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本的历史时空中,白毛女歌剧主要表达的是地主阶级与劳苦大众的矛盾。
其核心是土地斗争和人民当家作主,带有极其浓郁的阶级色彩。
很显然,这样的核心不符合1938年国内的主要矛盾;
同时也与江东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为抗战服务的宣传理念相违背。
所以,江东必须对白毛女的故事进行改正和创新,使之能够宣扬独立旅的抗战主张,并且调动各个阶级的抗战热情。
可是应该怎么改呢?
江东咬着笔头皱眉沉思。
“有了!”许久之后他心中终于有了想法。
江东想到了东沟村惨案,想到了张永强和翠芬的故事。
在此阶段,文学艺术必须为政、治和军事服务。因此在江东新创的白毛女故事中必须有独立旅的身影,要为独立旅争取一波民心。
“政、治、军事、抗日,还要加入一些老百姓喜闻乐见的爱情元素,悲情色彩。”
江东将每一个要素都写在本子上,然后再借助这些重点要素发散思维,创造全新的故事。
将各方面的元素中合在一起,他要创造一个有江东风格和独立旅特色的新白毛女故事。
认真思索许久之后,江东的嘴角露出了笑容。深吸一口气,他开始缓缓落笔。
第一幕:美好生活的憧憬。
故事的地点选在太行山中一个普通的村庄,这里辐射晋冀鲁豫四个省份,拥有广阔的受众。
与原本的故事不同,杨喜儿所在的村子里有两个大地主,一善一恶。
恶者名为黄世仁,善者沈德功。
杨父与杨喜儿所租种的是沈德功家的土地,因为主家还算善良,杨氏父女的生活前景一片开朗。
地里的麦苗一天比一天高,父女二人虽然每日皆劳作,但是脸上都挂着憧憬的笑容。
“喜儿啊,今年麦子的长势很好,等秋收后交完主家的粮,咱们还能余下好大半呢。你和大庆的婚事已经拖了两年了,今年终于有余粮可以给你们办婚礼了。”
杨父的脸上满是慈祥,眼前绿油油的麦浪让他的心情很是愉快。
听了爹爹的话,杨喜儿的脸上渐渐泛起了红晕。
她与郭大庆的婚事在两年前便定下了,只是郭家租种的是黄世仁的土地。黄世仁与沈德功不同,他对佃农百般压榨,每年无论丰收还是欠收都必须上交七成的粮食。
因为黄氏地主压榨过甚,郭大庆辛苦一年只能勉强果腹,根本没有余粮来娶杨喜儿。
想及此,喜儿泛红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爹,黄世仁那恶人今年肯定还会百般压榨大庆哥家,他家可能还余不下多少粮食。”
看着女儿担心的样子,杨父指着面前的麦田说道:
“大庆是个好孩子,你们结婚的粮食我老头子出了。咱就你一个闺女,等你和大庆结婚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面前的这片地以后也可以给你们种。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喜儿闻言脸上露出了放松的笑容,他相信结婚之后只要夫妻共同努力,好日子总会来的。
“喜儿!”一天,郭大庆急匆匆的跑来找杨喜儿。
“大庆哥,怎么了?”两人只有几个月就要结婚了,喜儿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红晕。
郭大庆的脸上满是羞愧,他支吾者说道:
“喜儿,你再等我两年好不好?”
喜儿的心颤抖了一下,她压抑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问道:
“大庆哥,出什么事儿了?”
“黄世仁那恶人,我家前些年欠了他一些粮食,他说折合大洋要5块,还逼着我在今年就给他,不然就收了我家的地,让我和我爹饿死。”
喜儿的脸上带着震惊和愤怒,
“眼看麦子就要成熟了,王世仁为何要这般作啊?就不能宽限到秋收后吗?”
郭大庆摇头,他之前已经争取过很多次了,黄世仁甚至拿出了地契威胁。他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根本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现在麦子还没收,我家也没有余粮,这可怎么办呢?”喜儿焦急地转起了圈。
郭大庆憨厚黝黑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郑重的表情来,
“喜儿,刚才有位长官来村子里招兵,只要跟着他们走就能领到三块大洋。我已经和那位长官说好了,他答应借我两块大洋,我跟他一起去当兵。只要两年,两年后我就回来娶你。”
喜儿的泪水再也忍受不住了,“嗯嗯。”
郭大庆跟着当兵的队伍走了,喜儿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两年后我回来娶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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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天不给穷人活路
喜儿是一个善良且坚强的姑娘,结婚的美梦被打碎,但她心中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还没有破碎。
两年已经等过去了,再等两年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常在心中这般安慰自己。
秋天,地里的麦子终于熟了。
天地间金灿灿的一片,喜儿闻到了空气中香喷喷的麦香味。
“再过两天就能割麦子了,我们终于迎来了一个好年景!”
