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千叶被捆在病床上,全身只有脑袋能动弹,每天的这个时候她都会用自己的脑袋疯狂砸床板。
已经连续吃了近一个星期的精神类药,吗啡也连续注射了一个星期,她已经有些痴呆了,除了在药瘾发作的时候会有反抗动作外,平时都是呆呆傻傻的。
尽管如此,这个小女人仍然没有开口。
呆傻状态的她当听到鼹鼠、间谍、特工之类的字眼时,身体会疯狂抽搐。
孙邦国解释称,这是一种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就像是一把锁,如果要强行撬开她的身体就会去抗拒反应。
已经一个星期了,江东没耐性和这个女人耗下去。
他与孙邦国站在病床外,看着越来越癫狂的千叶,问道:
“如果停止**神类药物,她的神智会不会恢复正常?”
孙邦国犹豫了一会儿,不确定的说道:
“药物引起的精神问题停药之后应该会有所缓解,神智能不能恢复到正常人水平就不确定了。”
“行,人我一会让军情局来提走,不用关在医院了。
卫生学校的事孙医生抓紧时间办,我先走了。”
江东离开后,孙邦国摇着头又给千叶注射了一针吗啡。
“啊啊啊……呜呜呜………”
千叶的下巴已经被装了回去,这种状态的她不可能再有自杀之心。
打完药后她神情享受,身体不由自主的在病床上扭动着。
这种样子总让孙邦国有负罪感,他不再停留,叹着气离开病房。
……
……
“舌头割了?”
江东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问道。
“已经割了,军团长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宋礼猜不到江东的心思。
千叶虽然一直没有开口,但只要人留着,早晚都有机会。
江东让军情局把千叶的舌头割了,这个举动实在是太过奇怪。
“留一个废人在身边没什么用处,千叶不是星野真弓,她永远不会向我们投降的。这样的顽固分子,下地狱才是最好的选择。”
江东看着手掌,语气不急不徐,
“鼹鼠的事情你们抓紧时间查,千叶被活着的消息可以利用一下。”
宋礼眼前一亮,他早就打算这么做了。
鼹鼠听到千叶被活着的消息,十有八九会有所动作,到时候就会露出马脚。
就算抓不到他,只要能掌握一些线索也是好的。
“明白!”
宋礼还是不懂江东的意思,试探着问道:
“兵团长,千叶怎么办?毙了还是……”
江东抬眼看了宋礼一眼,说道:
“毙了太便宜她了,只有地狱才适合她这种人呆。
她不是不喜欢男人么?那就把她送到最肮脏的男人堆里去。”
宋礼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了几下,嘴角露出原来如此的微笑,
“哦,懂了!”
江东转着手上的钢笔,眼神微眯,
“真懂了?”
“额……应该懂…了吧……”
“那你打算把她送到哪里去?”
“这个……这个……西安有很多窑子……”
“榆木脑袋!”江东抄起桌上的一本书,作势欲打,
“不懂就直接问,什么叫应该懂了。”
宋礼挠了挠脑袋,
“那军团长的意思是……”
“日本女人为了他们天皇陛下的神圣事业愿意把整个人都献出去,如千叶这样高傲的日本女人,应当送给日本最基层的士兵品尝。”
宋礼吞了吞唾沫,万万没想到江东竟然是这个意思,他在心里竖了个大拇指,这招简直绝了。
“明白……明白……”
他这下彻底听懂了,答应的极为利落。
“咳咳……”江东清了清嗓子,
“这是军情局的主意,不关我什么事,对吧?”
宋礼差点就叫冤枉,但这口锅他不背也得背,
“是是是……军团长胸藏韬晦、高风亮节,常常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样不光彩的事自然是军情局做的,长官一点都不知情。”
“敢消遣老子,滚!”江东笑骂。
情报组织就应当有背黑锅的觉悟,宋礼的悟性还是差了一点。
等办公室里只剩下江东一个人的时候,他嘴角上翘,喃喃自语:
“千叶啊千叶,要是你侥幸活到神志清醒的那一刻,发现自己身处肮脏的慰!安所,你是会选择生……还是会选择死呢?”
……
8月16日,昔阳县城外的公路上,一对父女一正缓缓地向县城走去。
父亲佝偻着背,脸上布满了皱纹,显得已经很老了。
女儿20多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一件粗布衣服穿在身上,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脸色虽然惨白,但遮不住较好的容颜。
远远看上去,这女人一切都好。但走近才发现,女人的双手像鸡爪一样放在胸前,眼神呆滞,分明就是个傻子。
只是这个年代谁人的日子都不好过,路过的行人没有把目光停留在他们父女二人身上。
眼看就要到城门口了,那里有四五个鬼子和十几个伪军,父亲把女儿的衣服向下拽了拽,露出她白嫩的脖梗。
……
城门口值守的日军以一个军曹为首,这个军曹和他的分队刚从大通谷的前线退下来。
在大通谷他们整日都抬不起脑袋,吃喝拉撒都必须躲在战壕里,憋了一身的戾气。
回到昔阳县城终于能够挺直腰杆了,军曹时刻想着是早早结束这无聊的值班工作,他这个月还有两次去慰!安所的机会,早已经等不及了。
正当他低头打盹之时,一阵香风飘进了鼻孔。
正在神游的军曹一下子惊醒,鼻子像土狗一样疯狂的嗅了几下。
一个花姑娘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香气就是从这女人的身上发出来的。
“八嘎,你滴停下!”军曹爆喝一声,拦下了父女俩。
“我怀疑这个女人是奸细,必须亲自审问,来人,带走!”他用日语叽里咕噜的指挥边上的士兵把人压走。
日军士兵的心态和他们的军曹差不多,早已经急不可耐了。
父亲哭天呛地的闹了一阵,最后在伪军的枪托下不得不屈服。
“唉,天杀的小鬼子啊,连个傻子都不放过!”
看到这一幕的百姓纷纷摇头叹息。
呆呆傻傻的女人被四五个小鬼子拖走,她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似乎还很欢快。
父亲抹着眼泪往南走,离城门大概六七百米后,他蹦地挺直了腰杆,袖口胡乱的在脸上擦了擦,露出一张不到30岁的脸。
竟然是第三十九军团军情局一处的孟副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