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少在图纸上用图示标注作坊的建造要点,并画了组织架构图。
长泽拿了图,立即塞到怀里,说“这事交给卫景行去办。”
华少无奈地解释“作坊工匠和销售人手要从海环山那边选,我要他们必须走出来,自食其力。”
“好!”长泽应了。
忽然拉了华少往里屋走“进来!”
“干嘛?”华少疑惑地问,有什么事不能当着李嬷嬷和方伯的面说?
两个老人,似什么都没有看见,主子做什么毋庸置喙。
进了屋,长泽眼睛不错地看着华少,那里除了高山雪莲的一尘不染的清贵,还有波光潋滟的笑意!
他问“洛水湖的冰破了!是你做的?”
华少看着他的眼睛,他身上淡淡的兰花香如丝如缕地钻进他的鼻端,温暖从胸前慢慢的包围过来,耳畔传来他的声音,低低的,却带着说不出魅惑,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听在耳中,仿佛下着大雪的十二月倚窗而坐,品尝着热气腾腾的甘露,袅袅的香弥漫着,温热的液体体贴地从口中划入喉咙,整个人都感觉暖起来。
他垂下眼眸,不可遏制地红晕漫上脸颊和耳朵。
点点头,没有说话。
“是瓜田……那样的暗器?”看着他的窘迫,长泽心情忽然大好,这一刻,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华少再次点头!
少年却不再说话,等了好久,华少忍不住抬头看他。少年正眼波潋滟地看着他,头忽然低下来,华少吓了一跳,迅速地后退一步。
看着他张大黑黢黢的大眼睛,水汪汪地带着一丝惊慌,长泽唇角勾起一个弯弯的弧度,扭身走了,轻声的一句随风飘来“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优雅地出去了。
捉弄捉弄某人,似乎还不错!
昨天晚上他听见了那久违了的熟悉的“轰”声,而且是洛水湖那个方向,前日华少出去半夜归来,他疑惑过,但是华少不说,他便不追问,也不跟踪。
天知道他心里的震惊!
他连夜迅速跑到了洛水湖,看见了一群黑影子动作利落,训练有素地撒网收网,有的在河岸上捡拾,有的忙着装车,很快地几十辆车装满了鱼,那网里鱼儿很大,出水时身体打挺,湖面噼里啪啦,天亮前,所有的鱼都装了车,他们又快速地无声地离开。
车子是朝着海环山方向去的!
这么多年,无论他走到哪里,特别是遇见无数次的危险的时候,他总是想起那个小小的人儿厉声喊“尝尝我的暗器”,那样的威力是他从未见过的,瞬间就把三个人的身体撕得粉碎,地面震出巨大的坑洞!
知道了华少就是那个“小弟弟”,他当然会想到破冰的法子一定是他的“暗器”!别的器械怎能有如此威力。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造出来的?抑或是那些运送鱼的人造的?
华少不说,他也不问。谁都有秘密,只要他安好就好。
车队走后,他在那边又呆了很久,帮助把最后的所有痕迹都清除掉。
傍黑,心九和方七来了小院。
带来了一车的鱼。
方七看见华少,二话不说,一个大步就上来,把华少一个熊抱“主子……”
华少那可怜的小身板几乎被他压挤得气都上不来了。方七一句话没有说完,两道,不,三道身影同时扑向方七!
长泽已经恢复钟离襄的面具,脸上本来就没有表情,现在更是眼睛里霜雪冰箭一起涌上,轻巧地就拨拉开方七,把华少抢过来轻轻放在地上!
心九也早出手,方七被打出去两丈远,不及收脚,“噔噔噔”倒退,屁股着地,竟然仰躺在地上!
而李嬷嬷脚步轻移,已然站在原来方七的位置,伸出的手,半路缩回,脸上一瞬间收回严苛,温和地问华少“没事吧?”
华少没有事,方七气坏了,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吼道“至于吗?啊?!”
看着长泽和心九两人的目光,铜铃大眼顿时有些讪讪,小声问“主子,属下是不是抱痛你了?”
华少笑笑揉揉自己的胳膊,转移话题“方七,你怎么来了?”
方七一听这个,又开心起来“主子,五十车鱼啊,你看看——”他走到车旁,提起车里的鱼,好家伙,目测一下,像个孩子似的,五六十斤重!华少看看车里的鱼,基本上都在十斤以上的大鱼,一尺以上的长度,主要是青鱼和鲶鱼,也有少量的鲢鱼。天不绝人,大自然自会给百姓以赠馈,这地下河里的鱼真大。
方七激动地说“主子,我以前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鱼,不要说冬天能吃上鲜鱼了,想也不敢想啊!弟兄们都激动地哭了,一定要方七来亲自感谢主子!”
华少拍拍他的肩膀,指指心九“你要谢就谢心九!这是心九带人破冰捕鱼的。”
方七又是一个大鞠躬给心九。心九“哼”了一声,傲娇地受了他的礼,他懒得解释。
方七来的正好,华少为他引荐了方伯,告诉他回去叫方三安排五六十人人听从方伯的安排,把铺子和作坊尽快地开起来。技师、工匠、销售,再找几十个身手好的,做仓库保安和管理员。如果摊子大了,人手增加也随方伯安排。
又告诉心九,派一个财务和一个销售主管到这边铺子里。
心九应下。
华少给方伯、心九以及方七明确指示,方伯总管铺子,培训技工,并且和卫景行一起分管技术和生产,销售主管管理销售和客服,财务主管收支。销售和财务以前都接受过心九的培训,有华少指定的专门工作方式和方法,能立即上手,给方伯提供最快的助力。
给他们说好分工,又叮嘱心九帮助方伯做一些流程制度。
大家一一应下。
方七问“主子,铺子能需要这么多人吗?”
他也看见过很多铺子,不过三五人而已。
华少笑着看看长泽“喂,你给他说说要不要那么多人?”
长泽眼皮儿抬都不抬“只怕百多人远远不够!”
方七眼睛瞪大。
华少笑,心九也笑“主子说的这些人大概只是开业初期的。”
镜子要不卖疯才怪!
说好铺子的事,华少看着那一车的鱼“咱们今天,办个鱼宴!”
除了方七只吃了一次华少烧的土薯饭和一些土薯菜,其他几个都尝过华少烧菜,哪有不愿意的,口水早开始流了。
众人齐动手,杀鱼、洗鱼,准备作料。
华少喜欢统筹安排,在有限的时间里做最多的事,一环扣一环,多事件同时开展。
所以,很快,满满一大桌子,鱼宴开始。
华少一直就是做菜好手,只是爱好做,却不沉迷,偶尔给人露一手。
就如他熟读了周易和奇门遁,但是却极少付诸于实践,因为外公说过,泄露天机其实是违背世界原有规律的,知之即可。
做菜亦是,过目不忘,烂熟于心,但是却不一定要去做个吃货或者沉迷技艺磨搓。
方伯和方七现在没有那么多想法,如此的美味,早就馋虫爬了一地,自然是全武行地抢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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