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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道门首位,天门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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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年,月日,古城密室暗格

    零下的温度让密室中布满了单薄的晶莹寒霜,已经僵化的尸身盖着白布,平躺在中央的案台上。

    白布下已经注定无法再笑的俏脸,是苏子贤一直追寻的叶紫岚,生前遭遇不幸,死后还不得安宁。

    穿着淡蓝色皮衣的少年,站在密封的陶罐前,里面满是五毒虫卵,配上浸泡其中的毒草,这罐中注定是毒上加毒的绝命毒药。

    少年看着时辰,将陶罐打开,扑面而来的褐色气流被一股劲力粘住。

    少年双手成诀,衣袂轻掸陶罐,桌面很光滑,一推到底。

    呼之欲出的褐色气流在少年的手中,变化成无数不同的模样,有时如虎如狼,有时似人像鬼。

    气旋带着剧毒从少年的指尖划过,细长的毒波绵延流长,最终凝成数根细长的毒针。

    尸体上的白布无风飞起,下面是一丝不挂的尸身,尸体已经没有一丝生气,少年挥手落指,数道毒针顿在叶紫岚的几处穴位前。

    少年轻轻的抬起叶紫岚的娇躯,口中念念有词后,指尖一团阳气生出,双眸精光大振间,运气刺入叶紫岚头顶的督脉,一股热流从头顶直入叶紫岚的娇躯,阳气开化尸气,同时,五指幻动,阳气残留的片刻,少年将毒针刺入叶紫岚的身上大穴中。

    剧毒深入叶紫岚的躯干,堵塞的经络被毒素和阳气一点点推开,经脉已经具有活像,最重要的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

    少年站在叶紫岚的身后,双臂运气,龙吟声隐约环绕在耳畔,气成之时,双掌运起全身功力将自身的道气注入叶紫岚的体内。

    “蓬蓬蓬蓬……”稳健的心跳声在少年的耳中回响,叶紫岚娇躯身上的尸气尽数退散,加上毒素和阳气的作用下,叶紫岚的七窍中溢出浑浊之物。

    少年的道气在叶紫岚的体内运行两个大周天之后,回神纳体,少年口对叶紫岚的后脑,漆黑的龙息吹过叶紫岚湿漉漉的青丝。

    “此时不醒,更待何时!醒来!”少年铿锵之声在叶紫岚的脑海中回荡,叶紫岚的双目猛地睁开,灰白的眸子重新恢复生机,从一开始的迷茫,到接下来的惊慌,叶紫岚用白布遮住自己的娇躯“你是谁?不对……我是谁?”

    少年咧嘴轻笑,手掌盖在叶紫岚的头顶,指导着叶紫岚的思维说道“我是你哥哥,你叫叶紫岚。”

    “我怎么在这里?为什么我什么都没穿?你是不是对我图谋不轨?”叶紫岚的话语有些孩子气,惶惶不安的望着少年说道。

    少年望着仿佛从泥坑中刚刚爬出来的叶紫岚,实在提不起兴趣的指着门外说道“你生了一场重病,现在还好痊愈了,从这扇门出去,有一间淋浴室,去洗洗吧。”

    “淋浴间是什么?”叶紫岚问道。

    “洗澡的地方。”少年看着叶紫岚无知的表情,猜测应该是大脑记忆绵没有全部记起之前的一切,现在……像是小孩子。

    “我不会洗澡。”叶紫岚一句话,差点没让少年吐血“啊?”

    “以前都是爸爸妈妈帮我洗的,这次哥哥帮我洗。”叶紫岚裹着白布,一边走向淋浴间,一边说道。

    “嗯?”少年愣神片刻,然后回答“从今天开始你就要自己洗了。”

    叶紫岚在淋浴间抱怨良久后,少年依旧没有进去,些许的呜咽传出来后,也有稀稀拉拉的沐浴声。

    少年冷笑着走出密室,心中想道这辈子还没谁敢让自己伺候的人。

    少年刚刚出了密室,在一侧的小厮便是拱手说道“少主,苏子贤去了咸阳古遗迹。”

    听到这话的少年,不慌不忙的在一旁的金盆中洗了洗沾满污渍的双手,然后奇怪的问道“他没事去那里做什么?”

