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脸色阴沉的瞪着赵婉,拳头死死紧捏。
可对于赵婉的怒骂,他竟然找不到半点反驳。
何萧怜当场哭了起来,“太过分了!侯爷……您就这样由着您家夫人的侍婢,这样折辱我吗?我好心好意为了护住赵婉姑娘的名声,所以才来提亲的,她怎么可以……”
赵婉哼道,“我的名声我自己护。需要你瞎操什么心?我也请你好自为之,不要借着侯爷对你有救命之恩就在我家夫人面前指手画脚,侯爷的伤势,我家夫人会盯着,照顾好了,不会要你一分赏赐,照顾坏了,也轮不到你来指着我家夫人照顾不利。”什么东西!
最后四个字还没说出口,秦翼澜呵斥道,“够了。”
赵婉立即撒了嘴,乖乖低头。
姚瑶扭头看了看秦翼澜,忙道,“婉婉说错了话,回去我教训她一顿,侯爷别生气。”
宋辞上前拱手道,“候夫人。您若看我夫人不顺眼,您可以亲口责骂,但您派个丫头过来折辱我夫人算几个意思?”
姚瑶为难极了,眉头紧捏。
赵婉上前直接跪了下来,“奴婢说错了话,奴婢给宋将军和宋夫人赔不是,自己掌嘴。宋将军不要为难我家夫人。”
“诶——”姚瑶来不及劝阻,就见赵婉狠命往自己脸上打去。
宋辞见她那狠劲,微微抽吸。这姑娘说话做事都这么决绝,对自己也是下手不留余地?
之前见她唯唯诺诺的样子,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性子。
啪啪啪好几声。
何萧怜总算心里舒坦了许多。
但姚瑶却拉下了脸,撇头看了一眼秦翼澜,见他没有开口阻止的意思,心思更是沉了半分。
“够了。”姚瑶耳根子软,实在听不得那巴掌声。
姚瑶对上还在嘤嘤啜泣的何萧怜,冷声道,“婉婉不给宋夫人面子,确实是她不对,回去后我会好好管教她的,还请宋夫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再斤斤计较。”
“妾身……哪敢啊!”何萧怜几乎是咬牙切齿才说完这五个字的,可见,光几个巴掌,她还不过瘾。
姚瑶冷冷问道,“宋将军也是我家梦桃的救命恩人,我听闻宋将军也受了伤,敢问宋夫人,你可知晓宋将军的伤口在什么地方?”
何萧怜一愣,干瞪眼,“侯夫人问、问这个做什么?”
“只是好奇,你在关心别人夫婿伤势的前提条件下,可否知晓自家夫婿的伤口位置?”
“……”
姚瑶见何萧怜沉默,嘴角扯了一道冷笑,“宋夫人,您其实挺忙的,除了您夫婿受伤之外,我听闻您妹妹的病情也不好过。对了,忘了问了,您妹妹得的是什么病?你可知晓?”
“什、什么?”
“怎么见你一脸茫然的表情?该不会?你也不知情吧?”
“我……”
姚瑶冷笑连连,“宋夫人,您身边有这么多伤患需要您照顾,我就不打扰你了。两位请回吧。”
姚瑶下了逐客令,宋辞夫妇也不好停留。
宋辞也不再计较,作楫请辞,“下官告退。”
何萧怜满脸不悦的跟着宋辞离去。
两人乘着马车驶离皇宫后,宋辞突然吭声,“停车。”
马车停下,何萧怜见宋辞翻身下马车,她忙道,“夫君?你去哪儿?”
宋辞冷脸回视她,“萧怜,你说要报救命之恩,侯爷受伤,想来探望他的伤势。种种要求,我都允诺你。但你今日的行为真的让我忍无可忍。赵婉说的那些话,虽然不给我脸面,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你想借我的手羞辱赵婉,你就开心了是不是?”
何萧怜震惊的望着他,“夫君?你怎么能这样说我?难道我在你眼里,是如此不堪的女人吗?”
宋辞撇头道,“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心里想要的是什么,你也清楚!没必要再挑明了说,这不止会让你难堪,更让我难堪!萧怜,你我已经是夫妻了,我只想和你好好过日子,我不要求你喜欢上我,但最起码,我需要得到你的尊重。”
“你!你!你的意思就是在说我喜欢红杏出墙对不对?宋辞!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宋辞摆摆手,“不想和你争执了。你先回去吧,我要静一静。”
何萧怜把帘子一甩,大声喝道,“回府。”这口气,她怕是噎不下去了。
偏殿行宫。
秦翼澜见姚瑶闷不吭声坐在身旁,心里有些发毛。
赵婉和梦桃下去了,赵婉刚才自己掌嘴,嘴巴打得红肿,梦桃在给她敷药。
秦翼澜慢吞吞喝着茶,偷偷观察小媳妇儿的表情。
这表情这么凝重,他都不好开口怎么办?
如此尴尬的场面,从来都没遇到过。
沉默了半晌后,姚瑶起身道,“侯爷,我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今晚我就回府了。皇宫里御医繁多,有御医照顾,我很放心。”
“呃、一起回去。”
“侯爷还是在皇宫里多住几天吧,毕竟家里的大夫肯定比不上宫中御医的。”
听这口吻就是不想和他同行。估摸这次回家,也不准备让他进屋了吧?
她又要把他关屋外了吗?
秦翼澜心里发毛,着实有些委屈。还没来得及等他凝聚好词汇,就见她扭头直接回屋收拾包袱去了。
三步两步赶紧追过去,推门的时候却发现房门被锁,只见屋里来来回回折腾的身影,肯定是在打包行李。
叩叩——
“瑶儿。你生气了?”
问得很直接。
姚瑶翻白眼,“我生哪门子气?”
对啊,她生他哪门子气?
气他责罚了赵婉?可赵婉是自己掌嘴的啊!与他何干?
更何况,确实是赵婉说话太过分,不得挨批评吗?
难道这点道理姚瑶会不懂?自家侍婢说话没分寸,以后要是唐突了皇上公主他们,谁能保得了那丫头?别说保不保得了,甚至她会拖累主子的呀。
这点道理,姚瑶应该心里明白才对,没必要和他闹矛盾吧?
秦翼澜昏头昏脑的在屋外走来走去,就跟无头苍蝇一样。
子墨眼睛一翻,走过去嘀咕道,“师父您是不是虎?”
“嗯?”
“您看不出来师娘吃醋了吗?”
“吃醋?”秦翼澜听见这词,心情好了许多,“吃醋是好事,可她吃醋的点在哪里?”
子墨拍额头,“您真不明白?”
“无法理解?”
“您把穆离姑娘送的鸟给放了。”
“这有什么问题?”
“何大小姐对鸟过敏,你上去就把鸟放了,这不就证明了您和何大小姐之间的暧昧关系?”
秦翼澜差点翻白眼,“哪门子的事,我都没在意到她。”
“可夫人不清楚啊。她就是觉得您和何大小姐之间有暧昧。您在心疼宋夫人对鸟过敏是不是?”
秦翼澜哑口无言。
姚瑶心思沉,确实会多心,但也没料到还有这层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