这段时间父女俩常常坐在地垄边上,等着麦子完全成熟。
喜儿看了一眼金灿灿的麦浪后继续低头纳鞋底,她要趁着空闲的时间为郭大庆做几双鞋子。上次见面的时候他看到大庆哥脚上大拇指都露出来了。
喜儿的相思之情与空气中的麦香揉在一起,生活似乎又充满了美好,她的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可是,东洋鬼子占了华北,打进了太行山。
远方麦田的上空腾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浓烟,一场大火正从天边燃烧过来。
大火所过之处,无数金黄的麦子化成了灰烬。
“爹爹,怎么会起火了?”喜儿惊恐地问道。
“砰砰砰……”
伴随着大火和浓烟,空气之中还传来了奇怪的响声。
父女俩冲进田里,只见全村的麦田都已经燃起了大火,他家远处的麦子也正在燃烧着。
喜儿心头一惊,这些麦子可是她为结婚准备的啊,当即便想冲上去救火。
可是杨父一把拽住了她,
“你看!”杨父的手指向浓烟的后方。
“砰砰砰……”响声越来越密,杨父能分辨出那是枪声。
喜儿定睛一看,浓烟的后方跟着几百个穿着黄色衣服的人,那些人的个子很矮,但他们的手上却端着明晃晃的刺刀。
有些乡亲冲上去抢救麦田,但是他们皆背穿着黄色衣服的用枪打死或者是用刺刀挑死。
尸体轻飘飘的倒在金黄的麦浪中,最后被浓烟和烈焰吞没。
杨父急忙带着杨喜儿躲回了自家,与田里的麦子相比,性命显然更加重要。
枪声逐渐响进了村子里,与此同时,黄世仁那令人生厌的声音也在村子上空回响:
“贱民们听好了。大日本帝国的皇军已经打败了国民政府,你们现在已经是皇军的子民了。”
“皇军大官说了,只要你们把家里的粮食和钱财都交出来,皇军保证不扰民,大家仍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对了,我黄世仁已经宣誓为皇军效忠了,以后这方圆百里,除了皇军就是老子最大,你们最好乖乖听话,不然全都没好日子过。”
原来这批日军是黄世仁请来的,他这么做是想借着日军的淫威霸占全村的土地。
在几个日本士兵的监督下,黄世仁带着打手挨家挨户的收粮收钱。
黄世仁垂涎喜儿多时,这也是他百般压榨郭大庆的原因。
见喜儿家拿不出钱粮,他便对着鬼子士兵一通比划,嘴里还不停地说花姑娘之类的话。
两个鬼子士兵兽性大发,淫笑着便要上前抓喜儿。
杨父急忙挡在了鬼子士兵面前,他还把家里仅存的一些粮食都交了出去。但是有黄世仁在一旁煽风点火,鬼子士兵仍然要把喜儿抓走。
“爹爹!”
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杨父怎么可能会放手。鬼子士兵不耐烦了,两把明晃晃的刺刀扎入了杨父的身体里。
喜儿只是一个不满20岁的姑娘,任她百般挣扎,最后仍然被鬼子抓走了。
黄世仁的大院成了鬼子的临时指挥部,为了讨好鬼子指挥官,黄世仁直接把喜儿带到了这里。
鬼子指挥官见状甚为满意,淫笑着将喜儿拖进屋。
喜儿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她不停的挣扎,不停的反抗,誓死不从。
“嘭!”
喜儿的脑袋上挨了重重的一拳,她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第二日,喜儿从昏迷中醒来,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噩梦,噩梦中她被丑陋的人压在身子下,无论她如何挣扎,如何叫喊也摆脱不了。
喜儿轻轻动了动脑袋,感觉自己的身上十分沉重,她使尽全身的力气才睁开了双眼。
突然间,她看到黄世仁的肮脏的身子正压在自己身上。
喜儿惊惧万分,随手摸了一样东西就狠狠砸向黄世仁的脑袋。
“啊!”
