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酒店的另一个礼堂,散发着紫色柔光的舞台如童话般梦幻。婚庆公司的司仪和一个俊朗的男人站在台上,司仪颇为尴尬,因为新娘尹林涵迟迟不出现,而新郎泰然自若,一副掌握了所有变数的胸有成竹的样子。
此刻来宾也正私下揣测新娘去往何处。
尹林涵的父亲尹之行在房间里烦躁地踱来踱去,母亲林玉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着一封信。
“老头子,这可怎么办呀!涵涵也太不懂事了,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家出走呢!早上人还好端端的,一点看不出什么异样,眨眼之间就留下这封告别信和那个男人私奔了。她当着我们的面,不是发誓要和他断绝往来了吗?怎么会弄成这样?林涵和一诺以前感情这么好,一定是那个男人居心叵测骗走涵涵的!我现在恨不得把他抓回来碎尸万段!”林玉萍咬牙切齿地说。
尹之行气得跺脚:“先不要想这些了,他好歹也是富家子弟,和涵涵也很久了,涵涵跟他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我们要考虑的是,怎么跟一诺交代涵涵为何不见这件事!我已经派人分头去追了,有消息他们会马上通知我。我们现在要做得就是尽量拖时间,一定要把这个不孝女绑回来跟一诺完婚!和顾家联姻百益而无一害,她到底懂不懂得为家里着想!请了那么多大人物过来参加婚礼,这下我们两个老脸要往哪儿搁!真是气死我了,要是没找回来,从此以后都不要再回来了!”
“宾客们已经在等林涵了,我们找个借口搪塞过去,让一诺再等等。我给他发短信,让他自己一个人来一下房间,我们单独跟他谈谈。”林玉萍发了短信给顾一诺,并绞尽脑汁地想着各种理由来应对顾一诺的质问。
然而,过了许久,想象中的敲门声并没有响起。
“一诺,伯父伯母们去哪儿了?怎么也和林涵一起不见了?打手机也不接。”顾一诺的姐姐顾依依走到旁边问道。
长姐为母,顾依依大顾一诺10岁,顾一诺10岁那年,母亲因病离世,父亲忙于打理生意,姐姐扛起了母亲的角色,加上父亲3年前也去世,所以顾依依对顾一诺来说是至亲的人,他对她向来敬重有加。
顾一诺看了看手机上的短信,面无表情地把它删除了。
顾一诺的姐夫萧肃说道:“我们在周围找了个遍,都没看到林涵。她会不会是临时有事去了哪里?”
顾依依皱着眉头说:“那也不应该连电话都不接啊!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还不知轻重,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到处乱跑。伯父伯母也不知去向,这婚礼还怎么进行下去!”
正说着,一个助手模样的男人匆匆跑上台,对着顾一诺耳边说了几句,后者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他对顾依依和萧肃说道:“不必找了。我这就把新娘变出来。姐姐姐夫你们在这里等着。”
接着顾一诺拿过司仪手中的话筒,说道:“新娘在哪里,还大家请跟我来就知道了。”
许筠雅这边,来宾们也都知道新郎不会再回来了,却一个个不肯离去,一定要看完这场好戏才肯离席。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了许筠雅身上,每个人都想知道,她究竟会怎么应对这个泼辣的婆婆。
许筠雅明白自己的窘境,没有人会替她收拾这个烂摊子,现在她已经是全世界的一个笑话,人人都在看着她怎么出更大的丑。
既然乔母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狠狠践踏,她也不必顾及乔书航的情面。更何况,乔书航,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乔书航了。
她仰起头不甘示弱地看着赵素欣,眼里透露着不屈,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看在和你儿子的评分上,我尊称你一声伯母。我相信书航选择离开是有他自己难言的苦衷,但这份理解并不能代表我会原谅他。请你转告他,我会恨他一辈子。原以为他是可以依靠终生的人,终究是我自己看走眼了。而你,我永远不会尊重这种不分青红皂白随意辱骂别人的老人,以为自己手里握着几个铜钱,就可以对整个世界颐指气使。你们家的钱,我从来都不稀罕。”
赵素欣歇斯底里的样子许筠雅不是没领教过。就在乔书航第一次带她去见家长的时候,赵素欣早已将她痛批得体无完肤,后来还约她出去谈话,故事发展如同电视剧一般,赵素欣拿出一张写着五十万的支票,要她离开乔书航。
“书航同意了,我就离开。”许筠雅是这么回她的,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骂骂咧咧的赵素欣。
“说的好!”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把许筠雅的思绪拉回了现场。大家闻声望去,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他双手懒懒地插在裤兜里,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和他身上穿着的正式西装有点儿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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