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我也认识,而且我确实要去一趟灵医谷。”云倾岫负手而立,眺望着远方,眸光一片清明。灵医谷谷主,前世教她医术的师父。提前拜个师不成问题,再者师父最宠她,这个谎也能圆下去。
男子转转眼珠子:“那个令牌……”
云倾岫一听便知他想问什么,如实回答:“儿时偷的。”
男子哭笑不得道:“话说你一个女娃娃咋走这么远的路哇,其实,我可以保护你,只要你再给点……”
“不必。”她前世在腥风血雨中铸就的武力,并没有消失,整个天圣王朝能敌得过她的人并不多,加之她会易容术,也不会太惹眼。
只是,她出府的目的,并非仅仅是这些。
三年后。
十里绣春坊是位于京都最大的绣坊,多少皇室宗族均将衣裳送于此处刺绣。那绣术乃失传已久的飞针绣。绣出的无论花木鸟虫都栩栩如生。
只是坊主倒是个奇人,并不是所有人都给绣的。依她的意思:看眼缘。看顺的,给绣,看不顺的,哪怕皇亲国戚都果断拒绝。
而今已临近酉时,十里绣春坊外依旧人满为患。
坊内,女子手握绣针在衣裳边绣花。那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带停顿,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小姐!太子殿下要您给衣裳绣上一朵并蒂莲。”惊鸿抱着锦衣递至她面前。
女子眼眸不抬,双眸之中一抹恨意一闪而过。“打哪来送哪去。”
惊鸿呆了一呆。“可……小姐,这毕竟是太子殿下……”
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并蒂莲,容景熙他配吗?“福叔。”
“小姐,何事?”福叔掀开木帘子走进,毕恭毕敬地答。
她指着那衣裳道:“你来绣。”
福叔一顿,连连摆手:“小姐,我一个粗人哪懂得刺绣?绣不好了岂不是砸了我们十里绣春坊的招牌?”
女子冷笑,语气凛冽如寒冰,让人的血液寸寸化为冰晶。“你可是忘了我十里绣春坊的规矩!”福叔打了个激灵,忙取走衣裳退下了。
十里绣春坊最基本的规矩,便是一切听令于坊主。“小姐……”惊鸿实在不解,就算小姐看太子不顺眼,敷衍了事便可,为何要如此明着与太子作对?
她放下绣针,起身。理了理衣裙上的褶皱施施然道:“看了,脏了眼,碰了,脏了手,绣了,脏了针。”
惊鸿一噎,太子殿下的东西小姐竟如此嫌弃?不过她们十里绣春坊确实有与太子抗衡这个资本。
女子坐在梳妆台之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豆蔻年华,正是一生中最好的韶光。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用此形容说的也不为过。
重生后,转眼间三年又已逝,算算日子,该回归侯府了。容景熙,此生我必毁你军队,夺你江山,将你的势力连根拔起!姣好的面容之上充满狠辣与决心。
十里绣春坊门口,容景熙攥着锦衣,瞧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图案怒火中烧。这世上,还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侵犯他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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