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说明容是你女儿,你配吗?”
郡王大怒,这话简直就是在羞辱明容。
早有身后侍卫上前,将李大爷按倒。
行武之人想要揍你,轻重不论,没一会工夫,李大爷便已鼻青脸肿,在那鬼哭狼嚎。
“王爷莫信了明容的胡说,那丫头从小没娘,靠着李家养大,却不知感恩,总在外头讲,咱们对她如何不好,后头更是自己跑了出来,也不知在做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找到她,想着自家日子好了些,也不会亏待她,谁知她恩将仇报,听说我家侄女儿是郡王府的县主,起了歪心,想冒认王亲。”
关氏到底舍不得骗来的荣华富贵,还在垂死挣扎。
只是话没说完,有人冲上来,扯着关氏的头,便往地上砸,“断子绝孙的毒妇,还想颠倒黑白,堂堂县主竟是从小受你们虐待,小小年纪独自在外谋生。如今你们还拿孩子的身世骗人,便是千刀万剐了你们,都不解气!”
李妈妈骂了半天,边上几位街坊妇人听到后头,个个义愤填膺,上去撕扯关氏。
陈钰叉着腰瞧了半天,想到还有一事,冲着郡王道“王爷,他们家人还打断了师父的腿,就因为当日师父救了姐姐,这些人便怀恨在心。”
这两个人太坏了,陈钰有仇报仇,不仅明容的仇,连师父那份也要带上。
郡王怒视着像条死鱼在地上抽搐的李大爷,无法想象,明容在他手里,是如何煎熬过来的。
当年孩子快要降生时,夫妻二人满怀期待,只盼着是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儿,他们必定要将孩子当作掌上明珠,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谁也没想到,那孩子刚一出生,就被人抱走。不仅如此,明容还在他们全然不知时,尝遍了人间苦痛。
此刻郡王只恨,不能立刻拔了刀。
去报官的顾朝曦终于带着人过来,几个衙差瞧见郡王在院子里,也吓了一跳,忙不得上前见礼。
郡王压住心头的火,冲着众人说道“既然来了,和你们大人说一声。本王便是苦主,当日小女便是被这俩夫妻拐走,从小受尽欺凌,本王视之为平生奇耻大辱,若你们大人一干人等严办,本王少不得砸了你们衙门!”
这话一出,四下的街坊皆是一片欢呼。
郡王发了这话,就不会给人活路了。
李大爷本就是没种的,此时只想要保住性命,于是像条狗一样爬到郡王跟前,“王爷,小的做错了,可当时抱孩子的不是小的,我前头那个娘子不能生,被我老子娘赶出家门,后头糊涂,抱了个孩子回来哄人。”
“刚才你不是说,孩子是你生的吗?”
郡王瞪着地上之人。
一名侍卫过来,一脚将李大爷踢开。
李大爷在地上翻了几下,又在装可怜,“小的家中日子艰难,大人孩子都要干活,真没想虐待孩子。也是我这老婆厉害了些,当日想替儿子娶媳妇儿,做了些不上道的事,我劝过好几回,她不肯听。”
关氏绝没想到,这种时候李大爷居然还想自己撇清。
果然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临头各自要飞。
一怒之下,关氏歇斯底里了,“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我嫁到你家当牛做马,没得过一天好日子。这会儿出了事,全栽到老娘的头上。当日是谁说,要把明容嫁给那个傻子,好给咱们儿子娶媳妇,你才姓李,事儿可都是你挑起来的。姓李的,要死咱们一块!”
这两口子还没到公堂,便开始互咬,周围人瞧着直乐。
既然都自己招了,后面之事,便交由官府。郡王摆摆手,衙差们立马将人拖了出去。
明容此时从屋里出来,走到郡王跟前,跪地磕了三个头。
方才在屋里,明容已经给郡王妃磕了头。
虽从小与爹娘分离,只这生养之恩比天还大,明容这个头,自是应当的磕的。
郡王颤抖着双手,将明容从地上拉起端详了好一会,竟是越看这孩子,越像年轻里的郡王妃。
郡王半生戎马,过的是枕戈待旦,刀口舔血的日子,在战场上,从未有过惧怕,可如今看到女儿,郡王竟不敢去想,若是一生都寻不回这孩子,她还要受多少的挫折。
“儿啊!”
怜子如何不丈夫,将明容从地上扶起,郡王再次潸然泪下。
“夫君,抱抱孩子吧!”
郡王妃走了出来,眼泪汪汪地道。
迟疑了下,郡王到底将明容抱住,从小到大,这还是他头一回抱自己的女儿。
没一时,一家三口拥在一起,痛哭失声。
陈钰站在边上,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姐姐找到了爹娘,可他的爹娘,再也回不来了。
李妈妈过来,拿手帕替陈钰擦着脸,“不哭了,你姐姐有了家,便等于你也有了。”
郡王先止住泪,抹了把脸,朝陈钰招了招手,“钰儿过来,如今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你也要跟着叫爹娘。”
原本心里还有些忐忑的陈钰,因为这一句话又哭了起来,倒是学着明容,也给郡王夫妇磕了头。
一家人重新团聚,街坊们都替明容高兴,可到底已经晚了,顾大娘便劝着大家伙一块儿走了。
接下来,明容自然要领郡王夫妻来见一见赵郎中。
赵郎中拄着双拐,早在屋门口站了许久。
还站在屋外,瞧见面前老先生,郡王立时抱拳拱手,“赵先生,在下已经听小女说了,当日若非先生搭救,小女竟是要被人害死,救命之恩,赵某没齿难忘!”
救了明容一命,这样的恩情,可太重了,若当时真没人搭救,他们今生怕是再也无缘见到这样好的女儿了,也不会有今天的一家团聚了。
“不敢当,这是我与明容的缘分,不过王爷认不出在下了?”
赵郎中瞧着郡王,想着岁月流逝,当日意气纷发的青年将军,如今鬓间也添了几缕雪白。
郡王前头也没仔细瞧,这会儿打量赵郎中好一会,竟是吃了一大惊,“赵……医正?”
不说郡王了,屋里的人全都吃惊。
都知道,医正是执掌太医院的官职,换一个说法,便是这大周最好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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