上三姨娘。
赵湘狠狠抽吸,她好像看见了姚瑶眼里,也给她筑起了一道屏障,让她再也无法看透。
这一幕,如此的相似。
这个眼神,她好像也从姚瑶的母亲脸上见过一回。
从她见到那眼神开始,她和姐姐说话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少,见面也一次比一次少,她每每请安,都被拒绝在院外。
“咳咳咳……”姚瑶走到赵湘身旁,轻声道,“姨娘,瑶儿这几日身体极度不适,想在家静养一段时日,不想被人打扰。姨娘若没什么重要的事,还是少串门为妙。若是姨娘真的想我了,书信一封过来,我哪日身子舒服了,定会回门探望您。”
这是,拒客令啊。
早年她母亲也是这样对她说的。
身子不适,不便见人,日后也免了请安,请回。
自家姐妹客气到了极致就应该明白,姐妹两个字,怕是不复存在。
她姐姐是不是也在气她,抢了她的夫婿?
赵湘几次三番从姚瑶脸上,看到了她母亲的身影,见凌总管过来送客,她焦急的走到姚瑶身旁哭求道,“瑶儿,对不起,你真的别记恨姨娘好不好?我真的也是万不得已啊!我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我家玉儿!瑶儿,你不也一直很担心你的亲妹妹嘛,为了玉儿,只是一颗药材,不要离间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好不好?”
姚瑶撇开头,轻声道,“只是一颗药材,我还没放在心上。”
赵湘一听,立马明白了重点,“对对对,药材不是重点!是三姨娘做得不对,不该带着我侄女过来求妾位。瑶儿,说来说去,姨娘我还是为了玉儿才出此下策的啊!你想想,玉儿嫁入皇宫,时时刻刻都要想着争宠,稍有不慎就会被打入冷宫。我家玉儿命没你好,没有强势的娘家给她撑腰,我的位分若是抬不上去,迟早有一天,玉儿会因为我,而被二皇子嫌弃的。”
姚瑶呢喃一笑,“抬位分?你?想当我爹爹的正夫人?”
赵湘尴尬点头,“嗯。我……我想……”
“呵……”姚瑶轻声问,“那爹爹呢?也这样想吗?不,我该问,我爹爹同意了?”
“同意了!”赵湘忙道,“你爹爹也思虑了许久,才定下了这个主意的。不信你回去问问你爹爹。”
姚瑶摇头苦笑,“不必。他那正夫人的位置空缺了这么多年,我还一直以为他对我娘亲保留着许多的念想。可能是我又自作多情了吧!”
“瑶儿,别这么说你爹爹,我和你爹爹,都一直思念着你的母亲呢!”
姚瑶摆手道,“行了,不说了。你们上一辈的恩怨情仇我不参合,但是我家的事,还请三姨娘高抬贵手。侯爷,是我要保护的男人,不是随意被你们践踏的野草。我即使命不久矣,但我这侯夫人的位置,要让谁来继位,请让我自己定夺!侯府,不可能成为任何人谋权夺势的工具。听明白了吗?三姨娘!”
赵湘忙点头应道,“听到了听到了!我这就带我侄女儿离开,瑶儿你别生气。”
姚瑶冷声道,“另外提点你一声,我不建议你被抬位当我爹爹的正夫人。”
“啊?”
姚瑶补充道,“不是说你身份不配,而是你脑子不配。无知,愚昧,毫无气度,你若上位,我爹爹只会被你拖垮。当然,若爹爹想不开强行抬你上位,我也不会说半句反对的话。”
赵湘头一垂,心窝里真的非常不是滋味。
她也知道自己不是正夫人的料,可她还是非常渴求这个位置的。哪怕不是为了女儿,为了自己,她也想试着努力努力。
“还有,三姨娘,玉儿那边,她受不受宠幸,其实与你无关。若她哪天她失了宠,你确实会成为她失宠的借口,但不会是她失宠的唯一借口。一个男人不想爱女人的时候,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我……哎……”赵湘一时词穷,内心也是百感交集。
无奈之下,只能被凌总管,拱着送出侯府,上了马车。
可笑的事,她带了什么东西过来,就带了什么东西回去。
赵婉没有留下并不意外,为什么连菜篮子,也一并送了回来。
这个举动意味着,她和姚瑶之间的感情隔阂,还是没有化开。就算她百般道歉也无济于事了吗?
她从来没想过,姚瑶她竟然和她娘亲一样的性子,心思深,还特别沉。
当她认你当姐妹的时候,可以什么话都同你说,可当她不再信任你的时候,她心里想什么,你永远也猜不透。
秦翼澜回来的时候,看见梦桃在哭,摊着手,眼睛都给哭红肿了。
他默默寻去姚瑶那儿,见她也心情低落,有一针没一针的刺着绣。
“瑶儿。”
“侯爷。”姚瑶放下针线,去门后迎接他,替他脱下外套。
其实外套这东西,在门口就可以交给管家,可他偏不脱,非要到她这儿,要她脱。
这小心思,都被子墨一一看在眼里。
秦翼澜侧身问道,“我听见梦桃那丫头在哭?哭什么呢?”
姚瑶叹气道,“矫情。”
“嗯?怎么了?”
“她和红洛吵了架,上次怨气没泄,我让她掌掴了红洛,自己手被打疼了。以前她不是这样的,摔伤了磕到了,哪次喊过疼?哪次哭过?可这凌宇跟她回来后,她就矫情,手心不过是被自己打红了,哭成什么样?”姚瑶看不惯。
秦翼澜听着突然笑了起来,“女孩子都该如此柔弱才对,这样我们男人才好挺身而出,保护你们!”
撇头偷看一眼,凌宇捧着她小手不停吹气,还哄着说话,“不疼了不疼了,等会儿我给你上药揉揉,你别哭啊……”
“可我就是疼嘛!”
姚瑶抖了抖身子,直摇头,“侯爷进屋说话吧,外面空气不好。”
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