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那八年的经历,没有人比纳兰邪羽更加清楚实力是多么重要的东西。身处这个时代,只有有实力的人才能是最后活着的人。
既然她知道了自己以后要面对那么强大的敌人,她怎么会可能选择坐以待毙。所以本来就崇尚力量的她这几天的灵力修炼就是更加紧迫的事情了。
正如山中无日月,对于修炼者来说,只要认真修炼的人对时间也是不在意的,不知不觉就已经快到年关了。
年关对每个人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而今天这个年关对齐云却有所不同,因为三个月前傲天就已经向齐云放出消息,作为太子的帝溟天要在年关之际出使齐云。
一时间把所有的人都惊动了,按理说齐云傲天并指称南北双雄派两国使者出访交流感情也是常有的事,可今年不同,今年的时间恰恰选在了年关。这就注定了,今年这个年对那些贵族来说就不是什么好年了。
对此齐云国主表示,这些个糟心事儿他实在是没时间理了。于是大手一挥交由太子全权处理。独孤朔自然是知道,帝溟天为什么非要选在这时出使,因为每到年关至邪宫的人都不会再接生意,而对帝溟天来说那位至邪宫的主子才是他的目标,一直都是。当然,那位是不知道的,但是这件事一直是独孤朔心中的一根刺,他已经决定了,定要给帝溟天一个别开生面的出使。
从帝溟天出了国都开始,大大小小的刺杀已经不下百次,可到了齐云境内都变得无影无踪,帝溟天冷笑一声对此不做理会,他的目的是那个人,独孤朔这几年来恰恰怕的就是他接触那个人。可是已经六年了,他既然已经能够看到那个人,怎么还会受到独孤朔的挟制。
这样一路走走停停,就已经到了齐云国都。宁德道这条直通皇宫的大道在数日之前就已经进军的里里外外水泄不通。明玉楼也已经被独孤朔包场了。
“你是不知道这傲天国的太子还是在作晋王时就已经百战百胜,是这个九华大路上惟一能够与咱们太子相拼的人物。”
“你说的这么厉害?那他这么多年怎么还只是个晋王?”
“因为他出身不够好!不过是个媵妾的孩子,咱们九华历历代代都传承了这么个传统不是正妻生的孩子怎么可能有上位的机会?他是确确实实九华大陆的第一个被封太子的庶子。”
“那我还挺佩服这个人的。”
“什么呀,他哪比得过咱们的太子文能治国武能安邦。”
“那你说了这么多,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若把咱们的太子比做谪仙的话,他就是一个妖。”
“妖?”
“这太子长的魅惑天成像个蛇妖,他多智若妖,在朝堂上,在战场上的铁血手段也是狠辣如妖。”
“唉,你俩别说了,人都快来了。”
这两人这才堪堪住嘴,没办法,他们有的连国都没有出过,自然对这晋王殿下无比的好奇。
遥遥的,一阵马蹄声传来,空气中都染上了几分肃穆。众人不由敛声屏气,太子他们是他们观看已经是他们的福气了万不可在此重要的时刻坏了太子的大事,让他晋王殿下觉得齐云不知礼数。
宁德道上静安静的连只鸟的声音都没有,在如此安静的情况下,那阵马蹄声就犹如战场的号角,还未吹响就已经感到了令人发寒的肃杀之气。
近了更近了,这马蹄声由远及近像是踏在人的心里,让人畏惧到不敢发出一言。