黄世仁吃痛,翻滚着栽倒到了床下。
喜儿挣扎着坐起来,她看到身上的衣服已经成了碎布条,她纯洁的身子完全暴露在了外面,几处重要的部位上满是淤青和伤痕。
喜儿从床上爬下来,虚弱的身子让她连站都站不稳。豆粒大的泪珠子从她淤青红肿的眼眶中流出来,流过面颊,流过脖颈。
她无力地将身上的碎衣服拢起,然后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黄世仁仍然趴在地上捂着脑袋嚎叫。
喜儿走得很慢,甚至都赶不上刚刚学会走路的孩童,但是她仍然坚定地走着,走向家的方向。
她感觉不到疼痛,只知道自己要回家,回家……
路边的房子有些已经烧成了灰烬,一些乡亲们正趴在灰烬堆里嚎啕大哭。
喜儿对此浑若未觉,她只是坚定地走着自己的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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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反抗!反抗!
回到家的喜儿把自己裹进了干薄的棉被里,眼睛空洞的大睁着。
她就这样坐在床上,从天黑到天明。
新一天的朝阳穿过陈旧的窗户,将第一缕温暖照在喜儿苍白的脸上。
枯坐一天一夜的喜儿终于有了动静,她微微抬头望向窗外,任凭温暖的阳光射进她的眼睛里。
许久之后,喜儿缓缓转动脑袋。通过大开的房门,她看到父亲的尸体仍然一动不动的躺在院子里。周围的血液早已经干涸,地面被染成了暗红色。
喜儿是个坚强的姑娘,她走进院子,走到了父亲的尸体旁。
“爹爹……”
太阳逐渐升起,阴冷的小院慢慢被温暖覆盖。
在杨父尸体的不远处,一只只纳了一半的鞋底从温暖中冒了出来,鞋底大半已经被血浆染成了暗红色。
喜儿颤抖着将鞋底捡起来悟在怀里。
“大庆哥……”
原本干涸的双眼再次被泪水充盈,喜儿用单薄的身体将爹爹和鞋底抱在怀里。
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原本已经死去了的心灵再一次被悲伤充满。
喜儿是个坚强的姑娘。
悲伤唤醒了她心中曾经的美好,
她似乎看到了大庆哥憨厚真诚的笑脸,还有不老实的大脚拇指;
她好像看到了那翻滚着的金黄的麦浪,
听到大庆哥对她说,两年后我回来娶你!
同时,她也看到了矮小倭国人肮脏的脸,
看到了黄世仁那耸动着的身体。
悲伤与美好相交,痛苦与仇恨杂糅。
单薄瘦小的身体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她手指青天,发出了劳苦大众的怒吼:
想要逼死我,瞎了你眼窝!
舀不干的水,扑不灭的火!
我不死,我要活!
万恨千仇,千仇万恨,
划到我的骨头——记在我的心!
我要报仇,我要活!
我要活!
。
“咕噜咕噜……”
喜儿拉着沉重的板车,板车上是爹爹的尸体。
向苍天发出自己的怒吼后,她又燃起了生的希望,找回了力量。
我要活!我要活!
板车穿过村庄,熟悉的乡亲看到此景脸上都露出了惊骇莫名的表情。
因为,
喜儿原本漆黑如墨的秀发在一夜之间全都变成了白色!
“老天爷啊,救救我们吧!”有人惊恐的跪在地上祈求上苍。
爹爹下葬之后,喜儿的性格开始大变,变得冷漠,变得阴郁。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想:
“报仇!”
此后,她游走于村民之间,将自己的仇恨一一诉说。
两个月,喜儿用了两个月的时间筹划报仇。
在这期间她得到了良善地主沈德功的帮助,得到了乡亲们的帮助,得到了过路商人的帮助。
终于,到了报仇的这一天。
喜儿将早准备好的汽油泼洒到了恶地主、狗汉奸黄世仁的家里。
黄世仁对喜儿的目的一无所知,见喜儿到来,他还以为对方是来求自己给救命口粮的。
上一次他不仅没爽还被喜儿打受伤,正准备施展他的恶行时,一罐汽油迎面浇在了他脸上。
正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自作孽不可活。
黄世仁连同黄家大院一起化成了灰烬,几个为非作歹的打手也与之一起消失。
两个月的时间,喜儿从一个懵懂乖巧的姑娘变成了机智勇敢的杀手。
恶霸黄世仁被消灭后,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喜儿躲进了山里。
躲在山里的她仍然心存报仇之志,小鬼子,是她下一个复仇的目标。
这个时候,正从山东浴血归来的独立旅经过太行山。
喜儿本着复仇的目的以及寻找郭大庆的想法加入了皖北独立旅。
在独立旅里,喜儿感受到了身边战友的关怀和爱护之情,感受到了独立旅这个大家庭的温暖。
时间愈久,冰冷和阴郁渐渐从她的心中消失,她又变成了那个心存善良与美好的喜儿。
在独立旅中,她为前线送过物资,也在医院帮助抢救伤员……
总之,她用善良美好的心态做了一件又一件的事情,逐渐成为一个独立旅人人亲近、人人感激的战士。
兄弟姐妹们给她取了一个外号:
白仙姑!
