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沈东将钟灵和林曼儿送到学校读书,同时也让钟开虎派了多名钟家的弟子在学校外面守着,以备不时之需。
就在他准备开车回家时,梁国正却给他打来了电话:“沈东,忙吗?”
“有事?”
沈东开着车问道。
“有点儿小事!”
梁国正赶紧赔笑道:“你如果有空的话,来我这儿坐坐呗,我刚买了一个大红袍的茶饼,你来尝尝。”
沈东哟了一声,意外道:“今天这太阳真的是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还舍得买大红袍?”
梁国正苦笑着说:“这不是要求你办事嘛,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好东西,快来吧,我烧着水等着你。”
沈东知道肯定是因为赵昆仑的事情,他现在也没什么事,索性答应过去走一遭。
在来到总司长办公室时,他也是难得看见梁国正如此清闲的坐在茶桌前摆弄着茶具。
“哟,新买的?”
沈东坐了下来,看着那崭新的茶具对梁国正问道。
梁国正不紧不慢的泡着茶,不过却颇有一种莽夫绣花的感觉,动作并不是那么的娴熟:“这是前任总司长捣腾屋子的时候搜出来的,见没什么用,就让我去拉了过来。”
“找我喝茶,也是你前任上司的主意?”
沈东见梁国正泡茶的动作如此生疏,索性反客为主,接过茶壶自己泡了起来。
梁国正看了沈东一眼,苦笑了一声,没有搭话,算是默认了。
随即,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份文件递给了沈东:“你看看吧,赵志鹏估计要沉不住气了。”
“这是什么?”
沈东接过文件低头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全部都是最近一段时间的银行流水,有好几个人的。
梁国正立即解释道:“根据我们的调查,发现这都是赵志鹏利用别人的账户从海外账户转回来的资金,高达五千多万。而且我们发现,最近几天,赵志鹏旗下的那几家公司,正在疯狂的抽调资金,意图不明。”
沈东听梁国正说过,赵氏集团随着赵昆仑的入狱而被查封了,但赵昆仑却被赵志鹏留下了好几家子公司,市值并不是很多,也就两三个亿而已。
但这也足够赵志鹏下半辈子纸醉金迷了。
梁国正顿了下,接着说:“我们已经锁定了这股资金,到时候看看会流向哪个账户里。”
沈东点头嗯了一声:“这茶不错,好茶。”
“你如果喜欢,一起拿走,我也不能总是让你白帮忙。”
梁国正十分慷慨的将剩下的一大半茶饼递给了沈东。
“哟,开窍了?懂得送礼了?”
沈东笑了笑,他虽然贪财,但也不至于贪恋一柄大红袍。
就在两人聊着天之际,梁国正的一名下属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总司长,外面有一个自称是江一正的男人找你。”
“江一正?”
梁国正满脸严肃:“他找我什么事儿啊?”
“他没说,只是说想要见您,让我们通报一声。”
下属如实道。
梁国正点了点头:“让他进来吧。”
“是!”
随着下属转身退出去后,梁国正便向沈东解释道:“这江一正是江州盛美集团的董事长,也是江宏盛的父亲,他此次前来,肯定是为了他儿子。”
沈东抿了一口茶,道:“对方是有备而来,你打算怎么应付?”
梁国正轻笑了一声,刚想要说话,办公室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在那名下属的带领下,一名年过六十,但却依旧精神抖擞的男子走了进来。
此人便是江州盛美集团的董事长江一正。
他在进来之后,目光在沈东的身上一扫而过,随即定格在梁国正的身上,斑驳的脸上浮现出笑容,主动伸手迎上前来:“梁总司长,您好您好,久闻大名,真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哪里哪里,都是一些虚名而已!”
梁国正与对方客套了几句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江董,请坐。”
他给对方倒了一杯茶,笑着问道:“不知道江董此次来找我,所谓何事?我们本就是为百姓服务的,有任何困难,尽管开口。”
他这一句话也是严重点名,你在我面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别在我面前摆什么董事长的臭架子,我不吃这一套。
江一正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刚要说出自己的来意时,目光却注意到旁边正翘着二郎腿的沈东。
他知道梁国正可是总司长,在这里,梁国正可是老大。
如今一个年轻人却在总司长的办公室里翘二郎腿玩手机,这明显是有些不太把总司长放在眼里了吧?
不过他随即一想,此人这么年轻,该不会是督查院的人吧?
想到此处,他心中暗惊,幸好刚刚自己没有心直口快,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指着沈东对梁国正问道:“梁总司长,不知道这位是...”
“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而已。”
梁国正一句话便敷衍了过去:“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江一正轻轻咳嗽了一声,心中想着该如何将沈东给赶走,毕竟接下来他要和梁国正说的事情,真的不方便第三个人知道。
不过他见沈东始终不为所动,面露难色看向梁国正:“梁总司长,是这样的,我初来宝地,不知道梁总司长今晚有没有空?可否赏光让老哥请你吃一个便饭。”
“吃饭就不必了,我最近挺忙的,每晚都要加班。”
自从梁国正坐上这个位置后,以前直性子的他也改变了不少,性格也没有了以前那般急躁。
这或许就是在其位,谋其事,养其心吧。
见梁国正拒绝得如此干脆,江一正想了想后,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不瞒梁总司长,我此次来青阳市,正是为了我儿子江宏盛的案子,我觉得你们是不是...”
