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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慎言
    且说凤羽想起适才见到风如倾与叶子衿之事,便是问南宫越风陵帝此番是否有意为风如倾选驸马。

    南宫越便是点了点头。

    凤羽又道“陛下可有看中哪家公子了?”

    南宫越随手拿起案几上放着的古籍翻了翻,便是不经心地吐出四个字“尚未可知。”

    为如倾公主选驸马之事虽是他向陛下提议的,可那不过是为了低调地带自家夫人前来秋猎的权宜之词,至于公主殿下要选何人为驸马,南宫越自是不关心的。

    可眼下南宫越却是觉着自家夫人似乎对此事兴致勃勃,于是便侧目瞧着凤羽轻笑道“夫人有何高见?”

    凤羽想了想,便是道“南宫越,你与魏英俊相熟?”

    “是。”

    南宫越闻言,便是合上了古籍,继续瞧着凤羽。

    他心想着适才说到如倾公主选驸马之事,这会儿又是提及了魏英俊,她家夫人可别是要乱点鸳鸯谱了!

    别人他或许不知,魏英俊与凤如倾那是绝无可能的。

    就冲魏英俊那不能自己的暴躁脾气,别说他对公主殿下未有情意,纵然是两情相悦,以他那惹祸的性子只怕是做不了几日驸马,便要以藐视皇室威严之罪给正法了。

    思及此,南宫越便是觉着有些好笑。

    正要开口说与自家夫人听,不想却是听自家夫人又道“那叶统领呢?你与叶统领可也相熟?”

    南宫越莫名,怎又说到叶子衿了?

    他与叶子衿不算熟悉,便是道“夫人想说什么?”

    凤羽放下笔杆子,便是用指尖一下一下点着案几,思量片刻才缓缓开口“依你之见,若公主殿下已然心有所属,陛下可会成全?”

    公主殿下已然心有所属?

    南宫越拿着古籍地手微微一怔,便是将古籍放回了原处。

    不消琢磨他便已明白了自家夫人的意思,于是轻笑道“夫人是觉着公主殿下倾心于叶统领?”

    “这可不是我说的。”我朝明律,不得妄议皇室子弟。

    凤羽挑眉,却是明显的赞同。

    南宫越失笑,他道“夫人是如何瞧出来的。”

    凤羽便是将身子靠在了椅背上,好整以暇地与南宫越缓缓道来“我之前在林子里遇见公主殿下,便是知她芳心暗许,可惜被那老虎打了茬,便是不知公主殿下那芳心许给了何人。”

    凤羽顿了顿,示意要桌上那盏茶。

    南宫越拿给了她。

    凤羽接过,便是浅浅抿了一口,才继续道“适才与大白回来之时,见到叶子衿在公主殿下帐内。我瞧公主殿下那负气的委屈模样,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殿下一颗芳心错付给了个榆木疙瘩。”

    听闻凤羽一番头头是道的言论,南宫越不禁低声轻叹道“夫人除了对自己心里那点事儿迷糊,旁人的眉来眼去倒是一眼便瞧破了。”

    “嗯?”凤羽并未听清,便是微微抬头瞧向南宫越,顺手将茶盏递给了他。

    南宫越接过,又是将茶盏放回原处。

    他轻声道“我说叶统领与公主殿下是无可能的。”

    “为何?”凤羽好奇,便是端坐起身,洗耳恭听。

    南宫越瞧着凤羽,拂去心中那点无奈,便是勾起唇道“叶将军就这一个儿子,是绝无可能任其做了驸马的。”

    这是什么道理?

    凤羽便是有些不明白了“还有人嫌弃与陛下攀亲戚的?”

    南宫越失笑,他道“夫人慎言。”

    又是慎言?

    凤羽憋憋嘴。

    好吧,她闭嘴了。

    话不可乱说,于是凤羽重新拿起笔杆子蘸了墨汁,略一思索,便是洋洋洒洒写满了一张宣纸。

    南宫越便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瞧着。

    待凤羽放下笔,又是轻轻吹了吹未干的墨迹。

    南宫越道“一会儿入席时,让阿佑给喜公公送去吧。”

    阿佑自幼跟随他出入皇宫,在喜公公那里也算脸熟。

    “正有此意。”凤羽将宣纸折好交给南宫越,笑盈盈道“有劳大人交给阿佑。”

    “好。”南宫越接过,又是一脸宠溺地瞧着凤羽道“夫人先去换身衣裳吧。”

    凤羽瞧着南宫越一身随意的装束,便是道“你不换吗?”

    南宫越勾起唇,“夫人先换。”

    说着便当真要出去了。

    凤羽便是奇怪了,往日里那般厚颜无耻的人,这几日却似乎总是背着她宽衣解带。

    “等一等。”凤羽站起身,绕到南宫越身前。

    四目相对,她道“今日便让本夫人伺候大人更衣吧。”

    话落,纤纤玉指已然抓住了南宫越胸前的衣襟。

    南宫越微微低下头,便是一把揽过凤羽的腰肢。

    他眸光深深瞧着一脸预谋的凤羽,轻轻勾起唇,邪魅一笑道“天干物燥,夫人莫要玩火。”

    魅惑的话语萦绕耳畔,凤羽亦是勾起唇,明亮的眸子直直瞧进南宫越的眼底。

    又想用这一招迷惑她?

    凤羽便是不上当了。

    这一次绝不为美色所动。

    定力十足,纤纤玉指一路而下。

    凤羽平静地解开南宫越的腰带,褪去那层层衣衫……

    她将他的里衣缓缓拉下肩头……

    余光所及,凤羽便是美眸一凛,凶巴巴地瞧着一脸委屈的南宫越道“那日林子里伤的?”

    无可辩驳,南宫越便是松开了凤羽。

    他将里衣拉过肩头,遮去左肩那触目的淤伤。

    他道“小伤而已,不打紧,过几日便好了。”

    小伤?

    凤羽心中哼哼,适才她分明瞧见了他肿得老高的肩头大片的青紫。

    原本或许是小伤,处理得当,几日便可消肿,可他偏生藏着掖着。

    呵……凤羽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难怪他这几日总是背着自己宽衣解带,难怪他夜夜都是小心地右侧而卧……

    凤羽便是有些气恨自己怎就没有早一点察觉。

    她此刻不大高兴,便是气哼哼道“有伤便治,何必糟践自己的身子。”

    静默须臾,南宫越瞧着面色不善的凤羽,便是低叹一声道“为夫身为男子,总不想在夫人眼中总是那般病弱的模样。”

    身为男子,他希望自己足够强大,可以将自己的妻子护在他坚实的羽翼之下。

    这话没毛病,细品还有些煽情。

    可凤羽却是一点也不感动。

    她心中气闷,便是不想搭理他。

    于是便徒留下衣衫不整的御史大人无奈地在原地叹息,自己绕到屏风后头换衣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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