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万?”
沈东在心中嘀咕了一句,随即掏出手机,道:“把你的卡号给我,我转给你。”
“什么?”
秦璐闻言,急忙摇头道:“不用了,哥,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她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女孩,她知道沈东的母亲能收她做干女儿,平时对她极为照顾和呵护,她已经知足了,岂能再贪图沈东家的钱财?
刚刚她就已经想好了,准备给自己的几名战友打电话问问,看看能不能借点儿钱。
沈东翻了一个白眼,不好奇的喝道:“你有办法还哭成这副模样?好了,别废话了,就当是我借给你的,行吗?等你有了钱,再还给我。”
“这...”
秦璐深深的低下了脑袋,脸上写满了纠结之色。
如果是几十几百块钱,借了也就借了,可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十多万呢!
“快点儿吧,卡号,要不然以后,我可就不认你这个妹妹了。”
沈东打了一个哈欠,已经不耐烦了。
最终,秦璐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她二婶的情况不容乐观,必须要尽快安排手术,否者越拖越危险。
“二...二十万?”
看着手机上的转账信息,秦璐怔怔的看向沈东。
“不够尽管跟我说,我不差钱。”
沈东晃了晃手机,道:“赶紧买机票连夜回去看看吧,你二叔二婶把你抚养长大也不容易,你那两个堂弟都在国外读书对吧?一时半会儿肯定也赶不回来。我母亲的安全问题,你就不用操心了,家里有我。”
说完,他打着哈欠往楼上走去,敲开了父母的房门。
“小东,怎么啦?还没睡?”
母亲周兰打着哈欠推开门。
“秦璐她家里出了事,我担心她不好意思跟你请假,所以...”
随即,沈东将自己所了解的事情说了出来。
周兰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女人,而且她也是打心底里十分喜欢秦璐这个贴身保镖。
在听见秦璐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后,急忙来到楼下秦璐的房间,关切的问道:“小璐,你二婶的情况怎么样?需不需要我让人把她安排到你们省城的军部医院去治疗?”
面对周兰的关心,秦璐慌忙的摇头,道:“干...干娘,不用了,我们老家的医生说能治好的,哥刚刚借给了我二十万,我已经转给我二叔了,医生说会马上准备手术。”
周兰闻言,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那你赶紧回去一趟吧,我记得你今年好像一直都没回过家吧?这次正好回去好好陪陪你二叔和二婶,代我向他们问好。”
“可是,干娘,您身边不能没有人!”
秦璐虽然也很想回去看看二老,但她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有多重,不能够轻易离开岗位。
依靠在门框上的沈东道:“家里不是还有我吗?正好我也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周兰看了沈东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小东,要不你跟小璐一起回去吧,她一个女孩子,我挺担心的,你在她身边,也能替她分担一些。”
“我?”
沈东错愕的看向自己的母亲,有些不情愿。
这并不是说他没有慈悲之心,只是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跟着人家小女孩回老家,这难免有些尴尬。
更何况他觉得秦璐可是一个军人,自身素质过硬,有什么压力需要分担的?
秦璐的想法估计也和沈东一样,急忙摇头拒绝道:“干娘,不...不用了,您的身边不能没有人...”
“没事,明天我再打电话让他们派一个过来就行了,而且这里是上京,我最近这段时间又不去外地出差,没那么多危险。”
周兰苦口婆心的劝道:“就这么说定了,小东,你马上定最近的机票,赶紧回去。”
沈东有些不情愿了,可话还没说出口,他便注意到自己母亲那锋利的目光打在自己的身上,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周兰接着道:“小东,刚刚我也跟你爸爸商量过了,你爷爷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你跟小璐回老家照顾好她的家人后,就回青阳市吧。这次你回来,已经有不少人在暗中盯着你了,而且你也别忘了你爷爷对你的考验...”
见自己母亲如此坚决,沈东也不敢去反驳,掏出手机定了最近的机票。
值得一提的是,秦璐的老家在农村,所在的市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都市,并没有机场。
所以沈东只能定到省城的机票,然后转大巴车到秦璐的老家。
而最近的一次航班是在清晨七点,需要飞七个多小时,途中还有一个中转站。
“机票定好了,七点二十的,我争取时间去睡一觉,天亮叫我。”
沈东打着哈欠往楼上走去,心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怎么无论什么大事小事总是要来麻烦自己?
当他回到房间,感觉自己的脑袋刚刚挨着枕头,耳边就传来了轻唤声:“小东,你怎么还在睡啊?快起床去机场了。”
沈东翻了一个身,抱怨道:“妈,我这才刚睡下...”
“都快六点了,快起床,要不然可赶不上飞机。”
周兰的催促声再度在耳边响了起来。
“什么?六点了?”
沈东一脸懵逼,心中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他真感觉自己的脑袋才刚刚挨到枕头啊。
“给你五分钟,快起床,要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周兰一把将沈东的被子给掀开,韫怒呵斥道。
当沈东穿好衣服下楼来时,秦璐正站在客厅内,穿的是便衣,一条紧身牛仔裤将笔直纤细的双腿完美包裹,脚下是一双灰色的皮靴。
因为天气转凉的缘故,她穿了一件皮衣外套,乌黑的秀发扎成了马尾,看着还真有那么几分邻家小妹的气质。
“哥,你醒了?快吃饭吧。”
秦璐明显是一夜没睡,那张漂亮的瓜子脸上写满了憔悴,美眸中更是布满了血丝。
周兰拿着牛奶和面包递到沈东的怀里:“还吃什么吃啊?小东,快,我已经派人在门外等着了,赶紧去机场。记住,照顾好小璐,一定不能让她受欺负,明白了吗?”
