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瑶愣是没反应过神,“不可能!贵妃为什么要坑害自己的皇孙?而且还是皇长孙?”
秦翼澜轻语道,“她对她的儿媳妇并不满意。她想让你三妹下位,把二皇妃的位置,留给一个能够帮助二皇子的女人!如果你三妹生下了皇儿,那她就更没借口把她撵下二皇妃的宝座。”
“那为何要嫁祸给我?就因为我是我三妹的靠山?她要让我失去皇上对我的恩宠?对姚家的庇护?”
“对。”
姚瑶缓了好几口气才缓过神来,久久都无法言语。
她知道皇宫里的女人,各个都不简单,可万万没想到,贵妃娘娘下手如此狠毒,连亲皇孙都敢下手。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贵妃想要的正统儿媳,应该就是穆离姑娘了。
穆离是皇上许配给太子的女人,若想要抢走她,原本就困难重重,加上他儿子已经有了正妃,让穆离嫁给二皇子当妾?更加不可能!
所以贵妃想要让她三妹下位。
孩子也就留不得。
秦翼澜叮咛道,“皇长孙陨落之事,皇上肯定要彻查的。说不定明日你就会被传唤召见。但有些话不能乱说,毕竟我们没有实质的证据。”
姚瑶白眼丢过去,“这还需要你说?我又不是傻子。”
“……”小媳妇脾气真差。一点也说不得!
秦翼澜哑然缄默,不再多言。
姚瑶也不想再询问这些琐事,进屋寻了个箱子,开始鼓捣起小物件。
好像是一个嫁妆的头饰。不知道是不是她接的订单。
看看她这手艺,如此精湛,哪位姑娘这么荣幸能够佩戴她亲手制作的头饰?
近期成亲的有钱姑娘,他好像认识,应该是慕容家的那位小姐。
慕容家有钱有势,估计这单子肥得流油。
秦翼澜偷偷看她制作,眼神又不自觉的偷偷看向床榻,“咳咳。夫人,今晚……我……我能睡床上吗?”
“噗——”屋外传来好大一口喷笑声。
这声音,一听就是子墨的。
姚瑶尴尬抬眸,“侯爷你干嘛说得如此委屈巴巴,好像我天天撵你出屋似得。这行宫毕竟也是你的行宫,你想睡就睡,询问我做什么?”
秦翼澜无语嘀咕,“也不知道是谁,动不动就关我屋外让我睡书房。”
姚瑶深吸两口气,“侯爷,您这行宫这么大,主屋次屋这么多,你随便挑一栋屋子都能解决您的温饱,我就不明白了,你干嘛非得和我挤一屋?还用这委屈巴巴的口吻,指责我虐待你不成?这要是被传出去,我估计又要多一个恶煞的臭名。”
“咳咳——”秦翼澜突然挺起胸膛说道,“夫人说得对,既然这是我的行宫,那我应该有权利睡哪儿。就这么决定了,今晚就睡这儿了。”
姚瑶嫌弃的眼神直接朝他丢过去,吓得他赶紧背过身,拿后脑对着她。
反正他是个瞎子,瞧不见她那啥表情。
“那侯爷,我给您铺床。”姚瑶放下手中活儿,走去衣柜,掏出一条棉被,放去床榻。
秦翼澜奇怪嘀咕。
这天还没冷到这地步,得盖两条被子吧?
嗯?
等等!
这被子貌似不是上下两层,而是?左右平铺?中间就被间隔开了?这是几个意思?
有点生气了,可他还没资格问。因为他是个瞎子。
秦翼澜扭着别扭的脸蛋,气呼呼着。
铺好床,姚瑶美滋滋的继续做手工。
秦翼澜咳嗽了一声,“夫人,我渴了。”
姚瑶侧头喊,“子墨,听见了没有?你家侯爷渴了。”
子墨露出一个脑瓜子,眨了眨眼,噴笑道,“夫人你别闹,我手酸。刚打了人,手现在抬不起来了。”
“……”
姚瑶板着脸呼哧,“叫梦桃过来。”
“梦桃在给她相公写情书呢,忙着呢!”
姚瑶震惊道,“你胡说,她不识字!写什么情书?”
“没事儿,凌宇兄也不识字儿,她随便写,他随便看,能意会何须言传?两人心意相通,随便来个涂鸦都能知晓对方心思。”
“那婉婉呢?”
“她喝酒去了。醉着呢!”
“你又胡说,她不可能喝酒的。”
“怎么不可能,她老说有人在酒菜里下毒,要给您先试毒,喝了两口就醉晕了过去。”
姚瑶咬牙呼道,“我又不喝酒,她给我试什么毒?就算试毒,用得着她来试?”
“这人家不过是想喝几口酒找点借口,夫人干嘛要拆穿她呢?对吧夫人?”
说来说去就一句话,这行宫里貌似已经没人给她使唤了。
姚瑶脸皮微微一抽,“侯爷你这书侍是成精了不成?”
秦翼澜骄傲笑道,“能当我书侍的,自然与众不同。呵……渴了,夫人我渴了。”
姚瑶放下手工活,再度起身给他沏茶端水,送到手边,“侯爷请喝茶。”
“嗯。”
刚转身,姚瑶又听他唠叨,“夫人,我饿了!”
姚瑶不再挣扎,直接应道,“我去小厨房里看看有没有吃的东西,侯爷稍等。”
“嗯。”
姚瑶刚出房门口,秦翼澜立马咳嗽示意,“嗯哼——”
子墨飞奔进屋,“师父?”
秦翼澜冲他使了个眼色,眼睛直往床上瞄。
子墨一看床上那两条被子,噗嗤一笑,走过去,扛起被子就往屋外走。
秦翼澜呼哧道,“柜子里还有,一并拿走!”
子墨眨眼嘀咕,“垫被也拿?”
“都拿走都拿走!”
“哦。”
柜子一开,不得了,这么多被子是个极度的考验啊!
子墨左右两手同时开工都拿不下,最后头上还顶着三条,路都看不见,左右摇晃着艰难出门。
姚瑶端着小点心出来的时候,刚好瞧见一个被七八条被子压着的男人消失的背影。
她无语充楞,久久都没法回神。
默不吭声进了屋,瞧见床上两条被子全没了,她呆呆望着秦翼澜,心里疑虑得不行。
“侯爷?”
“嗯?怎么了?”
“为什么……我床上被子不见了?”
秦翼澜眨眨眼,“什么?这么会少了被子?谁拿走的?”
“这儿仆从都被子墨给支走了,就他一个人,除了他还有谁拿走?怎么?他拿被子你都没发现?”
“不知道啊,我没发现啊!”
姚瑶生气极了,“你胡说!侯爷耳力惊人,人家走两步路你都能发现我的存在,怎么到了子墨那儿,你就发现不了呢?”
“子墨也有武艺,走路不带风的。我听不见很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