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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储君之谜,昏厥不醒
    一转眼就是三天过去,江南和闲中好每天早出晚归,忙的脚不沾地。方七根本就没有回来。

    乔府这几日太安静了,既没有来乌苏人家找茬,也没有传出方七和庄子上干架的事。

    方七已经着人告诉了玉韶华,他们到了庄子上第二天就和乔府庄子上的人干起来了,第三天就占据了乔府的庄子,把乔府庄子上打手、管家等全部给赶了出去。

    而乔府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除了看见偶尔府里有马车出入,其在昨天看见乔锦尚骑马出城,别的并没有动静。

    “方七占了他们庄子,乔府都没有反抗,说明府里出事了。”玉韶华分析。

    子婴点头“乔老爷不行了!”

    “是吗?那乔八子会不会派了御医来?”

    “京城到这边太远了,至少要半个月,估计来不及。”

    “呵,他们药铺都卖着假药,估计这乌苏里城也没有什么好郎中了。”

    “他们请了连城的白家帮忙。”

    “连城白家?就是方瑾的岳家?”玉韶华点头,“也不奇怪,乔锦尚的妹妹是白家老二的续弦么!”

    连城到这边倒也近,三两天确实就到了。

    俩人正说着,就看着有三辆豪华马车依次停在乔府门口,跟随马车八名骑马的大汉,腰挎长剑,看上去均是功夫在身。车夫敲了门,和开门的乔庆说了几句什么,只见乔庆赶紧命人打开大门,三辆马车和八名骑马随从均进了门,乔府的大门再次关上。

    一晃又是半月过去。

    这日一大早,周庸子绕城跑完,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敲门“师傅,师傅,乔府贴出来一张告示,谁治好乔老爷就给黄金五千两。”

    “知道了!”玉韶华看看在案前认真读文件,批复回文的子婴,笑了一下,“五千两啊?实在看不上!”

    子婴挑眉一乐“黄金啊,还是不错的,够买良田万亩了,还看不上?”

    “看不上!我估计着乔老爷一定是掌握了重大机密,否则不会这么大手笔拿出来!干脆再等等。”玉韶华看着子婴人神共愤的脸,岔开话题,“我说,子婴,你这模样像谁?”

    “好看不?”子婴转眸看着玉韶华,笑得倾国倾城,忽然问,“和长泽比谁好看?”

    “额,这个……”玉韶华一下子张口结舌,脸涨红了。

    “不必回答了,我不想知道。”子婴低头继续批文件。

    乔府门前的马车不断地换着新的,甚至于前几天宫里的御医在侍卫的护送下也来了。

    街上的告示已经颜色灰白,被春雨琳过,春风吹过,字迹已经看不清楚,隐约地只有“五千两”几个字。

    但是,宫里的御医在这里也只住了五天功夫,就回去了。

    于是,街上的告示再次张贴出新的内容凡能治疗乔老爷的病,给付赏金黄金十万两。

    “啊,我要是能看病就好了,这么多赏金啊?几辈子见也没有见过啊!”围观的一个中年人,垂足顿胸。

    “是啊,十万两啊,还是黄金!为啥我祖上不是郎中啊!”

    ……

    玉韶华和子婴看了微微一笑,离开,回了客栈。

    一个月的时间,她的“北疆粮仓”也开始步入正轨。

    毫无意外,城东建设非常顺利,因为海环山的人几乎全部来了,人手绝壁不缺,又因为这些人全部是行伍出身,所以毅力和忠诚是他们的符号。一个月过去玉韶华去看了一次,山下是一排排的楼房,有巨大的演武场,山里巨大的仓库,巨大的研发厂房,周围是严密的防御系统。

    这一切虽然都是雏形,但足以震撼人心。

    城南荒地开发已经进入争分夺秒中,方七带领上万人,开垦了数万亩地,带了韩叔鱼的垦荒证,玉韶华专门去衙门那里立了红契。

    去玉潜山的人已经把番薯、玉米等种子运回,育种工作热火朝天。

    总之,她的大计划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了。

    这一天她跟着子婴才从城东回来,又去太守府办了城东的土地红契,栾江看着她开垦那么多地,眼红的不行,就酸不溜丢地说“霁月公子这是要扎根北疆了么?”