只见一抹红色在处一团黑色的簇拥下渐渐逼近,到了近处众人才发现这太子竟然带了面具,只留一双暗红色的眼眸,而那身红衣竟是太子服饰,傲天国的太子服饰是什么时候成了鲜红呢?众人更是觉得那原本最是明亮的颜色,穿在这太子的身上竟然无端让人胆寒。
独孤朔看着纵马而立的帝溟天心里不住冷哼,他还是喜欢这骚包的红色。
“傲天太子远道而来,本太子代为迎接,太子一路辛苦。”独孤朔这话说的甚是巧妙,言语之间既表达了一方大国的好客之情,一个本太子又不会显得太过谦卑。
他带着禁卫军,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又执于身前。眼睛平静无波看向策马而立的帝溟天,即使他处在低处也不见半分势弱。独孤朔向来就是如此,这是骨子里就有的尊华。
帝溟天他眼睛微眯,眼中一抹极淡的猩红转瞬消失不见,他翻身下马走向独孤朔,唇角扬起,笑道“烦劳独孤太子亲自迎接,本太子在年关出使,叨扰了齐云国主实在是心中过意不去。”
“帝太子过谦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帝太子能在年关之际来我齐云,是我齐云的荣幸。”独孤朔手心向外,侧身道“王宫中已经摆好宴席,帝太子,请。”
“独孤太子,请。”帝溟天错开一步两人并肩而走,他压低了声音“你费尽心机阻挠,却还是让我走到了这一步,北国齐云的雪景终归还是揽在我的眼底,独孤朔你输了。”
“呵,没想到你还是这般计较输赢,傲天战神输多败少,这样的说法我已经听得够多的了。”
帝溟天恣意而笑,眼底泛冷“千年了,你不还是这番样子,让人讨厌。”
齐云王宫端的是庄严肃穆,大宴朝臣的雍和殿上,朝臣早就候在那里,数名男女穿着庄重,手中执佾分成四列,见到两位太子执佾而舞。一颦一笑皆显示出齐云的礼仪姿态。
“八佾之舞,分设四列,为大夫之礼,齐云向来被称为礼仪之国,本太子虽然不才,但好歹也是一国太子,行如此礼数,齐云这是轻视我傲天吗?”帝溟天坐在皇帝下首,看着舞乐渐停,挑眉问道。
自古以来,八佾之舞,迎接天子为八佾,迎接诸侯为六佾,迎接大夫为四佾,迎接士只有两佾。帝溟天贵为太子本该享诸侯礼数,却用四佾来迎接,这刚来就给他一个下马威?
为表齐云礼数,帝溟天坐在国主下首右侧尊位,而独孤朔则屈尊坐在左侧次位。刚刚落座,就听见帝溟天如此一言,出声道“天子八,诸侯六,大夫四,士二。八佾之舞确实如此排列,齐云崇尚礼数,太子的确该行六佾。可这九华大陆分成诸多国家,其中以齐云和傲天为尊,虽然强盛,却远不及上古三皇时期,上古三皇享八佾,如今的各国远没有当初三族的强盛只能是诸侯之国,而非天子之国。所以各国国主当享受六佾,太子位低一等,当然只能享受四佾。这,才是尊卑礼数。”
独孤朔这话说的连国主都矮了一头,上首的齐云国主和王后竟然也不见半分的怒意,可见这齐云王室十分的和睦。
但这话在帝溟天耳中确实十分的刺耳,当初的八佾迎宾,转为如今连诸侯都不如的四佾,这独孤朔虽然按礼节办事但讽刺的意味已经十分浓重了。
“齐云不愧为礼仪之邦,本太子受教了。”帝溟天眼底杀机一闪而过,笑容灿烂的说出这几个字。他看向龙椅之上齐云国主,起身“晚辈此次前来恰是在年关之际,十分过意不去,所以特地备了一份年礼,希望国主喜欢。”
他扣了扣案几,身边的黑衣男子立刻点了点头出去。
众臣好奇心顿时被挑了起来,傲天太子他的身份送礼必然不俗,可是不俗之物岂会被轻易寻到?