    “目前还不清楚,暗网的人看的太紧,我们也不好靠的太近,所以知道的很少。”小厮摇摇头回答道,少年坐到椅子上,神似困倦的说道“不用担心什么,咸阳古城我们早就翻遍了,没有东西残留,估计是暗网的人不死心,所以想要多查些蛛丝马迹,我们寻不到的东西,他们也不会寻到的。”

    小厮靠近了些身位,用极小的声音和少主说道“还有……暗网的人把我们在军部的那个内线控制了,看来他们已经猜到了少主之前的动向,需要我们将那个内线除掉吗?”

    少年摆摆手,浑不在意的说道“不用,他知道的本就不多,一枚棋子而已,刚好可以用作鱼饵顺顺大鱼,暗网他们有他们的想法,我自然也有我的安排,只要鱼钩一紧,大鱼就可以入彀了。”

    “少主英明。”小厮没有多问少年的安排,只是轻声的拍着马屁。

    “你准备一下,马上我要去天门道山演一场戏。”少年说道。

    “在天山演戏?”小厮惊讶的问道,天门道山是公认的道门之首,就算道仙现在不在世了,也不至于这么蹦跶吧?

    少年自然没有准备带着小厮的意思,于是直白的问道“我让你准备的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已经办妥了,现在只等苏子贤钻出来,我们就可以瓮中捉鳖。”小厮连忙回答道。

    “等我的命令。”少年颔首,轻声回道。

    “那我们现在需要对苏子贤做什么吗?他这一路顺风顺水的,实在活的自在,要不要给他找点麻烦?”小厮问。

    “不用理他,就让他再舒服几天,之后我会告诉他,谁才是真正的九五至尊。”少年起身准备重新入密室看看,小厮在门关上的时候,拜道“是,少主。”

    少年走到淋浴间,看着里面的影子,轻笑着说“养了这么久的美人蛊,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

    公元年,月日,清晨,天门道山

    斜阳落在山峦中,薄如蝉翼的雾气罩着青山绿水间的神秘,即便不是在末日,这里也是各方膜拜的朝圣之地。

    华夏修道自古有两大派别,古老的派别体系中正一派和全真派一直独占鳌头,故往所有的修炼都以两者为尊,然而在时间的推移下,两派也被细分,便到了现在的青城山剑宗、天门道山仙宗、玄武山符宗、龙虎山丹宗,以及自称身怀全真派绝学的四大家族。

    华夏茫茫历史长河,修道者都以羽化登仙为最高的境界,天门道山是迄今为止,第一个声称有修仙之法的山头,久而久之的声名远播,终于奠定了道门首位的地位。

    天门道山的香客连绵不绝,沿途的山脉中,有不少男耕女织的田园乡村,青炊寥寥中,都是向往成仙的一群人。只不过在末日后,天门道山的首座位子似乎有所动摇,末日降临时,主战和避世两派争论不休,但主战者居多。

    张道仙力排众议,最终用各种手段,威逼华夏道门避世不出,各宗门敢怒不敢言,面对道门中的泰山北斗的威胁,他们选择了沉默。

    末日三十年,生灵涂炭,华夏中虽有孤城这样的大力者主导局面,可还是有些力有不逮的迹象。

    面对苍生疾苦,道门内物议沸然,他们没有等到所谓的广寒仙子,却等来了道仙之死。

    道仙身死,天门道山失去了威慑,那么就一切都可为。

    道门众人都如此想着,渐渐的天门道山被道门各方孤立,短短半年时间,天门道山就已经收到了道门各方的联盟书函。

    联盟书函是带着各方苛责的讨伐信函,里面言辞锋利,直言嘲讽天门道山中人是末日的罪人,华夏乃至整个世界走到今天颓败的局面,张道仙和天门道山需要负一定的责任,最后的落款,竟然还是古老的全真派和正一派的联名徽记。

    道仙仙逝,天门道山还沉浸在悲恸中,张道仙活了几个世纪,是道门的老神仙,许多天门道山的弟子,有私自离山退宗的,也有在亭间喧哗被宗门逐出的,总之半年十年,新门主的戴孝服还没有脱去,天门道山已经日渐萧条,宗门弟子已经不足以往的五分之一。

    剩下来的天门道山弟子,有些是不敢在末日间露头的,有些是坚信张道仙这个老神仙的,还有是在等待新门主的。

    前些日子,门里闹的厉害,新门主被惊出关后,才平息那场纷争。

    新门主北宫淼淼,道号琉璃,人称琉璃现在,今年十九岁。

    这位年仅十九岁的新门主,披麻戴孝,在门中的守望台已经枯坐一夜未回。

    守望台以前是张道仙的静坐之地,北宫淼淼坐在这里,仿佛还能听到道仙的遵遵教诲。

    身后的云雾有些异动,北宫淼淼头也未回的说道“师兄,既然已经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的?难道又想戏弄水儿开心。”

    蹑手蹑脚的子裕穿着麻衣大褂,被戳穿后,正大光明走到北宫淼淼的身侧,无奈的感叹道“水儿的境界真是越来越高了,是平天策又精进了?”

