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邪羽看了眼他“那你我之间要如何算这笔账!”
楚泠修冷笑“当初若不是我护着,你那儿子能够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恐怕早就被帝溟天给掐死了,还有那群灵族俘虏可是大多都在我神族之下,灵阁那么大的礼物都给了你。到底谁该和谁算账?”
“呵。”纳兰邪羽想到这个脸色就变了“这个要多谢你。”
她之前觉得翼儿停止生长是因为她当初杀戮太重的过错。
可是如今解了禁制看着他一天天的长成,会叫娘亲会叫爹爹。这样已经是无与伦比的满足。
这一点她对楚泠修是感激的,感激他可以护下自己的儿子,可以让她看着他长成。
她想,现在如果有人要把注意打到翼儿身上,她是真的要和那人拼命了。
楚泠修笑的十分欠扁“这么没诚意啊!”
“要不咱们再打一场?”
“得了吧!”楚泠修摆了摆手“我这次来为的只是给纳兰叔叔上柱香,还有就是看看你是怎么打算的。”
“等到这边的祭礼一完,我就去魔族!”纳兰邪羽盯着旁边裹着白稠的隨云剑眼睛里的煞气表露无疑“他一定又会觉得我冲动了。所以我这次不会冲动,我要将那些灵族的旧部救出来然后再一笔笔的和他算账!”
楚泠修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凤翔还会回来的,因为他是剑灵永生不灭只要他还记着你,他就会回来。”
而他见到那个剑灵那一刻,就明白了纳兰邪羽这个名字已经深深地刻尽了这把剑的心里。
“怎么样?”独孤朔看到楚泠修出现立刻站起来,问道“她现在……”
独孤朔这几天在府中都坐不心里想的,手中写的都是她。
他怕她会因为之前的事情怨他、怪他,甚至是要与他合离。
他怕她又会为纳兰筠和凤翔一怒之下去魔族鲁莽行事。
他怕去晚了,她会有危险。又怕去早了,她心中的郁结之气还没有解。
楚泠修坐在他的位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了起来。
青水在旁边看着心里也是担心得不得了“你快说呀!”
楚泠修眉峰皱起来,慢吞吞地放下茶杯,认真地看着独孤朔“她说,她不会冲动。她要去魔族将那些灵族的旧部解救出来,她说她要一笔一笔的将这账算清楚,她说她要像她父王一样。”
独孤朔心里的那一丝希望终于破灭,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出了太子府。
青水跺脚“有什么事情非得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们,他们才刚刚成亲呀!
楚泠修高声喊道“记得将你儿子带上,她不会对你儿子怎么样的!”
他又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是人命债。”
其实,当初独孤朔与纳兰邪羽这两个人都是太容易一意孤行。
独孤朔并非要不战而败,而是他要与帝溟天决战王城。
纳兰邪羽的聚灵大阵那样以命抵命的法子也没有和独孤朔商量过。
这两个人还是太过自傲,自傲到连枕边人也不愿意告诉。
这边,右护法恭恭敬敬地对着纳兰筠的灵位下跪行礼,那张皱纹满布的脸一时之间涕泪纵横“你放心,我定会好好辅佐少主完成你的心愿。”
此时,庄严的祭礼上,这位一向重礼的老者第一次用‘你’来称呼他一生的主子。
纳兰邪羽一直盯着纳兰筠灵位的眼睛眨了眨,缓缓转向右护法“父王的心愿?”
右护法闭上眼睛,点了点头“等到祭奠结束之后,老臣可否和少主喝杯茶。”
“您言重了。”纳兰邪羽上前搀扶起他来“晚辈亲自去您府中讨口茶喝。”
“好,好。”右护法点点头,拍了拍她的手。
上官铭立刻从纳兰邪羽身边起身搀扶着他出去。
郑伯看着纳兰邪羽“少主可否带着老奴一起去?”
“这是自然。”纳兰邪羽点头。
入夜,右护法府中,右护法将亲自泡好的茶双手推到纳兰邪羽面前“少主请。”
“邪羽此次来别无所求只想请您告诉我,爹爹的心愿到底是什么?”纳兰邪羽端起茶杯,又放下。
“老臣想问一问少主少主接下来想做什么?”
纳兰邪羽攥紧衣角“讨债!”
“如何讨法?少主是要直接上门讨债吗?”右护法将另一杯茶递给郑伯“郑大人觉得呢?这样的讨伐可妥当?”
“王尊之前觉得少主的性子太过偏执,他若是在必然不会同意少主此番作为。此为下策。”郑伯道了声谢,看着纳兰邪羽。
“咱们灵族一直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一点老臣不会拦着少主。只是少主一定要为咱们灵族考虑,为小少主考虑。灵族不能再有第二次失去王尊的经历了。”右护法叹了口气。
“那右护法大人认为我该坐上父王那个位子吗?”
右护法实在没想到她会这般直截了当地问出来“王尊的心愿一是少主安乐,其次才是灵族。”
“少主心中也该早有了答案了吧!”郑伯笑眯眯地看着纳兰邪羽。
次日,上朝。
众臣无比耐心地将这些日子地政务完完本本地汇报了一遍,听着少主对这些政务对答如流没有像他们想的一样有不妥之处,不由点了点头。
等到所有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之后,司寇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走到中央。
他从袖中拿出一份绢帛“前些日子,灵族百姓自发在此绢帛之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他们有心愿要呈给少主。”
“禀少主,这是圣光殿所有殿众的心愿已在灭世神大人像前祈求过,望少主首肯。”慕琰从容不迫地紧跟而上。
纳兰邪羽挑眉,心中已经猜到了这是什么东西。
她从阶梯上下来,亲自将这两份绢帛拿了上来“看来,你们这次的心倒是齐的很。”
两份笔迹清奇一模一样,请愿书写的也是让人挑不出错来。
“请少主继任王尊之位!”众臣对视一眼纷纷齐声道。
“王尊忌日才刚刚过去,这就是你们追悼的结果?”
众臣心里诧异,因为她这声音不喜不怒,平淡之中却带了似笑非笑的意味。
司寇道“臣等知道,但是臣等更知道主君缺不得。”
上官铭笑了“孝期也得三年,不如少主就好好地为师尊尽尽孝心。三年之后的祭日,少主就应了众臣所请,继任如何?”
“不必等到三年之后。”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引得纳兰邪羽立刻从位子上站起来。
众臣也纷纷看向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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