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瑶轻声道,“娘娘还在异想天开什么呢?您手里有皇上要的东西,有公主殿下要的东西,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你吗?”
红岭富香咬破嘴皮,大喝道,“那你到底想怎样!你非要逼死我是不是?”
姚瑶安慰道,“放心,我姑且不会拿你怎样,只是把你养在侯府。不过,带你回侯府之前,我还想问你个问题!”
“说!”红岭富香没好气的呼哧。
姚瑶低声问,“娘娘善毒,我的婆婆,尚宁公主早年被人毒杀,是不是……也是您的杰作?”
红岭富香楞了一眼后,撇过头,没有应答。
姚瑶哼笑道,“又被我猜中了!”
红岭富香气恼回道,“丫头,听老人一句劝,太聪明,会死得早!”
“不劳娘娘担心,我的寿命,老天爷早就给了时限,三五年载就得去他跟前报道!所以在我有限的生命里,不翻翻天,闹腾闹腾,就太对不起老天爷对我的厚爱了!”
姚瑶拿出一瓶药来,说道,“今夜太晚了,不多聊了。娘娘乖乖服药,睡一觉醒来,就给您换好新的鸟笼咯。”
红岭富香忙道,“你得给我家橙子治疗,我要带着他一起!”
姚瑶听着有些为难,“这人武功有些了得,若养好了他的身子,让他把你拐跑了怎么办?”
子墨忙吭声,“夫人,我这儿有丹药,可以抑制习武之人的调息,让他暂时变成一个废物!”
姚瑶一听,点头笑道,“这个好!先给他服了吧。一并带回侯府!”
“是!”
回到房里,姚瑶见秦翼澜昏昏沉睡,半敞开的衣领,满满都是汗水。
她坐上床榻,端起药瓶看了一眼,还真没动!
她不回来,他自己就不想上药!到底是懒,还是依赖?
无奈,姚瑶直接从新掀他衣服,一点点给他上药。
一触碰到他肌肤,这滚烫的体温吓坏了她。
姚瑶当下手足无措,推门而出,“子墨!”
子墨赶紧跑来应,“夫人?怎么了?”
“侯爷发高烧了,好像晕厥中。你快帮他看看!”
子墨忙进屋,坐上床榻,把脉几许,“侯爷伤得也很重。红岭家的铁骑当真不是盖的。”
姚瑶眼眶立马含了一层雾气,“到底有多重?刚才他还醒着和我开玩笑呢!怎么办?能治好吗?”
子墨回头笑笑,“夫人别担心,侯爷身子是铁打的。”
“这个节骨眼,不要和我寻开心!我需要明确知道他的伤情,药给他涂了,可感觉没效果。”
“毕竟是内伤,好起来有点慢。”
姚瑶犹豫问,“需要去寻太医吗?”
“夫人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子墨不开心了,“好歹我也跟着师父学了十年的手艺了!”
“师父?”姚瑶眨眨眼,“啊……我记得他说过……”
神医谷谷主只收了一个门徒!
子墨拿出针灸说道,“今日就给师娘露一手,也让师父瞧瞧徒儿的本事!”
扎扎扎——
一转眼,秦翼澜就被子墨扎成了刺猬。
姚瑶心里揪得厉害,“千万不能让他出事,不然我如何弥补给他?”
“弥补什么啊!师父他就想让你欠着他一辈子!”子墨一边下针,一边闲聊道,“之前在府里,他三天两头往您闺房里跑,有时候都夜不归宿。”
姚瑶瞬间瞪眼,“夜不归宿?他睡哪儿?”
“屋顶,横梁,哪里有他不能睡的地方?”
“……”姚瑶咬了咬唇,“你别说了,我现在还愧疚着呢,被你这么一说,愧疚没了,想杀他的心冒出来了!”
“啊……咳咳。”
淤血被放了出来,子墨擦了擦满头冷汗,“我去给侯爷煮药,夫人盯着些,别闹大动静。侯爷受伤的事,咱们得瞒着。”
姚瑶点头应,“我明白。你去忙吧,等会儿把药端过来,我来喂他。”
“好的。”
子墨推门离开后,姚瑶拧了条温毛巾,不停给他擦着冷汗。
男人睡得不踏实,拳头不知道在捏着什么。
姚瑶见状,把小手往他掌心里塞去。
当她把手塞入他掌心的瞬间,力道大得快要把她骨头都给捏碎似得。
姚瑶咬着疼痛,单手继续给他擦汗。
她见他唇畔在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忙低头附耳。
“别哭……你……你娘没死……别哭……”
姚瑶一听,恍然想起小时候,娘亲刚刚过世的那时,她经常做噩梦,梦中惊醒时,都是满脸泪痕。
这个男人若在那时候就时常闯她闺房,肯定见过她梦中洒泪的模样。
所以现在,他梦里梦见的,就是在床榻上安慰做噩梦的她吗?
见到这一幕,感觉这个坏她名节的坏心眼男人,完全可以被原谅。
姚瑶手掌吃痛,他力道这么大,真的越捏越疼。
禁不住疼痛,她弯腰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侯爷,你弄疼我了!”
她以为他听不见,应该不会有所反应,谁知道,紧捏的大掌立马松了一分力道。
缓了一口气,姚瑶又拿起温毛巾给他擦身子,可毛巾刚滑到他腹处的时候,她瞧见了惊人的一幕。
“这——”
姚瑶赶紧移开目光,拍了拍自己熏红的小脸蛋,想打掉自己脑子里可怕的不要脸的想法。
薄情寡欲的她,不应该对那些污秽之物产生好奇心的!
吱呀——
房门推开。
子墨踏门而入。
姚瑶惊恐回头,看看那大山还矗立着,赶紧跑去门口接药,“药给我,你回去吧!”
子墨应道,“我去看看侯爷淤血还有没有,把个脉就走!”
“明早!估计两个时辰就快天亮了,你过两个时辰后再来吧!”
子墨见她一副非常想赶他走的表情,努嘴一笑,“好吧。明早我来请脉。”
子墨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姚瑶突然想起什么,忙唤道,“等等!”
“嗯?师娘还有何事吩咐?”
姚瑶低声问,“侯爷他平日里有什么不良嗜好吗?”
“呃……”
“我是说,除了做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之外,还有其他不良嗜好吗?例如,乱用什么药之类的?”
子墨干瞪眼,回忆许久,“没有啊!师父医术这么了得,不可能对自己滥用药。哦!忘记了,早年他习惯给自己试毒。”
对!对对对!就是这个没错了!
秦翼澜之前为了给他母亲解毒,时常用自己来试毒。
姚瑶心忧道,“毒药的副作用如此巨大,要如何调理才好?”
“副作用?有吗?”
“有啊,水肿了!”
子墨心忧问,“是脏器吗?肝处?脾处?”
“啊……呃……”姚瑶结巴摇手,“改日让侯爷醒来后自己诊断,你就别瞎操心了。这东西应该不是一天两天能治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