意为像神仙一样救死扶伤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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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大庆新生
在前线和日军打仗的郭大庆不幸被鬼子俘虏,在遭受一番折磨之后,被路过的独立旅所救,郭大庆至此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独立旅战士。
徐州、枣庄、济南,郭大庆跟随独立旅打了一场又一场的胜仗。
虽然多次负伤,但是他仍然坚持和独立旅一起打鬼子。
“我一定要跟着旅长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不然喜儿和乡亲们也会变成这样。”
郭大庆看着被鬼子屠戮一空的村庄说道。
多次战斗下来,郭大庆因功升为独立旅的连长。
“我要多打鬼子,成为英雄后也可以给喜儿长脸。”他一直惦念着家乡的喜儿。
战争还在持续,鬼子还在入侵,郭大庆跟着江东打了一仗又一仗,始终没有回家的机会。
与此同时,喜儿也在独立旅里为抗战出力。
两人都不再是过去憨厚的农民样了,一个是军官,一个是人人爱戴的神仙姑娘。
只是虽同处一个阵营,人却多次擦肩而过。
苦苦相寻的人就在身边,但他们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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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英雄!
郭大庆和喜儿在独立旅中忙碌地战斗着,偶尔得了空闲,他们会坐在独立旅里不同的地方思念着对方。
就这样一直过了一年。
这一天,郭大庆接到通知,为他在战场上表现英勇,独立旅的旅长江东决定亲自授予其英雄勋章。
几乎是郭大庆接到通知的同时,正在医院里忙碌的喜儿也接到了让她参与授勋的通知。
在近两万人的操场上,江东挨个给独立旅的功臣们授勋。
直到这个时候,同时接受勋章的两人在主席台上认出了对方。
“喜儿?”
“大庆哥?”
两年的相思,两年的苦寻,这一刻,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化作了甜蜜,他们在江东和数万战友们的面前紧紧相拥。
两人都是独立旅的英雄,是国家和民族的英雄,听完他们的故事之后,江东决定亲自为两人主婚。
但是,短暂甜蜜后的郭大庆和喜儿拒绝了。
他们要等到抗战胜利的那一天才结婚!
此后,
两人仍然在各自的岗位上战斗,有的时候甚至两三个月不能见一面,偶尔得见也只是匆匆一瞥。
尽管这样他们也很满足了,
因为他们坚信中、国必能把侵略者赶出去,到那时候,他们的小孩才不会再吃苦,不会再遭受欺负!
。
终章:在太行山上!
在歌剧的最后,由郭大庆和喜儿领唱在太行山上。
红日照遍了东方
自由之神在纵情歌唱
看吧
千山万壑,铜壁铁墙
抗日的烽火,燃烧在太行山上
气焰千万丈
听吧
母亲叫儿打东洋,妻子送郎上战场
我们在太行山上,我们在太行山上
山高林又密,兵强马又壮
敌人从哪里进攻,我们就要它在哪里灭亡
敌人从哪里进攻,我们就要它在哪里灭亡
。
“呼!”
江东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抬头看向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一口气将改编的歌剧《白毛女》写出来,他感觉十分的疲惫。
可当他看到堆在桌上密密麻麻的纸张时,又觉得这样的辛苦和疲惫是值得的。
他在歌剧中歌颂了白毛女的反抗精神,这样的精神正好与独立旅正在开展的诉仇大会与英雄赞歌两项运动相契合。
只要歌剧能够顺利演出,将会和两项运动起到相辅相成作用,既可以鼓励独立旅的军心士气,也可以带动晋城周边百姓的从军之风。
“嗯,接下来该到筹划演出的环节了。”
想到便去做,江东拿着厚厚的稿纸走向文艺工作队的院子。
文艺工作队的院子里叽叽喳喳的吵成一片,似乎有很多人在讨论事情。
江东和小豆子走进院子后就看到里面挤满了人,这些人的脸上全带着稚气,想来就是工作队新招的青年学生了。
“旅长,你怎么来了?”人群中的黄慧文首先看到了江东。
“嗯,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们文艺工作队,你们这是干嘛呢?”
“这些都是今天才招进来的学生,大家都在讨论文艺工作队的工作内容呢。”
江东在人群中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他轻轻点头,
“今天也不早了,让大家先回去,我找你和静静有事!”
