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升起,曾小澈一行人坐在房间里喝茶,等着刘飞殊的消息。
气氛有些奇怪,大家时不时地互相看看,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苏文菲还是坐在靠窗的桌子上叼着根草,曾小澈坐在桌旁一杯又一杯地喝茶,喝得她去了好几次茅房。
夏风影坐在她旁边,不知道是太尬了还是太困了,索性趴在桌子上睡觉。
付深看大家都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了,看一会儿这个看一会儿那个。
“有消息了!”
刘飞殊突然破门而入,大家齐齐地看向他,睡着觉的夏风影还被他吓了个激灵。
“怎么样?”
曾小澈又端起杯喝了一口茶水。
“唐家原来的家丁唐棵,现在就住在京城天怜街八十七号!”
曾小澈噗地一下把嘴里的茶水喷了一地
“什么?!天怜街?”
刘飞殊解释了一下
“嗯,天怜公主的天怜。”
“我去,皇兄什么时候把我的封号都用做街道名了。”
曾小澈擦擦嘴。
“其实还有个天宁街来着……”
刘飞殊说道。
曾小澈叹了口气,哎,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我们走吧。”
“可是……”
刘飞殊突然向前走了一大步。
“还有什么事情吗?”
曾小澈问。
“消息真实性有待考察,要不我们还是先不去了?”
听到这话曾小澈翘起了嘴角
“飞殊,你怕了?”
“我才不怕呢!”
刘飞殊挺直腰杆。
“不怕那就出发,不管刀山还是火海本公主都要闯一闯。”
曾小澈站起身。
也不是她非要去,是因为他们现在没有别的路可以选,只能有点消息就将就一下。
她可不想整天在房间里吃茶水。
皇城还是那个皇城,繁华程度甲天下,尤其是中心几环,越往外圈越清冷。而天怜街可以算是外圈的外圈,估计是刚建没多久,怪不得连天怜公主本人都没听说过。但新建的好处就是,可以使用最先进的建房技术,天怜街的新房大多牢固无比,且外观高雅。
虽然是郊区,没有中心繁华,但也比一般地方强一点。
还没到地方,付深便开始买吃的,曾小澈挥挥手,全请了。
渐渐地长街有了岔道,其中有一条斜路,方向略偏,房子的形状也比较奇怪。
“这是新时代的审美吗?这房子的结构已经奇怪到本公主都看不懂了。”
曾小澈拿出夜琉璃捶了捶自己略有些酸的背。
“哇厉害,原来姐姐的兵器不止可以擀面还可以捶背啊。”
付深惊叹道。
曾小澈“……”
越往前走光线越暗,因为巷子变得狭窄,高墙耸立房檐延长,阻止了阳光的照射。
曾小澈突然停住了。
后面边吃边走的付深差点撞上她。
“大家小心。”
曾小澈说。
付深一脸茫然
“怎么了?”
“这个地方墙高路窄,若是有人包围我们,怕是插翅也难飞吧。”
刘飞殊握紧了剑柄。
“啊……啊?”
付深有些虚。
“是不是后悔了?之前让你留在房间里等我们你又不肯,非要过来看看。”
曾小澈拍了拍付深。
“不后悔,反正姐姐会保护我的。”
付深佯装没事还往嘴里丢吃的。
保护?曾小澈在心里笑了一下。
终于找到了八十七号,院门上挂了藤萝,曾小澈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
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沧桑的声音。
“你好,我们路过这里有个人中暑了,想借你们家休息一下,可以吗?”
曾小澈诚恳地说。
“中暑?”
付深觉得有些奇怪,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就被刘飞殊一手刀砍晕了。
没错,中暑的就是你。
“进来吧。”
对方打开了门。
曾小澈打量了一下这个房子,院子里摆着一口水缸和一个米袋子,铺陈特别简单,门也是没有经过精修的那种,显然主人还是挺贫困的。
贫困的主人穿了一层粗布麻衣,邀请他们进里面坐。
刘飞殊拖着个晕倒的付深,付深额上出了汗,还真有中暑的那个感觉。
“他还好吧?我们家也没什么药,你们……”
“他没事的。”
曾小澈冲担忧的主人微笑。
刘飞殊瞬间点了付深的一个什么穴位,付深一下子惊起吐出了一句
“啊?吃饭了吗?”
众人“……”
“请问您是唐棵吧?”
曾小澈的微笑里有毒。
“我不是,我……”
中年男子连连摆手,可神情的慌张让她更能确定他就是唐棵了。
刷地一声拔开夜琉璃的盖子横在他脖颈
“我是天怜公主鹤晴涟,有些事情想请教,还请阁下如实相告。”
唐棵被她这一举动吓得一动不动。
曾小澈收了夜琉璃,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还安抚了一下唐棵
“大哥别怕,问几句话而已,我们一会儿就走。”
唐棵只好回答
“没错,我是唐棵。从前曾在吏部尚书唐樊府里做过活,唐府没落后就四处漂泊谋生。”
“很好。”
曾小澈接着问,
“唐樊可有个妹妹在宫里当妃子?”
“有,老爷有个表妹叫许媛莉,是当时宫中的莉贵妃。”
唐棵回答。
“他们感情可好?”
曾小澈问。
“从前感情很好,自从莉贵妃入宫就没怎么见过了,偶尔有书信往来。”
唐棵答。
“那唐樊可认识梁昌望?”
曾小澈问。
“这个人曾给老爷写过信。”
唐棵答。
曾小澈咬了一下手指,转了转眼珠,继续面带微笑问唐棵
“那,唐府可种了桃树?”
唐棵的双眼比刚才微微睁大了一点,眼睛瞟向别处
“记,记不清了。”
“当时唐府的管家的全名是什么?他是胖还是瘦,高还是矮?”
曾小澈又问。
“……”
唐棵沉默了一下,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半天才回答说
“全名……不知道,大家都只叫他管家。胖……不胖,中等身材。”
“他姓什么你也不知道吗?”
曾小澈继续逼问。
唐棵的左手右手的手指搅在一起,眉头微皱,曾小澈趁他不敢看自己瞥了一下他的手,他的手心里渐渐渗出了汗。
“姓……姓周。”
唐棵答道。
“很好,”
曾小澈笑得更肆意了,
“那你说,唐府里种的最多的花是什么花?”
唐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