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障谷内另一端,秦翼澜望着满眼迷雾,眉头紧锁。
子墨跟在他身边,哼哧道,“侯爷,这儿为何会有八卦阵?以前都没发觉!”
秦翼澜咬紧牙关,“谷内有仙人。”
“那夫人肯定是被仙人所救咯?”
“救?”希望是救。若是被坑害该怎么办?
怎么会这么倒霉,逃进迷障谷,乖乖等着他过来救她就行了,为什么要闯进八卦阵?
叮——
叮——
“哞——”
子墨眼睛瞪大,“我去,迷障谷还有活物?这不合逻辑!是仙牛吗?”
秦翼澜掏出了染血的佩剑,盯着雾气里隐隐现身的黑影。
索性还没到迷障谷的深处,不然伸手不见五指,差身而过都未必能看见对方的容貌。
黑影越来越近,秦翼澜死死盯着对方,直到对方印入视线范围内才吭声,“来者何人?”
“侯爷?”
姚瑶欣喜大叫,她跳下板车,急忙扑去声音来源处。
雾气里,扑来一个小女人,他急切伸手,紧紧环了上去,激动得搂着她,“你去哪儿了?我寻了你一夜!”
姚瑶捂嘴咳了两声,“被一名樵夫所救,呃他……”
姚瑶指向身后,却见身后阿黄的板车已经没入了迷雾之中,不见踪影。
秦翼澜连黄牛都没见到,更别说驾着牛车的男人。
子墨欢喜道,“夫人真走运,遇到谷中仙人。这八卦阵贼厉害,配上这迷障谷的迷雾,我和师父走了一宿都没闯进去,这防御,比咱们神医谷还强。”
姚瑶张口想说,她看见她娘了,可刚张口,一口雾气吸进肚子里,“咳咳咳……咳咳咳……”
秦翼澜急忙道,“我们快出去。”
“是,师父。”
姚瑶咳得凶猛,硬生生把自己咳晕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人被泡在药桶里。
她睁眼呢喃,“侯爷……”
秦翼澜陪着她一起泡药浴,拖着她的小脸蛋,轻啄几口,“没事儿了,咱们回家了。现在别乱跑了好不好?好好在家养身子。”
姚瑶伸手想推开他,秦翼澜忙呼喝道,“别动,你背后有针。”
没察觉,自己整个后背都被他扎成了小刺猬。
“夫人,我想给你逼毒。”
姚瑶抬头望向他,“什么?”
“你体内的淤毒,药物疗理,效果太慢了,所以我想给你逼毒。可能……会有点疼。”
姚瑶忙瞪眼,“不要!我怕疼!我喝药慢慢调理不行吗?”
“可最近疗效不好,我感觉不太对劲。”
“……”
“加上你昨日吸了那么多毒雾,又把身子给整垮了,再拖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和你圆房?”
“……”
他脑子里好像装不下其他东西了是吗?
秦翼澜一把捧起她脑瓜子,急切的啃吻着,每一次呼吸都在招示他的渴望。
姚瑶忍不住挣扎了一下,“我难受!”
“我也难受!”
“……”
这对话感觉不像是在一个平台上。
秦翼澜抓着她肩头不让她动,“让我给你逼毒吧。也就疼一下,一下就好。”
姚瑶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你忍心弄疼我吗?”
秦翼澜一懵,脑子充血,感觉差点没憋住,热流要往鼻尖喷出来一样。
他狠狠噎了口口水,呼气道,“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女人第一次肯定会疼,会有落红,会流血。”
姚瑶干瞪眼,“你不是在说逼毒的事吗?”
“……啊……是、是。”秦翼澜恍然察觉自己把话题岔开来,“确实就疼一下,之后你会感觉气息顺畅,不会再这样郁结难受。咳疾也会缓和很多很多。相信我,我一定会把握好力道的。”
“咳咳咳……咳咳……”姚瑶捂着胸口,疼得眉头直打结,想了想,感觉他说得也没错,长痛不如短痛。“你来吧。”
“嗯,背过身去,我先给你拔针。”
姚瑶僵硬着身子,转动身躯,趴在木桶边缘。
一根根银针拔出,只觉得一些刺痒,并不疼,但随即而来的大掌,一下下点上她背处穴道。
一股翻涌的热浪直逼胸口,升腾翻倒,伴随着刺辣辣的剧痛,灼烧着她身上每一根神经。这叫痛一点点?这感觉全身骨头都被他拆散架然后重新组装一样啊!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腹部一路向上喷涌而出。
“呕——咳咳咳——”
一大口黑血喷了出来。
咳喘两下后,姚瑶狠吸一口气,胸口那顺畅的感觉,让她舒服得几乎眯起了眼。
他没骗她,虽然剧痛难耐,但这后劲,确实舒坦。飘飘欲仙都不为过。
恍惚间,她感觉自己被提起来,后背贴上炽热的肉墙,立马被吓惊醒,侧头往身后望去,那双吃人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姚瑶惊恐瞪眼,“侯……侯爷?”
“舒服吗?”
为什么他的声音都变了个音调?又沙哑,又深沉,总感觉他在压抑着什么东西似得。
姚瑶慌乱撇过视线,可不和他对眼,但还能感受到他吃人的眸光,灼烧着她每一片肌肤。
“胸口太疼吗?咳疾缓和了没有?”
“嗯,大有好转,还是侯爷医术精湛。”
腰间的手臂又圈紧了一分力道,姚瑶吓得忙转身想推开他,可这才发现,他这力道,她连转身都困难,他几乎已经把她禁锢在怀里了。
姚瑶吸了口凉气,她怎么傻了啊!这病治好了,她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她怎么忘记了呢?竟然还傻乎乎的同意让他逼毒!
赶紧想些事情,打乱这男人的节奏才行。“宋将军人呢?我逃跑前看见他和刺客在厮杀。”
“脚筋断了。”
姚瑶一听,急切问,“这!这可怎么办啊?脚筋断了不就成废人了吗?这……这会影响他仕途的呀。”
秦翼澜微微一笑,“有我在,你操什么心?脚筋断了,接回去养几天又能活蹦乱跳。”
“啊?有、有这么轻松吗?”
“至少我觉得很简单。就是救治的过程遭些罪,他还不肯上麻药,疼的程度,比你刚才多百倍。”
姚瑶心疼道,“又欠了他许多人情,真是越来越还不清了。想想,他还把自己的骨肉交给我照顾,我却把他孩子弄丢了。”
秦翼澜忙道,“又不是你弄丢的,与你何干,是那女人自作自受。”
“那他现在不能下床走路……”
“婉婉一直在他府邸,她去侍疾。你不用操心。”
姚瑶奇怪道,“我欠的恩,婉婉替我还,这不合常理。”
“你的恩,我来承。别胡思乱想其他的。你现在在我怀里,脑子里不要去想其他男人,我会吃醋的。”
这女人有点不开窍,不直接告诉她他的心情,她还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