王慧文知道旅长找她们肯定是有正事,当即对众人交代几句便让他们离开了。
“你们先看看这个!”江东将厚厚的稿纸递给黄慧文和李静静。
“这是?”
“是我刚刚写出来的歌剧,你们文艺工作队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任务就是排练这部歌剧。先从第一幕开始,排练好后要给全旅的弟兄和晋城的百姓演出。”
王慧文和李静静此前都是金陵女子大学的学生,两人对歌剧并不陌生。但是她们的内心十分震惊,震惊旅长大人不仅能写歌,竟然还会写歌剧。
“是!”黄慧文答应一声便埋头看歌剧。
“白毛女?”两人都不太明白这个名字的意思。
“往下看!”
江东也不催促,他在边上找了把椅子坐下,静静的等两人看完。
黄慧文和李静静脸上的表情从温暖期待逐渐变成悲伤,到后来更是流出了眼泪,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江东对这样的情况早有预料,因为黄慧文和李静静的亲身遭遇与歌剧里的喜儿十分相似。
两个姑娘死死的抱在一起,一边擦眼泪一边继续往下看。
看到机智勇敢的喜儿独闯黄家大院,三言两语便让黄世仁放松警惕,最后甚至一把火烧了黄家大院,两人的拳头都攥得紧紧的,心中既有紧张,又有畅快。
喜儿与郭大庆多次错过,让她们很是惋惜。
看到两人决定抗战胜利在结婚时,她们心中有些失落,但又觉得这样才顺其自然,这样才是新生后的郭大庆和喜儿应有的样子。
“太行山上!”
两人再次震惊,旅长出品,必属精品!
“对了,还是老样子,一会儿我哼唱,你们把谱曲写出来。”见两人已经看完,江东开口说道。
“旅长,谢谢你!”
黄慧文放下稿子郑重地向江东鞠躬。
她感谢江东将她们从日军的屠手下解救出来,更感谢江东让她们获得新生,找到了自我价值。
“嗯嗯。”江东明白黄慧文的意思,他只是向后者鼓励地点点头。
“旅长,能不能让我演白毛女?”
歌剧里喜儿对生活的美好以及反抗精神让黄慧文与之产生了共鸣,他想将喜儿的形象用自己的理解展现出来。
“呵呵……”江东轻轻一笑,“你是文艺工作队的队长,歌剧交到你手里,选演员和选歌唱者都由你们自己负责。”
王慧文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只听江东继续说道:
“给你们一天的时间选角色,两天的时间排练第一幕,三天后我过来检查。”
“是,保证完成任务!”两人立正敬礼。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抓紧时间!”
此后的两三天中,黄慧文和李静静忙得脚不沾地。
新招收的50个青年学生不仅热情洋溢,还思维活跃,一件事情能给你想出七八个办法来,一个角色他们也会有各自的理解。
搞得黄慧文和李静静一人头大,最后只草草选出了几个主要角色参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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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你们这是干啥?我让你们演歌剧啊!在大学里面你们没看过吗,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江东语气严肃。
排练了两天后第一幕还丝毫不流畅,但是这不是让江东最生气的。
最生气的是演员,除了黄慧文稍稍好些外,其余的人乱的一塌糊涂。
“你演的是黄世仁啊,大地主,大汉奸,他的形象是卑劣,丑陋,猥琐,你看你,怎么演出了个大学教授的样子?”
“还有你!”江东又指向另一个人,“郭大庆这个时候还没参军呢,你给老子演出个军人形象来干什么,憨厚懂不懂,憨厚!”
真是期待越高失望越大啊,江东气的直拍桌子。
“旅长,我们改,马上改……”
黄慧文脸色通红,她第一次见江东如此生气。
“嗯。”江东挥了挥手。
于是当下众人便当着江东的面开始排练,时不时征求一下江东的意见。
两个小时下来,江东还是摇头。
好在他找到了问题的所在。
这些学生此前都是大学生,都来自于殷实之家,贫苦大众的样子他们很少见,大地主大汉奸他们更是演不出来。
“啪啪啪……”
江东拍手让众人停下,
“像你们这种搞法,一个月下来还会是这样子。我现在给你们放五天的假,但不是让你们去休息。我要你们下乡去,深入村庄去观察、去学习,好好看看地主是什么样,普通佃农又是什么样。”
“我让警卫营出一个排保护你们,五天之后重新开始排练,到时候还是这样子就换人。”
“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好,那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收拾东西,一个小时后就出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