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那木盒子是公爹大人偷的,那很显然,中宫里隐藏的那位神尊,公爹应该清楚才对。
姚瑶躲在远处,偷看那对老夫妻粘巴巴,半晌都不敢插足打扰他们。
好不容易等到他缓和下情绪,姚瑶上前轻声询问,“爹爹,能否借一步说话!”
秦岩回头挥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事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再插手比较好!对方来历不简单,势力大。又擅使毒。红岭娘娘就是她徒儿之一。”
“莫非婆婆的毒?”
“十之八九!”
对方的手段确实得忌惮一些,毕竟,婆婆的毒,侯爷花了十多年都没解开。
姚瑶忙道,“爹爹,我知道自己无法以卵击石,但最起码,请让我知晓,仇人是谁吧!”
秦岩好一通沉默后才缓缓吱声,“太贵妃。”
姚瑶奇怪眨眼,“是皇上的母妃?皇上母妃不是早就驾崩了吗?”
“驾崩的是皇太后,也是你婆婆的亲生娘亲。太贵妃生下来的儿子,寄养给皇太后领养。”
姚瑶恍然点头,“皇太子是太贵妃的亲长孙,她护着自己的亲长孙,也无可厚非。”
“事情哪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总之,这些事情,你不要再参合了。”
“太贵妃现在还在宫中吗?”
秦岩苦恼叹气,“她遁入佛门了,在尼姑庵带发修行。”
“是真的遁入佛门?还是虚晃一枪?”
“哎,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劝。叫你别参合别参合,非要一个劲的往火坑里撞。”
姚瑶轻声道,“怕就怕,爹爹您手里还捏着其他秘密没让我知晓。”
秦岩尴尬眨眼,“咳咳咳……”
“爹爹如何和我姥爷相识?能否告知一声?”
“年少轻狂时寻他赌棋,盘盘皆输!你爹还想把他的亲闺女托付给我,他报我恩情,就替我接下了赃物。”
姚瑶捂嘴惊讶,“我姥爷要把我娘托付给你?啊,那那、那您……拒……”
宇文琉璃伸手一个耳根子,直接把他拎起来,“我就说,你一天到晚夸赵思怀这个好那个好!搞了半天,原来你早就对她心怀不轨!”
秦岩急得哇哇大叫,“我没有!你老冤枉我做什么?我当年可是个纯情直男,眼里心里从来没有什么男女情爱。”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你在家里,时不时偷偷溜出去找小姐姐聊天!回来的时候身上一股子女人的臊味!就算你念不到赵思怀头上,八成也找了其他姑娘,对不对?”
秦岩无语道,“夫人你该不会就因为吃我醋,所以装死十多年都不肯让我知晓?”
“呸!谁吃你醋!你滚远点,老娘现在要考虑休夫!”
“别别别——”
“你不想让我休夫,那你就陪我谋朝篡位!我要拱自家儿子上位!”
“……”秦岩嘴角狂抽,“夫、夫人!您脑子里想什么玩意儿呢你?”
“怎么?我宇文琉璃的儿子,就不配当皇帝的吗?”
“呃……不、不是!这!这件事,真不太妥当啊。他姓秦,不姓宇文,名不正言不顺着呢!”
“哼——”
秦岩忙呼道,“儿媳,快劝劝你婆婆。”
姚瑶长长吐了口气,“自家媳妇自家管理。我也忙着呢!爹爹,娘亲,儿媳要歇息去了,两位就在主屋好吃好住。”
她转身离开之际,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和乐公主是不是皇太妃亲生女?”
“是的。”
姚瑶奇怪道,“她与她娘亲,不和睦吗?”
秦岩尴尬笑笑,“皇族向来重男轻女。和乐公主被撵去和亲,嫁给了不喜欢的男人,她自然会怨恨自己的娘亲。”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着吧!”姚瑶唤了侍卫过来,“把和乐公主送回宫中。”
侍卫们楞眼嘟囔,“夫人?您就这样放虎归山,您就不怕她……”回宫后报复?
姚瑶微微笑道,“临走前再送她一份大礼!”
姚瑶走去副房,朝红岭富香伸手道,“令牌。”
红岭富香呆呆瞪着她,“我凭啥给你?你说给就给?我没脾气的吗?”
“你最好不要尝试让自己无脾气上缴令牌。而且这令牌,我也不是给自己用的。”
“那给谁?”
宇文雪玲正好被扯到姚瑶身边,姚瑶指指和乐公主,“给公主殿下,让她带着令牌回宫里嚣张去吧!”
两个女人纷纷傻眼。
“你疯了?”
“你疯了?”
姚瑶轻笑道,“放心吧,我知道自己算盘打在哪里。令牌给她吧!娘娘!”
红岭富香还想倔倔的来这么一句,我不!
但思虑久久后,她还是决定把令牌上缴。
姚瑶接过令牌后,走到宇文雪玲面前,把令牌轻轻递过去,“公主殿下,给!”
宇文雪玲气得牙痒痒。
她曾想过无数种拿下令牌的画面,例如把红岭富香狠狠踩在脚下,让她哭唧唧的把令牌交出来,然后她拿着令牌,大杀四方,称霸天下。
而不是像现在,被一个最最让她讨厌的女人,如此轻松的递上了她一生所求。
眼前,这令牌在她眼里,不再是什么一生所求的宝物,而是一坨屎一样,拿了,就等同于把屎吞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噎着难受。
宇文雪玲哼哧道,“你不要以为你在卖我人情。我告诉你!我不吃你这一套!”
姚瑶把令牌直接往她手心里塞,“公主殿下回宫后,您爱咋样就咋样,但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帮忙。办妥的话,就当还我送你令牌的恩情。”
“什么事?”宇文雪玲好奇问。
“我需要让穆离姑娘,马上嫁给二皇子为妻,并且,要当正妻之位。”
宇文雪玲无语问,“如此一来,你的三妹不就得被逼退位了?”
“是的。”
“你这不是在坑自家三妹嘛!”
“这就不劳公主殿下费心了。您回宫帮我办妥这事,你我之间恩情两销。之后的棋局要如何下,随您喜欢。我如何接招,随我心情。”
宇文雪玲听着心情终于舒畅了许多,“好!好!好!这令牌老娘就拿下了!这次的禁足之仇,老娘也饶你一回。但下一次,谁生谁死都别翻旧账。”
“嗯。”
宇文雪玲拿走了令牌,畅快的出了屋子,一入庭院,对上宇文琉璃,两个女人视线又一次擦碰出火花。纷纷哼了一声,头一甩,回屋的回屋,出府的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