梁国正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道:“你说那件案子啊?江少爷对于我们掌握的证据都供认不讳,现在已经移交给审判院了,下周三就会开庭。”
那件案子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如果梁国正还没审出一个结果来,那他这个总司长的位置就别坐了。
“什么?移交给审判院了?他认了?”
江一正突然一惊一乍的站了起来。
他那边还在想办法救江宏盛,却没想到江宏盛已经认罪了,这让他如何捞人?
梁国正点了点头,苦笑了一声:“江董事长,我记得你好像并不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吧?哎,希望以后你抽空多陪陪子女,让他们不要走上歪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犯了错,没有人能够逃脱法律的制裁。”
江一正的脑袋嗡嗡作响,对于梁国正的提醒,他完全没有听进去,只是颤颤巍巍的问道:“那...那我儿子会怎么判...他会不会...”
“这个我也不知道,而且这也是审判院的事情,与我无关。不过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罪证来看,牢底坐穿是轻的...”
梁国正此言一出,江一正的身躯猛然抖了一下,脸上更是写满了失魂落魄。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脸上依旧是五味杂陈,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只好起身道:“梁...梁总司长,我儿子给你们添麻烦的,实在是抱歉,我这个做父亲的向你们赔罪。”
说完,他朝着梁国正深深的鞠了一躬,身形落寞的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江一正离开的背影,梁国正转头看向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的沈东,问道:“你觉得他会这样死心吗?”
“当然不会,只是现在在你身上看不到希望,自然也就不会再白费口舌。”
沈东收起了手机,将话题转移到赵昆仑的案子上。
...
江一正坐上车,离开警局后,坐在副驾驶上的一名文质彬彬的年轻人转头问道:“江董,事情谈妥了吗?”
江一正伸手揉了揉眉心,一脸的烦躁。
半晌后,他开口道:“马上去给你查青阳市的审判院院长是谁,今天中午之前,我要得到他的所有资料,包括兴趣爱好。”
在来青阳市的路上,他便调查过梁国正的底细,想要从梁国正的爱好下手。
贪财的送钱,好色的送绝世美女,爱好古董收藏的就送字画名器...
可他手底下的人找了一大圈,却并未发现梁国正的任何爱好,就连小嗜好都没有。
江一正这才亲自出面,想要会一会这位梁司长。
可是他没想到,案子进展如此神速,人已经移交到了审判院。
青年男子点了点头后,立即掏出手机,将梁国正的命令给下达了下去。
...
如今赵昆仑的小日子过得可谓是相当的惬意,太郎建一对他的要求,也是尽量的满足。
当然了,这些要求中并不包含外出以及与外界取得联系。
此刻,他正躺在房间的床上,拍着肚皮美滋滋的看着床边正在穿衣服的美女。
这些天实在是把他给憋坏了,太郎建一这才给他找来了一位美女,供他消遣。
突然,房间门被推开,太郎建一笑吟吟的走了进来:“还满意吗?”
赵昆仑看见对方,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同样是笑呵呵的看向太郎建一,满脸满足的点了点脑袋:“满意,相当的满意。”
随着美女离开房间后,赵昆仑走上前拉过太郎建一的手,问道:“太郎君,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你们什么时候安排我出国?”
在这里的日子虽然好,有吃有喝还有女人玩儿,但就是闷了一点儿,每天的活动范围只有这二十多个平米的房间,一个人如果在这种环境下待久了,精神难免不会出现问题。
太郎建一摇了摇头:“外面的情况并不是很好,你是炎国人,应该知道炎国的治安有多么的严苛。我敢保证,只要现在你出现在外面,警方的天网就会立即捕捉到你,到时候你可就插翅难逃了。”
听见这话,赵昆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无奈。
太郎建一拍着他的肩膀,道:“赵老哥,你就安安心心的待在这里,以后隔三差五我就给你送一位美女过来,你看行不?另外,你想要吃什么,我们都会尽量满足你。”
赵昆仑无奈,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两人聊了一会儿,太郎建一这才走出了房间,顺带还关上了房门。
随着他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来到另一个房间门口时,守卫在门口的两人敬了一个礼,将房门给推开。
这间房间可没有赵昆仑那个房间豪华,甚至连一个电灯都没有,里面充满了阵阵尿骚屎臭味,门打开后,才有些许光亮透进来。
此刻,一名衣衫褴褛的男子正蹲在墙角,见有光透进来,他伸手挡在眼睛前,透过指缝看清楚了来人的模样。
狼狈的他如同猴子一般,手足并用爬到对方的面前,声音颤抖:“大哥,我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已经把我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出来了,你们别再折磨我了,我出去后保证什么也不会说...”
这些天来,他拉屎撒尿都在这个房间里,每天只有一个馒头和一盘青菜汤果腹,只是短短几天,他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
“看样子你的体质不错,饿了这么多天,还有精神。”
太郎建一面带牲畜无害的笑容:“你放心,我们是不会杀你的,你好好在这里待着,过两天我就会找人把你送出去。”
“真的?”
这个中年男人正是赵志鹏的保镖李文飞,听见太郎建一的话,跪在地上的他砰砰砰的往地上磕着头:“谢谢,谢谢大哥,大哥的不杀之恩,我永世不忘...”
太郎建一轻笑了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间,对守在门口的两名守卫叮嘱道:“再饿他两天,然后送到实验室做研究,这么好的实验体,可不能浪费了。”
“是!”
两名守卫点头道。
太郎建一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嘴里喃喃嘀咕着:“也不知道赵少爷把资金准备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