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刚才守夜的人看到了元彻公子发来的消息。”清君殿,守在暗处的影子带着一封信函奉上。
纳兰邪羽从一堆奏章中抬起头来,伸手接过“红色信号弹?”
“是。”
红色。她攥紧了手中的信“让探子将九华的所有消息报上来。”
“是。”
“独孤朔还是没有送来信?”
“并未。”
纳兰邪羽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红色信号弹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才会发出去的,元彻身在战场能让她觉得是大事的不是九华败了就是……独孤朔。
再想想独孤朔这些日子都没有回信不由心底一沉。
展开天下的舆图,她的脑子里不断推演着独孤朔该有的打法,抬眸之际已经尽是冰寒。
轻语等四个护法被紧急召进碧晶宫,四个时辰后几人连夜出海去了九华。
“你在担心?”凤翔得了消息赶来清君殿就看到书案后边那人频频出神。
纳兰邪羽点了点头。
“士族最近要有大动作了,你将他们派出去胜算会小很多。”他继续道。
“我知道,可是这一次我想靠自己。”她暗紫色的眸子神采奕奕地看过来“你信我吗?”
“不信!”他笑的放肆“爷去雪域找王尊,你要真有本事就从头到尾一个人解决。”
“我不会输的!”她笑的十分挑衅。
“哼。”他甩袖便走,红衣划出的弧度肆意张扬令人神往。
一直盯着碧晶宫动静的那些势力不由蠢蠢欲动,风雨欲来。
王岛的太阳刚刚升起,朝堂的钟声已经响过三遍。
她一身朝服一步步走到仅离王座一步之遥的位子端坐下来,眼睛看着一干众臣,漫不经心地出口“今天这朝堂上的人倒多了起来?”
“回少主,老臣病愈请求回到冢宰之位。”
“回少主,老臣该回归原位了,想必事务已经乱成一团了。”
“回少主……”
纳兰邪羽眼眸里流光流转,似笑非笑“看来众位大臣的关系真是亲密无间,同时生了场大病又同时病愈。”
原掌司马的王大人冷笑。
“可是,诸位大人想要回归原职怕是不简单呢?”
“少主这是什么意思?”
她笑着指了指老臣旁边站着的年轻官员“他们都是这些日子处理各位大人撒手不管的事情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如今自然是身居司马、司徒等要职的重臣,若是因为几位大人要官复原职就撤了他们的职位,岂非是让我灵族陷入不义。”
王大人虎目一瞪“少主是要罢了我等一番老臣,让各国都来看看盛岛是如何无情无义的吗?”
“呵。”殿内突然出现一道冷笑,王大人身边的新任司马见大殿上所有人都看过来,出列“灵族少主大人,臣自魔族远道而来,新任司徒从神族而来……”
众臣一惊,他竟然将各处来的大臣都数了个遍,少主之令竟然找罗了各地的才子。
“臣等认为,灵族是鼎盛的王朝,它能有如此不介意千年灭国之恨的广阔胸怀心中敬佩仰慕其威名。三个月来臣见灵族百废俱兴,于是与众位臣工兢兢业业终初见成效,如今灵族竟是要弃我等于不顾?”
众臣心底一惊,如若今天的事情得不到妥善的处理,灵族的尽万年名誉就全部扫地了。
司寇低垂的头抬起来,想着主位的少主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当初下诏书的司礼坐宗伯之位的大臣也明了了,当初选择昭告天下选有才之士为的就是这一刻。
灵族的名誉与几个老臣来说孰轻孰重不言而知。那些老臣也是灵族的臣子而且对灵族,对盛岛都有无法割舍的情意,必要时他们只会退步。
少主主政不足一年且之前从未有过参政的机会,这件事可以说是少主处事稚嫩尚不成熟。对她没有实质的影响。
所以,这一步从老臣罢官那一日就已经计算好了吗?
宗伯不由狠狠打了个寒颤。
“各位稍安勿躁。”上座年轻的少主发话了,白净的脸上散发着令人信服的的神采。
她看了眼上官铭后者立刻会意,拍了拍手。
“众位大人可还记得本少主当初决定下这道诏书的时候说过什么?”
司寇勾起唇角道“新晋臣子需要和同位老臣进行比试,灵族择贤者而任之。”
众臣都被这话惊到了,虽说灵族有择贤而任的先例可是那是在士族权贵之间,还从未有过这样的竞争。
一群人抬着好几架书案放到大殿之上,对纳兰邪羽行了一礼转身退下。
纳兰邪羽指了指这些书案“诸位可愿意一试?”
新晋臣子也知道天下都是士族任官的,尤其是灵族更是对他们这些没有身份地位的人严苛的很。
此次听说灵族昭告天下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如今好不容易做出成绩来怎么可能收手?
“臣等愿意一试!”
对于老臣来说,这更是代表着灵族与士族的面子,这一场绝对不能输。
“老臣恭敬不如从命!”
“好。”纳兰邪羽心情很好,笑眯眯地道“请吧!”
她会让整个灵族看到,千年的差距有多么大!
比试很快开始,试题内容更是十分常规,每个大人做的也是他们分内的题目。
原本老臣应该更熟悉这些题目的,理应很容易胜出才对的。
可是很快这些臣子就发现,面对题目急得抓耳挠腮的大多都是老臣。
有的臣子忍不住去看了一眼,发现这些题目都是最为平常的题目,只是这题目考的十分细致。
而且这些题目的字迹……
他们不由看着上座喝了口茶继续批奏折的少主傻眼了,少主是怎么连这些官职内基础的小事都出在题目上的?
他们不由将那些小官员团团围住“少主有召见你们问问题吗?”
那些小官员欲哭无泪“少主这些日子处理政务连碧晶宫都没出去过呀!”
难道是少主身边的影卫?
上官铭笑容加深上岛之前和上岛之后的一个月她就将这些基础的东西弄明白了。
这些人还是太过不知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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