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茉知道这也是赤枢最后的挣扎,他就是吊着一口气,否则应该早就倒下了。
不过此刻,无极地宫里赤枢的那些属下都被惊动了,所以大批的涌了过来,对羽王和残潋来说也的确不利。
就在叶千茉打算和残潋一起给赤枢最后一击的时候,突然听到羽王的一声惨叫,他的胸口被不死人撕扯掉了一大块肉。
羽王痛的满头大汗,往后退了数步,胸前全是鲜血。
“父王!”残潋不得不过去救驾。
叶千茉从空中看到的局势更为清晰,看来残潋必须尽快带着羽王离开才是。
她看到狼隐从另外一个方向带着人正匆匆而来,如果残潋继续恋战,恐怕就走不了了!
叶千茉给残潋使眼色,让他快走。
残潋最初以为自己看错了,不过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迅速拉起羽王,飞身而去。
蛟龙从空中落到了地面,重新变为了赤枢的模样。
狼隐也恰巧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残局,连忙跪地,“还请神主降罪,狼隐来迟了。”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赤枢怒道。
“冤枉啊神主,”狼隐解释,“遁甲虽然对叶千茉有不轨行为,但毕竟救我性命,所以我想着将他找回,入土为安,这才刚刚回来。”
赤枢眯起眼睛,往前走了几步,“是吗?”
“神主若是不信,也可询问其他弟兄。”狼隐看似真诚。
赤枢仍旧怀疑就是他故意将羽王放了进来,狼隐对他并无真心,这件事赤枢自然明白,若不是他有利用价值,他岂会留着他的性命?
“滚!”赤枢冷声说道。
狼隐从地上起身,看了一眼一旁的不死人,迅速后退着离开了院子。
“神主,您没事吧?”赤枢的属下们不知该如何是好。
赤枢叫过一个人,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那个人便带着其他人都出去了。
叶千茉盯着赤枢的背影,他倒是真能撑啊!
赤枢看向不死人吩咐道,“在外面守着。”
不死人领命,有他守着,自然谁也别想进去。
叶千茉斜眼看了一眼门窗都破了的屋子,这有什么好守的,外面看里面,一目了然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赤枢拉住了她的手,进入了屋子。
三转两转,赤枢打开了一道机关的门,二人闪身走进密室。
密室的门关上以后,里面突然灯火通明,叶千茉这才看清这里是个八卦乾坤洞。
滴水的声音十分清脆悦耳,赤枢穿过弯曲曲的隧道,带着叶千茉来到里面,竟然是冰窟。
温度的骤降,让叶千茉有些不习惯,不禁皱了一下鼻子。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你可以在外面。”赤枢低声说。
叶千茉再次看向他的脸,发现赤枢脸色已经变得紫青,看来绿羽箭的毒素已经开始侵蚀他全身的筋脉了。
赤枢坐在一块寒冰之上,看向叶千茉,“帮我将那支绿羽箭拔掉,你就可以出去了。”
“是,神主。”叶千茉走过去,撕开他后背的衣服。
绿羽箭插得很深,她紧紧的握着箭柄,内心复杂。
其实赤枢可以不受伤的,如果不是为了救她,他一个人完全可以躲避所有的危险。
包括他的恶魔玄火,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千茉有些看不懂赤枢了。
“为何还不动手?”赤枢问道。
“我怕你会疼。”叶千茉看似没有温度的声音,却说出了一句让赤枢感觉温暖的话。
“你居然会担心我会疼?”赤枢有些意外,心里却莫名的欢喜。
看来叶千茉并非毫无感情和思想,这倒是让他又有几分欣慰。
“你不会疼吗?”叶千茉低声问道,“神主为何救我?不救我的话,你就不会受伤。”
“傻瓜,不救你,现在承受痛苦的就是你了。”赤枢突然笑了。
叶千茉的心又被触动了一下,她紧紧的握着那支箭,闭上眼睛,突然用力拔了出来。
赤枢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顿时痛的满额大汗,低吼了一声。
随着绿羽箭的拔出,赤枢便开始运功疗伤。
叶千茉知道不管赤枢多么厉害,绿羽箭的毒,加上她的恶魔玄火,赤枢恐怕很难度过这一关了。
除非她帮他。
思量了许久,叶千茉已经被冰窟里的温度冻得浑身冰冷了。
罢了,赤枢毕竟救了她,叶千茉不想欠人情,于是决定死马当活马医。
如果赤枢运气好,或许便会活下去,如果他运气不好,就成为了叶千茉的试验品。
叶千茉看着他,开始尝试着用她的方法解绿羽箭的毒,其实在千年前,她就有很认真的研究过绿羽箭上的毒素,只是一直没有做实验,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毕竟这绿羽箭上的毒素也比较稀有,羽王也很少使用。
赤枢后背上绿羽箭的位置,已经开始溃烂了,必须尽快将烂肉清理掉。
只是叶千茉没想到会腐烂的这么严重,甚至她一边清理,烂肉不小心触碰到的地方,都会继续腐蚀。
等将腐肉处理完,后背已经被挖出了一个坑,而赤枢的内力明显被恶魔玄火所伤,那种炙热的温度还未散去。
叶千茉一动不动的开始小心的为他用灵力敷药,绝对不能有半点差错。
用药比较复杂,这么一通忙活下来,时间便过去了二个时辰。
为赤枢处理完伤口,叶千茉本想出去,却发现她的两条腿仿若不是她的,根本一动也动不了了。
糟了,叶千茉知道她这是犯了老毛病,毕竟被冻伤过,所以整个身体都不耐寒。
叶千茉几次尝试都无法动弹,而且也无法使用灵力,难不成就要死在这里了?
她低头看向近在咫尺的赤枢,“没想到我竟然要死在你前面了,你若是活下来了,可否放弃毁灭五族的念头,就算对我的纪念?”
她紧接着又发出一声叹息,赤枢自然不会为了她而放弃,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可是叶千茉已经开始慢慢的失去知觉和意识,宛若冰雕一般站立在那里。
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这世界的喧嚣,恐怕在与她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