    玉韶华看出他的眼红,微微一笑说“可不是么,去岁雪灾,百姓受灾极重,韩刺史看北疆地广人稀,苦寒之地,人烟稀少,希望本公子能带领百姓种植一些作物,解决北疆百姓立身活命。给朝廷分忧,方不辜负圣上封赏。”

    搬出圣上和韩叔鱼,栾江心中再不爽也没有办法,可是眼睁睁看着那么多土地,归属一个民间布衣公子,还是多少有些不平衡,拖拉着不说办也不说不办。

    子婴冷冷地在一旁也不说话。

    栾江看这两人很没有眼色,心底里有些不耐烦,自古这世上吃独食就没有好下场的,什么霁月公子,根本不懂为官之道,眼皮子忒浅!

    玉韶华看他打着官腔就是不办事,也不客气,自行坐在栾江的对面,貌似真诚地对栾江说“栾大人,你说这乔老爷到底是啥病?连御医都束手无策?如果栾大人能把这病给治了,功劳可是泼天的!”

    栾江脑子一热,脱口而出“他那活死人一般,屎尿不知,御医都无可奈何,我能怎么办?要我说真治好这病了,升官发财还不是手到擒来,只怕要座金山也是有的……”

    正在说话间,只见里面走出一个孩子,约莫十三四岁,肥头大耳,绫罗绸缎加身,带着一股子霸道和纨绔,看着玉韶华和子婴,很是不屑。

    人人都说这霁月公子如何如何智慧无双,如今看看瘦弱不及自己一抓,很显然父亲不过要点好处,这人不识相,罗里吧嗦说那么多干什么?

    他是栾江的儿子,人称栾愣子,看着玉韶华和子婴忍不住嗤笑一声道“我父亲与乔老爷子亲如父子,前途无量,乔八子的儿子才是真正储君,圣上钦定继承大统人选……”

    栾江惊恐,脸色突变,爆喝一声“孽障,胡说什么!”

    栾愣子看到父亲惊惧的脸,心头一凛,再看看玉韶华和子婴,心下一横,大不了灭了这两人。

    栾江哪里不明白儿子的心思,如今也无别法,即便他霁月公子,也只好对不住了!

    然,意外乍起!

    只见霁月公子脸色突然十分难看,额头冷汗直流,双手按压着肚子“哎呦,痛,痛死我了!”

    子婴大惊,急声问她“怎么回事?肚子怎么了?”

    焦急之色难以掩饰。

    “疼,疼死……”话音未落,玉韶华晕倒在地。

    子婴大惊失色,严厉地问栾江“你茶水里放了什么?”

    栾江无辜极了“本官敬霁月公子拯救北疆百姓还来不及,怎么会有戕害公子这等小人行径。”

    他确实动了心思,但是没有傻到要在自己家动手!

    子婴立即抱起玉韶华快速地跑药铺,栾江也一阵混乱,他也迅疾给身边的心腹挥手,心腹立即也跟随子婴而去。

    栾江看着子婴惊慌地抱着玉韶华离开,他擦擦脸上的汗水,久久站立,阴沉沉地望着门外,半晌不语。

    他作为乔家一手扶持上来的太守,忠心耿耿于乔家,乔老爷很多事虽然隐瞒着他,但是他对乔八子的儿子是武帝秘密定下的继承大统之人,是偶然听见乔老爷和乔锦尚密谈!

    多年来在此横行,他有恃无恐,此事,家人也多少有所耳闻,并以未来储君之心腹自居。

    夜路走多了,今日终于撞鬼了!

    霁月公子到底有没有听到栾愣子那句话?

    不管他有没有听见,这两个人必不能留。

    玉韶华被子婴带到药铺时,玉韶华已经昏了过去,软软地躺在子婴的怀里,毫无声息。

    乔家的郎中看了半天,号脉,问诊,也不得要领,最后开了几副中药,叫子婴带回,说是听天由命吧。

    子婴几乎疯了,抓住郎中大吼“如果你不把公子救活,我就砸了你们铺子!”

