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韩茹还呆愣的坐着，突然被韩宇凡凑近的脸吓了一跳，“你突然凑那么近干嘛？吓死个人。”
“是我吓人还是你吓人？突然这么大声。我都喊你好几声了，是你不知道在发什么呆。喏，给你的水。”
韩宇凡把一瓶矿泉水扔给她，在她身侧坐下，“妈不是让你给表姐打电话么，都说什么了，让你这么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方倩也朝她看去，“我也正想问你都说了什么呢，看你魂不守舍的。”
“没说什么，就闲聊了几句。表姐的电话是柏大少接的，他们在一块儿呢，有些意外就多问了两句。”不是韩茹故意这么说，刚才她打电话她爸妈就在旁边，他们都听到了她说什么。
“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让你惊成这样。大学的课程一般都是八点开始，这个时间点他们应该是在一起吃早餐。说来，也是多亏了有柏璟一直陪着你表姐。”
听到方倩的话，韩茹选择沉默。
一起吃早餐是真，却不是在学校吃。
不过，她老妈这句多亏有柏大少一直陪着表姐的话，她也很赞同。
“对了，听你和你表姐聊的，好像是你表姐和柏璟要出去玩？他们不是说要回江城参加老师的婚礼吗？”
“他们老师的婚礼要晚几天，他们要先出去玩两天，好像柏大少还说了这两天会请假。”这个韩茹倒是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
果然，她这么一说，三人都一脸惊喜，尤其是方倩。
“真的？他们要请假出去玩？”
韩茹点头，“电话里他们是这么说的。”
“你表姐从小就不是爱玩的人，柏璟又是比较冷的性子，从某些层面上来说，他和你表姐其实是一类人，难得他们会想着出去玩。请假就请假吧，反正耽搁几节课对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虽然很赞同自家老妈的话，韩茹和韩宇凡还是忍不住有些无语的对视一眼。
这就是差别待遇啊！
如果换成他俩，请假出去玩，想都别想。
“也不知道水霄为什么会突然要多留两天，分明之前说好的一起回去，我还连他的机票也一起订了呢。”方倩这话是对韩烟阳说的。
韩茹都能想到水霄在京都没有什么生意要谈，留下来多半是因为水芊芊，方倩和韩烟阳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留下就留下，他欠芊芊那么多，多留在京都两天还能委屈他了不成？”对水霄，韩烟阳一直都没什么好脸色。
一是韩烟雨是韩烟阳早年相依为命的姐姐，当年水霄和秘书纠缠不清才闹得和韩烟雨离婚，韩烟阳当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二是这么多年水霄对水芊芊的态度，让韩烟阳对他更不喜。
只是事情都过去了，水霄也落得现在的下场，又已经知道悔改，韩烟阳才没再计较那么多。
但不计较不表示他一定要对水霄好态度。
方倩有些无语的看着他，“我说的不是这个，分明昨晚吃夜宵的时候水霄都没变卦，之后却突然发信息说暂先不和我们一起回江城。我是担心他后来单独和芊芊说话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这么说着，方倩又问韩茹，“你给你表姐打电话，她的状态有什么不对吗？或者说，说话的语气有没有什么古怪。”
韩茹一默。
古怪是有，但她觉得，应该不是她老妈想的那种古怪。
她表姐向来自律，住在韩家都是六点起床，她七点打电话过去表姐还在睡，本就是件不正常的事好么，更别说他俩好像还是住一起的。
“没有，应该是您多想了吧。我刚才和表姐提了水叔叔会留下来的事，表姐似乎并不知情，我想他们昨晚的谈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韩茹会这么确定，是昨晚萧衡回到宿舍后给她打了个电话，闲聊时萧衡提到的，说是他离开的时候都没什么问题，加上有柏璟在场，更不可能有什么问题。
“但愿吧，这次来京都看你表姐演出，我和你爸都没敢让你姑妈知道，就怕再出点什么事。”
“说起姑妈，我听说灼华住院了，是生病了吗？”韩茹问。
高中以后学习任务重，她已经搬到学校去住。她住校，韩宇凡一个人也不想每天往家里跑，也跟着住校。
一直待在学校的他们也是这次回家才偶然听人提起朱灼华住院的事，具体是什么病他们还不清楚。
方倩叹息一声，“你姑妈也是命不好。”
韩茹和韩宇凡都有点懵。
“我和你爸去医院探望过，说是白血病。”
韩茹惊得张大嘴巴，“白……不会吧？”就算她不太懂，也知道白血病不是什么小病。
“这种事还能开玩笑不成？听说最近朱家和你姑妈在四处寻找合适的骨髓捐赠者，一直没找到能和灼华骨髓配对成功的。”
“那怎么办？”韩茹虽然不喜欢朱灼华，但生死面前，从前那点偏见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怎么说朱灼华也是她表妹。
“除了继续找还能怎么办。”
韩宇凡却突然皱眉，“我听说，骨髓配对，有亲缘关系的更容易成功。”
几人齐齐一愣。
韩茹看向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姑妈会因为这个来找表姐？”
显然韩宇凡就是这个意思。
“这、这怎么行？我不是很清楚，骨髓移植是会对身体有害的吧？”韩茹疑惑问。
“不算有害，却也不是对身体一点影响都没有。得花时间才能恢复，还得好好养着。”方倩说。
“就算对身体无害，姑妈也不能来找表姐啊，本来她们的关系就那样，如果姑妈再来找表姐……这么多年，姑妈一直偏心灼华，现在再为灼华来找表姐，得多伤表姐啊？”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对，感觉像是她不在意朱灼华的死活一样。
朱灼华和表姐，她确实比较偏向表姐一些。
但再怎么样，那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爸，您给水叔叔打个电话。”年纪最小的韩宇凡反而是反应最快的。
其实就算他不说，韩烟阳也准备这么做。
水霄突然变卦留下本就很不寻常。
几人都安静看着他打电话，电话接通。
“喂？”
“你突然改变行程，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水霄没想到韩烟阳会给他打电话，更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微愣片刻说“在回答你之前，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芊芊现在……就是芊芊以前的病，具体恢复到了什么程度，你知道吗？”是认真询问的口吻，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听到他这么问，韩烟阳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把手机扩音打开。
比起他，方倩韩茹和水芊芊的关系更亲近些，韩烟阳知道她们比他更了解水芊芊。
“为什么这么问？”
“你先回答我。”
“在我们面前，芊芊没什么不妥，自从她愿意开口说话，一切都很正常。她和柏璟在一起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就是个正常的十九岁少女。她还有几个关系很要好的朋友，高考结束后，她经常和朋友约出去逛街游玩，完全能和别人正常交流。所以我很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方倩正色问“是昨晚发生了什么？”顿顿，“芊芊见到她妈妈了？”
水霄的沉默给了他们回答。
几人神色紧绷。
方倩深吸口气，又问“她妈妈和她说了什么？是说灼华的病？”
水霄惊疑，“你们知道？”
“江城就那么大，灼华又是姐姐的女儿，出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能不知道？姐姐让芊芊去给灼华做骨髓配对？”
一提起这个，水霄就不由愤愤道“什么做骨髓配对！朱家早就动了关系拿芊芊留存的采样去做过配对，是直接来找芊芊的！”
方倩惊诧出声“什么？！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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