“昔日有位奇人谦谦兮若君子,温润兮如美玉。他虽好文,却是个难得武艺精湛的高人。几番之尝试之下取千年寒冰铸就成剑,因铸成之时,寒气入体不幸身亡,精魂入剑,就在那冰天雪地之中存于世间。”
帝溟天缓缓道来,眼睛却片刻不离独孤朔“后来魔族独孤丞相北巡,困于此间,遂得此剑。这人有雄才大略,渴望能代替魔君一统魔族天下,便将此剑取名‘天问’。后其嫡长子代表魔族修灵族和魔族两族之好,出嫁入灵,独孤丞相就将这宝剑赠与儿子。灵族覆灭,此剑随着王夫一同消失不见。”
帝溟天打开剑盒,一瞬之间大殿之上就充满刺骨的寒意。
众人哆嗦着向盒中望去,只见那宝剑浑身晶莹剔透,剑身八颗玄冰宝珠,浑然天成,剑还未出鞘就让整个大殿陷入冰天雪地之中。
“素闻齐云群贤荟萃,想来必会有堪当君子之人,压制住着玄冰寒气。”
这,众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这剑看着就让人发寒,内功不到家还不是要被冻成了冰坨子。
“陛下,臣愿一试。”就在连上座的独孤国主感到万分尴尬的时候,一道带着几分笑意和不屑的声音出口。
众臣连忙一看,沈炎从青岩身旁站起来,拱手高声道。
“沈爱卿,请。”独孤国主大手一挥,求之不得。
帝溟天身后的黑衣人接过剑盒,走至殿中央。
身死之人复活?竟能在当日的八人自爆中活下去,真是令人意外。帝溟天眼中含笑,原本以为独孤朔是转世之人,灵力已经大不如前。虽然这天问他的佩剑,也必会伤他根本,却没想到竟然出现了个变数。
沈炎与那黑衣人错身而过,他低声笑道“执掌魔族的叶晨大人魔族实际的掌权人,竟然会舍下至高权利来侍奉你的旧主子。叶晨大人的忠心,真是真心可表呀!”
这黑衣人抬头,同样不露下风,讽刺道“心甘情愿做杀了你的主子人的狗,天玑的忠心耿耿也不过是当做了一句玩笑话罢了。再耽搁下去就该你的新主人上了。”
“本将不劳你提醒。”沈炎掌心灵力汇集,缓缓握住剑柄。剑身似有灵性,顿时寒冰大盛,硬生生压制住了沈炎的至炎之气。沈炎掌心灵力随即加深,但额头已经出了汗珠。
天问像是被激怒了,跳出木盒悬空横扫,亏得沈炎及时退离,才不致重伤。
独孤朔看着天问剑眼睛柔和,就像是看着闹脾气的孩子一样。
见他有所动作,退回来沈炎连忙止住“太子殿下,这剑气极其寒冷,除了昔日主上的紫火怕是没人再能降的了它了。殿下,不要冲动。”
独孤朔嗤笑一声“既然已经认主,就应该乖乖听话。”也不知这话说的是沈炎还是那把剑?
总之,沈炎一阵尴尬,不再阻止。
“太子!”独孤国主不由厉声叫道。
“父王,稍安勿躁,而儿臣相信大哥自有办法。”出口的是瑾王,他这并非是要看笑话而是兄弟之间的信任。
这是独孤朔已经走到天问面前,天问似是有所感,乖乖回到剑盒。他并未握住剑柄而是直接握住剑身,天问素来削铁如泥直接划破了他的手,剑鸣动不止丝丝寒气缠上他的手。可即使被冻的嘴唇泛紫,独孤朔也并未松开手。
众人大惊但不敢大声呼喊,生怕扰了他家太子的心神。
独孤王后也是紧紧握着独孤国主的手,唇畔都着咬出了血。
就在众人以为独孤朔的手怕是要废了的时候,独孤朔突然一笑,轻抚剑身,温柔的道“你来了!”
这一笑和这句话简直把人雷了半死,太子殿下,何时对别人这样温声细语过?这第一次笑竟然是对着一把剑。
听了这话,天问的剑气瞬间达到了顶峰,但又瞬间就弱了下来。像极了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最后整个大殿的寒气都消失不见,恢复了以往的温暖。
众人不由吓得下巴掉了一地,这剑是女的吧!对吧,一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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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前段时间没有好好更文,纳兰在这里表示抱歉,以后的文一定会稳下来,也会越来越精彩的!
话说,独孤朔的身份有人猜出来了吗?帝溟天的身份也有了眉目了吧!沉住气,纳兰会给更多的线索的。求观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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