    “没有,只是师兄进山的时候,我就闻到你身上有一股怪味。”北宫淼淼似笑非笑的望了子裕一眼,简单的看了看后,目光又淡漠的看向云霭雾海。

    “这是新出的香水法国蓝,师妹,你这鼻子真是没谁了。”子裕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失声笑道。

    “一股煤炭渣子的味道,就是香水?”北宫淼淼从小的时候便被道仙收入门下,俗世间的东西,她完全不懂,更别说这种高级奢侈品。

    从古文中摄取知识的北宫淼淼,只知道香水和胭脂水粉是一个意思,具体是不是真的继承了花粉的香味,她是没有用过的。

    “你想骂师兄,能不能不要拐弯抹角的?”子裕掸了掸衣袂上的尘土,他虚长北宫淼淼几岁,所以她算是子裕看着长大的。

    北宫淼淼挤出一抹微笑,然后轻声说道“师兄的窥天,近期最好不要再用了。”

    子裕轻笑着问道“怎么说?”

    “私窥未来,泄露天机,是要折损寿命的,师兄是想一死了之,最后让水儿承担一切?”北宫淼淼目光满是幽怨的望着子裕,子裕虎躯一震,每次他看到这个神情,都觉着又不好的事情发生,因为这个眼神,子裕吃得亏不知道有多少。

    “师妹哪儿的话?师兄可是从小到大都是护着你的,哪敢让你一个人受累啊?”子裕连忙解释道。

    “师兄此次上山的目的,是为了九五至尊来的吧?”北宫淼淼笑了笑,然后目光继续望着云海,似乎是在询问藏在云海中的‘仙人’意思。

    子裕轻叹,他每次来此都只有开门见山的份,因为北宫淼淼早就知晓了一切。

    “对啊,水儿想的如何了?”子裕也不在拐弯抹角的问道。

    “这件事本就有答案的,师兄不应该问我。”北宫淼淼的眸子中浮现出一抹水雾,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你还是放不下对他的芥蒂?”子裕问道,北宫淼淼则是说道“师兄以前也说过,我这样的女孩儿,需要最好的男人陪我,难不成是想反悔?”

    “师兄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从不后悔,苏子贤就目前表现出来的未来张力,都算得上好男人的范畴……不过水儿既然已经下了决心,那么就不要犹豫,不然对谁都不好,藕断丝连是最致命的。”子裕先是解释后,然后劝慰北宫淼淼说道。

    “我和他应该不算藕断丝连,毕竟我和他至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的见过一面,只是我明白有他而已。”北宫淼淼心乱如麻,她坚持清修十八年,为的就是等待这个男人。

    九五至尊世上最优秀的人,只要有人帮他成就龙雀之气,那么他们就会是万古无一的神仙眷侣,北宫淼淼坚信了十八年,她先是费尽心神的相信这个男人的存在,然后又是劳神费思的努力让自己变得完美,让自己有资格配得上这位九五至尊。

    等待了九五至尊十八年的琉璃仙子,人都还没有见一面,就遭到了抛弃。

    北宫淼淼的道心,在确定知道苏子贤已经有了妻子的时候,彻底的崩碎了。

    琉璃仙子在道仙的身边哭诉了整整三天,道仙则是教了她三天,最后道仙只留了一句话命运就是这么喜欢戏弄世人,不管水儿做什么,师傅都支持你。

    “师傅说过,师妹如果放不下内心深处的执着,这辈子恐难幸福美满。”子裕和北宫淼淼说道,这是道仙留下来的告诫,他和北宫淼淼都知道。

    “和师尊一样,枯等个数百年,也不失为一段佳话。”琉璃仙子凄美的一笑,这段心理阴霾,她注定走不出来了。

    “女人这辈子还是需要一个依靠的。”子裕劝道。

    “师兄不一直就是我的依靠吗?”北宫淼淼笑着回答,结果子裕忙不可迭的拒绝“摸着你的良心说话,我剩下的这点寿元,够你折腾的吗?”