    郎中吓得脸色发白“小哥,真的不是老朽不救,老朽实在无能为力,霁月公子,这不知道什么病啊!”

    子婴双目通红“你不是郎中么?不救人你活着做甚?”

    一拳头打飞了郎中,药铺里乱成一团,乔家立即一群打手上来,哪里够子婴打的?!一会儿功夫就被子婴敲打得伤筋断骨。

    栾江的心腹见状,使劲拉架,劝解,子婴无奈只好先带了玉韶华回客栈。栾江的心腹继续跟着。

    药铺里早就有人去了乔府禀报子婴闹事,乔府现在一团乱,乔锦尚因为老爷子的事正急火攻心,哪里顾得上药铺的事,叫已经能下地的乔三去处理。

    乔三一个多月的恢复,基本能下地到处走了,这些天闷在府里真的是闷死了,本来想出门混混,没有想到乔庆说“三爷,那个子婴公子把咱们药铺给砸了,还打伤了郎中。大爷叫你带人去处理。”

    乔三一听子婴还在,大喜,哪里还管的上什么打伤郎中,他满心欢喜地说“那些个没有用的郎中,什么病都瞧不好,死了就死了!何况现在又没有死,伤了就自己治嘛,药铺里有的是药。”

    乔庆一听他说的混账话,头疼不已,插话说“大爷说叫你带人给那个子婴一点教训。”

    乔三翻个白眼“我给他教训?我打的过他吗?咱们府里的,你看看,哪个中用?上次那么多人,不被他打死的打死,打伤的打伤?提什么教训,凡事和为贵,我们要是把他争取过来,不是多条臂膀么?”

    忽然想到一件事,他有点牙疼了“我听说子婴和霁月要出城五十里外的地契,你说我现在怎么去帮助他们把地契给办了?”

    乔庆无法,只好说“地契在官府有备案,只要主家愿意,直接转让自然是可以的。”

    乔三一听就高兴了“乔庆,你去我大哥那里把他印鉴偷来,我去官府把地契办了,你快点去办。”

    乔庆简直无话可说了。

    乔三忽而问“子婴为啥砸我们药铺?”

    乔庆说“听说霁月公子忽然不行了!”

    “啊?怎么回事?霁月公子怎么会不行了?啥叫不行了?”乔三急的立即站起来,“走,赶紧跟我去看看。”

    得,叫他带人去处理,这家伙成了去探亲了!

    乔庆叹口气,无可奈何地跟在后面,脸色就像便秘一般的难看。

    脚步沉重地带着玉韶华回了客栈,一路上也不管周庸子,周兴等人的问话,子婴把玉韶华平放在榻上,看着玉韶华脸色苍白,呼吸越发地清浅,灵动的瞳眸死死地闭着,长长的睫羽像蝶翅一般覆盖着整个下眼睑,形成两道黑色优美的圆弧。玉色莹润的肌肤依然吹弹可破,但是却满脸沉寂,生气全无。

    子婴摸着玉韶华的手,还是温的,只是软弱无力,他把那双小小的柔软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脸埋在她的肩窝里,轻轻地说“你可千万不要离开。”

    没有你,我,还有长泽,怎么办?!

    站起身来,叫来周庸子“庸子,你立即去叫江南。”

    周庸子早就知道自己的霁月师傅突发急病,看着玉韶华毫无声息,他早就眼睛含泪,在一旁强忍着,现在听子婴师傅吩咐,立即骑马出城去城东寻找江南。

    栾江的心腹还在旁边探头探脑。

    子婴看见他,极冷地说“回去告诉你们家大人,霁月公子是在他那里出的事,叫他上香拜神求霁月公子活过来。”

    栾江的心腹在药铺早就看见了子婴的凶狠,听了这话,立即得了圣旨一样跑回去了。

    两个时辰后,江南回来,看见玉韶华的样子,立即满头大汗,面色苍白,他对子婴说“我立即去找长泽主子。”

    子婴转身,回到玉韶华身边,沉默地看着她一点声息全无,只觉得全身发冷,给她盖好了被子,就那么一眼不眨地看着。

    一天过去,玉韶华毫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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