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言念让我过来请一位蒋先生,晏闻已然举荐了那位,已授他常山县丞,代领县官之职。方才我已然见过他。”
“先生,您做官了!”
这边李子恒刚一说完,阿湘大喊了一声,朝着隔壁院子跑了过去。
“这傻丫头到底从哪儿找来的?”
李子恒撇了撇嘴。
“我徒弟,&nbp;你有何指教?”
明容说了一句。
没一时,蒋先生走了过来,身上还背着包袱。
明容迎上去,“蒋先生这就走吗?”
“可不吗,这都急着呢,怎么你还想跟过去?”
李子恒笑着
蒋先生也瞧着明容,&nbp;这时劝道“夫人放心,&nbp;我已然将账目带上,证据确凿,&nbp;我们大人清清白白。”
李子恒不以为然,“晏大人得罪的可不是一般权贵,这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了的,这账本……老爷子先收好,能用上之时,自会有人来拿。”
“晏大人是为了咱们常山县的百姓……如今遭了难,我等如何心安。”
蒋先生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临行前宴大人对蒋先生赞誉有加,说是常山县说交到您手里,不会有任何差池,我来了也只是来帮着您的。”
李子恒啧啧两声,“这家伙到哪儿都要折腾,我瞧着倒不稀奇。你们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在下必会不负大人所期。”
蒋先生说到这儿又朝着明容拱了拱手。
如今受了晏闻托付,蒋先生也知任重道远,可这位李将军带了消息,晏闻之意,除了蒋先生,&nbp;无人可担此重任。
活到这把岁数,终得施展才华,蒋先生心中感激晏大人的知遇之恩。
明容想了想,“二位等我片刻,我同你们一起。”
李子恒有点故弄玄虚了,明容与蒋先生赶到乾州,发现晏闻此时是被软禁在驿馆里。
这会儿明容和蒋先生都已然进了晏闻的屋,阿湘和陪他们过来的钱远,将明容为晏闻准备行了箱笼,搬到另一辆车里。
难怪李子恒一直在催,他们紧赶慢赶,到底没有错过为晏大人送行。
言念从外头进来,一眼看到阿湘,倒笑起来,“你家夫人过来了?”
阿湘脸突然一红,本来挺爽快的女孩子,这会儿支吾半天,竟说不出话。
言念也没在意,便往晏闻的屋那边走。
倒是阿湘缓过了神,赶紧追上几步,“言大人,咱们晏大人是好官,回头到了上京城,还请您多替他说些好话,千万别让人害了。”
言念不免站住,回头看了看阿湘。
这女孩听说是明容的徒弟。
想想也有意思,刚认识明容的时候,她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如今不仅成了上京城的名医,居然还当起了师父。
时光荏苒,瞧着面前女孩,言念一时竟觉得,自己都有些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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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有些入神,言念目光一直落在阿湘脸上。
阿湘此刻连脖子都红了,心扑扑直跳,半天没等到言念回应,局促到转身跑出了院子。
李坤一直瞅着阿湘那边,自是听到她的话,不免上来道“你们不用担心,我们都跟在旁边,自然不会让他出事。”
就要离开,李坤忍不住想同阿湘说上两句。
阿湘到了外头,心情倒平复下来,说道“李大哥,回头帮我娘他们带一句话,大家伙得了大人的恩惠,自是铭记在心,让他不必担心夫人那边,我们都会好好照顾的。”
“回头我便说去。”李坤瞧了阿湘一眼,又过去帮着搬起了东西。
阿湘抿了抿唇,忍不住又往里头望。
言念站在了晏大人的屋外,却不进去,靠在门边,侧着耳朵,倒像在偷听。
便在这时,门突然从里面打开,蒋先生走了出来。
言念踉跄了一下,神色颇有些尴尬,同蒋先生对视一眼,摸了摸鼻子,走到了旁边。
阿湘扑哧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
阿湘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岁数,虽说之前一直嘴里说着不嫁人,可那也只是没遇到对的人所以没想法,可如今免不得对要自己的未来夫婿,有诸多的畅想。
打小在那村子里住着,瞧见的哥哥们都是那种调皮捣蛋,吃饱一天算一天,也没什么志向的。
虽然都不是坏人,举止实在粗鲁,还好勇斗狠,结果都走错了路。
虽然有一段时日,阿湘也曾随波逐流,可在心底,她却相信,有学问的人才会有出息。
等到被晏夫人带在身边,阿湘的眼界一下子打开,看到了晏大人精明强干,处处替常山县百姓着想;李坤大哥武功高强,一身侠气;还有林老板,虽有些惧内,可一心做好自己的药。
不过阿湘最欣赏的,却是言大人的举重若轻,谈笑间就把事儿给做成了。
及至后来,阿湘不由自主动了心。
阿湘现在知道,是自己妄想了,她如今什么都不是,而言大人,听说在上京城的太子殿下面前都说得上话,官做得比晏大人都大。
沮丧了一时之后,阿湘又振作了起来。
晏夫人不也是从小在乡下讨生活,还差点被人欺负死,可如今人家凭着一身本事,到哪儿都受人尊敬。
阿湘想着,她也要试一试,他日成了晏夫人那样的好大夫,说不得,便能离言大人近一些。
晏大人的门再次打开,晏夫人先走了出来,瞧着眼圈似乎有些红,后头跟着晏大人。
阿湘忽地睁大了眼睛,那夫妻俩竟是手拉手,一直都没有松开。
便是自个儿爹爹在世,阿湘也没见过他和娘这么亲热地,在外头拉手。
突然之间,阿湘心里生出了一丝莫名的羡慕,晏夫人真是好命,有一个这般疼爱她的夫君。
“皮袄也给你带上了,路上若冷,便穿上吧!”
觉出不少人瞧过来,明容抽回了自己的手。
也不知怎么,明容今日情绪有些不稳,方才晏闻将耳朵贴到她肚子上的时候,明容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遇到再大的风浪,咬咬牙,也就挺过来了,那像这一回,凄凄切切。
“别哭了,又不是生离死别。”
言念又走了过来,不以为然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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