    常言道往事不堪回首。

    琉璃仙子这样的人物,幼时也犯过错误,其中给子裕印象最深的,就是他们两个小道士对男女双修的探索。

    古怪精灵的水儿自然是不会自己吃这个亏,所以她便怂恿子裕和当时上山斋戒的赤伞霓凰搭话,从未经世事的小道士碰上修习邪术的风尘女子,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水儿躲在暗处看了全过程,之后还找过机会问子裕感受,子裕当时只是单纯的回答就是一阵轻松,然后……爽。

    水儿渐渐成长,每每回想起那一夜,心中的萌芽越种越深。

    “那到师兄也不在的时候,不还是只剩下水儿一人?”北宫淼淼凝视前方,她现在有些明白道仙遥望云海时,内心的寂寥。

    “师妹,天门道山不是你的终点,你曾经也说过,不管他待你如何?你都会真心实意的辅佐他,你说过那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难道说,你连你自己的初心都要违背吗?”子裕劝说道,北宫淼淼听到许多年前自己幼稚的话语,玉手微微攒紧着说道“师兄不要再逼…水儿了,好嘛?我已经快要幻灭了。”

    “可他就要来了,你准备怎么做?”子裕望着山间的窄道上,一男一女依偎着上山。

    子裕心中长叹两位大佬来到道门清净之地,也不知道收敛一点,这让北宫淼淼怎么扛得住?

    “那师兄觉得,如果他知道的话,会怎么做?”北宫淼淼也看到了这个素未谋面的九五至尊,芳心从一开始的慌张,到转瞬的厌恶,她厌恶苏子贤和叶子依亲昵的动作。

    子裕回答“如果我和他说了这件事,他不会不同意的。”

    北宫淼淼却说道“你不准说。”

    子裕无奈的回答“师妹,不要再任性了,你要是把九五至尊玩坏了,可不会有人给我们收场。”

    北宫淼淼起身,并不顾忌的说道“九五至尊应该不会那么容易碎。”

    “水儿……”子裕追着水儿,言语中满是劝诫,不过北宫淼淼却一直执拗的不回答。

    苏子贤和叶子依走到湿漉漉的云间小道中,他们按着计划来到天门道山,怅然周围风景秀美的同时,也忍不住称赞周围灵气的充沛,苏子贤即便现在还未入道,但是他仍旧感受得到空气带给他的清晰空灵之感。

    天门道山,云集着一等气海。

    “子贤,我们为什么上山,二爷有和你明说嘛?”叶子依和苏子贤并肩登山,快要走到山门的时候,出言询问道。

    “没有,二爷只是说让我来拿个宝贝,说是来了之后,有人会引路。”苏子贤回答道,这次究竟是什么任务,苏子贤不是很清楚。

    二爷只和苏子贤简单的提及,说既然修炼,就要有属于自己的道门心法,这样的东西天门道山最多。

    既然是为了修炼,苏子贤自然是义不容辞的,九五至尊骨在精神世界和他唠叨半天,却一直没有说出有价值的东西,想来是个喜欢吹嘘的家伙。

    “哎呀~”苏子贤下一步还没有落下,便感觉腰间一阵刺痛。

    “怎么了?肾……腰……疼?”叶子依美眸看了下苏子贤的位置,俏脸带着滑稽的笑容问道。

    “应该是某个混蛋在报复我。”苏子贤恶狠狠的说道,然后下一刻更疼了,苏子贤忍着疼蹲下来,心中说道我错了行不行?

    “没事吧?是不是真的有些玩过火了?”叶子依关切的询问苏子贤的身体,这小夫妻的生活总是能擦出火花,她也时常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没,没事……”苏子贤扭了下腰后,道完歉后,果然是一身轻松,心说下次换个位置。

    “真的……”叶子依俏脸刚刚释然,苏子贤又发作了。

    “呜~”苏子贤忽然又蹲了下来,这次不是腰,是更下面的位置,两腿夹紧。

    大爷的,这次是裆……

    “你不会真的是身体吃不消吧?”叶子依看着苏子贤像是被人踢了一脚似的,脸上还冒着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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