这一刻,沈东都怀疑自己这个亲生儿子恐怕还比不上一个干女儿。
两人紧赶慢赶来到飞机场,拿着登机牌登上了飞机。
“你要不要睡会儿?估计下午才能到省城。对了,伯母的手术怎么样?安排了吗?”
坐上飞机后,沈东转头对一脸疲态的秦璐问道。
秦璐点了点头,心事重重道:“昨晚就已经安排了手术,淤血已经清理出来了。只是我二婶现在还在昏迷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毕竟伤到的是脑袋。”
“没事,你别忘了我可是一名中医,必要的时候,我会出手的。”
沈东笑了笑,给予了秦璐安慰:“你睡一会儿吧,毕竟我们要飞七个多小时呢。”
“谢谢,哥,要不你睡吧,昨晚你肯定也没怎么睡!”
秦璐点了点头,不过看她的模样,估计是睡不着的。
沈东是真的困,打了一个哈欠后,靠在椅子上沉沉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的肩膀有些黏糊糊的,睁眼一看,发现秦璐的脑袋正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嘴角正躺着一抹晶莹的口水。
“这丫头睡觉,怎么还流口水?”
沈东皱了皱眉头,让空姐拿了两张卫生纸伸手给秦璐擦了擦。
因为职业习惯,秦璐睡觉都不会睡得太沉,当感觉到脸蛋上传来的动静后,她猛然惊醒坐直了身体。
她下意识的以为沈东是想要借机轻薄她,心中还有些韫怒,不过当她想到沈东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时,她也只能将这份怒火埋在心中,想着以后自己可一定要和沈东保持一定的距离才好。
说起来,她也觉得很可笑。
虽然她和沈东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在她看来,沈东肯定是一个正直有血性还温柔的男人。
可是没想到,沈东这么快就露出了獠牙!
就在她思绪万千的时候,她突然注意到沈东将一张纸巾递了过来,并笑着说道:“擦擦吧!”
她啊了一声,有些不明所以,抬起头看向沈东。
“我说擦一擦你的嘴角,睡觉流口水也不是一件好事。”
沈东似笑非笑的看着秦璐,然后又低头拿起另一张纸巾擦拭着肩膀上秦璐流的口水。
这一瞬间,秦璐是真想要在地上刨一个洞钻进去。
自己居然误会了沈东!
而且更令她尴尬的是,自己的口水已经将沈东肩头的衣服打湿了一大片。
“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秦璐也顾不得擦拭自己嘴角的口水,急忙拿起纸巾帮沈东擦衣服上的污渍!
沈东还真没那么小气,不至于为这点儿小事而生气,连连罢手说没事。
可秦璐却感觉这真的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不过好在不多时,飞机平稳落地,两人下了飞机后,便坐车去了车站。
想要抵达罗城,需要坐大巴车去市里,然后在市里坐客运汽车才能抵达罗城。
可以说整整一天,沈东两人的屁股都没怎么离开过座椅,一直到晚上六点,天都快黑了的时候,两人才顺利抵达了罗城。
眼看着离家越近,秦璐脸上是担忧与兴奋并存。
她自然是担忧自己二婶的伤势会不会因此而留下病根,兴奋的是,他也是在去年过年的时候,才回过家一次,转眼已经到了下半年,说不想家人是不可能的。
在出了车站后,沈东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直叫了,但见秦璐面色担忧,所以他并没有提吃晚饭的事情,伸手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罗城中医院而去。
...
上京一家五星级酒店内!
沈家二老爷子一家正坐在一个大包间内,众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与期待,因为他们正在等候一个人的到来。
“老大,你不是说孙家的老大会过来吗?怎么还不来?他不会是唬你的吧?”
二老爷子沈满仓不断的看向自己手腕上的表,面容有些焦急。
原定的下午五点钟的晚宴,可如今已经快六点半了,却始终不见孙德龙的踪影,这也让他快没了耐性。
毕竟在老家二江市,就算是省里的领导也不会让他等这么久。
因为省里的领导都知道他是上京八大家族中,沈家沈老爷子的亲弟弟,就算是省大臣在明面上也会给他三分薄面。
不过撑死也就只给三分薄面,顶多就是见面笑脸寒暄两句而已,不能再多了。
老大沈建民也快沉不住气了,他的牛皮可都已经吹了出去,如果孙德龙今晚不来,自己可就在家族中沦为笑柄了。
想到此处,他还是经历安抚着众人焦躁的情绪,道:“爸,再等等,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二江市,而且孙德龙是一个大忙人,我们等他也是应该的,再等等吧,我出去给他打一个电话?问问他到哪儿了。”
“也好,打电话问问吧。”
沈满仓挥了挥手。
昨晚从沈建民口中得知孙家老大孙德龙要见自己,他心中还挺兴奋和期待的,可如今,他的心中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了。
就在沈建民拿着手机准备出去打电话的时候,刚拉开包厢的门,一名服务员便带着一个身穿西服,身材魁梧高大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这位中年男子便是如今孙家名义上的家主孙德龙,也是孙老爷子的大儿子。
孙德龙走进包厢之后,急忙笑着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今天开了一个会,延误了一会儿。”
尽管沈家众人等了一个多小时,心中有些不悦,但却不敢将不高兴的神色挂在脸上。
特别是沈满仓,他立即起身笑脸相迎:“孙家主,你好你好,你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和老朽以及家人吃一个便饭,已经是我们莫大的荣光了,快请坐吧。”
在说着话的同时,他亲自上前拉着孙德龙的手,坐到了副座的位置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