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岫将书卷撂在一旁,晶亮的眸子看向惊鸿。
“算算日子,容景熙那暗中军队也该见见太阳了,且我还得准备及笄宴相关事宜,这段日子哪里有闲暇时间管御史府的破事儿?让他等我及笄之后再来,这点诚意若是都没有,就让他尽早滚蛋。”
她从不会让一个人在一件事情里过分重要,就像没了苏奕恒,她照样能搞垮苏宛姿,而也唯有如此,才能确保永不失败。之所以告诉苏奕恒也不过是觉得窝里斗更有趣罢了。
惊鸿眸中的崇拜之色更浓,闪着点点微光:“小姐说的是,我这便去回绝了他。”
惊鸿兴冲冲跑到门前,却直接撞到一个人怀里。她揉着被撞红的额头委屈道:“啊!惊影!”
惊影看惊鸿一脸求安慰的表情,淡淡一瞥便移走了视线,顺带着不满地说了句:“冒失鬼。”
惊鸿:“???所以爱会消失?”
惊影头也不回,一贯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我只爱小姐。”
惊鸿抚摸着被气得上下剧烈起伏的胸口,走到门前一脚踹开大门,对着外面的一脸茫然的苏奕恒劈头盖脸一顿吵:“我家小姐马上及笄,你倒是会挑日子来!再说求人就摆出求人的姿态来,看看你那骄傲不可一世的样子,我都想打死你!滚滚滚!”
苏奕恒:“……”想想自己的态度似乎还挺恳切的,怕是撞到她气头上去了。
但她确实没说错,此事关乎重大,在人忙着筹备及笄宴之际打搅确实欠妥。便道:“是在下心情急切唐突了,那在下便等下月再备礼来访,还望云小姐莫要怪罪。”
惊鸿面无表情,“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再进到流芳阁,感觉氛围有些凝重。惊鸿笑语盈盈,那双干净透彻的眸子清澈明亮,她坐到榻上一把抱着云倾岫不盈一握的腰肢:“小姐,怎么啦?”
云倾岫眼底闪过一丝温柔,轻轻揉了揉惊鸿飘逸的青丝:“惊羽卫分布在宫中的人来报,今儿看到皇后召了柳丞相,两人密谈了一个多时辰,后来太子也去了。而且上次从惊风体内保留下来的蛊虫昨晚有了异动。”
惊鸿凝眉,有些不解地望着云倾岫。
云倾岫起身,青色裙摆翩跹出惊世的舞,衬得她倾倒众生毫无瑕疵的清冷容颜愈发明艳动人。
“我先前不过是放出来些许消息,没想到竟真有人发现了容景熙的军队,加之我让摄政王参了一笔,他定然听到了些许风声。
昨儿控制惊风未果,不得临时找个替罪羔羊?要是捅到皇帝那里去,自然要有个底牌。”
惊鸿还是不能理解:“那也不该找十皇子啊!柳家和皇后太子早就结盟,皇后完全可以再拉一个人下水,何必自毁棋子呢?”
云倾岫轻笑,弯弯的黛眉勾勒出绝代风华:“你且想想,柳如依是为谁做事的?为什么被斩首的?皇后果断舍弃,柳家避之不及,你觉得十皇子真的能被完全掌控吗?更何况他手里定握着皇后的秘密,唯除掉方能绝后患。”
饶是见惯了云倾岫缜密的心思和精准到登峰造极的猜测,每每遇到,惊鸿惊影两人还是在心中暗暗钦佩。
云倾岫在她们心中不仅仅是救命恩人,是主子,更是教会她们很多的老师。
“这件事有点棘手,”云倾岫拇指抵着下颌作思忖状,“毕竟时间紧迫,这几日必须想好对策。但看守十皇子的人定然不少,人怕是请不来。”
惊影语气微沉,眸光闪了闪:“不如我今晚亲自去一趟皇宫,把人悄无声息带回来……”
云倾岫知道皇后的背后有大人物来保,还是担心隐藏的有高手危及惊影的安全。“容我再考虑一下吧。”
“嗯。”惊鸿惊影知道小姐一有心事便喜欢一个人待着,那种好似早便孤独惯了的感觉让她们有些难受。
但也正是这种孤独清傲,成熟稳重,冷峭无情,成就了她这种独一无二的美。拒人千里之外,让人望而生畏,爱而不得,却思之如狂,甘心饮鸩止渴。
不过好在这世间还有数十个人能让她展露笑颜,那一瞬间仿若春归万物,冰雪消融。
无尽的夜初临,流芳阁外的四角凉亭里,云倾岫沏了一杯茶,伴着幽曳的烛光素手翻着一卷书。
忽的,高墙之外响起一阵打斗,便有人“扑通!”一声自墙头摔下来。
紧接着,侯府的守卫冲上来将人擒拿。守卫长跪下道:“小姐恕罪,奴才反应顿慢,惊扰了小姐清净。”
云倾岫勾唇,清冷的容颜陪着皎洁的月色镌刻着极致的美,仿若每晚的月光都是因她而生。
“辛苦了。但把人留下,你们先走,我还要问些事情,”她一顿,“不要告诉侯爷。届时我亲自解释。”
守卫长有些纠结,眉头皱成了苦瓜:“这不知从哪里来的人,怕威胁小姐的安全……”
语毕,守卫长身后一凉,一只冰冷的手扣住了他的脖颈,只消再用力些,他就会死,心中不免惊惧。
“惊影,松手吧。”云倾岫清淡的语气却流转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守卫长被惊影松开,忙剧烈吸了几口空气。内心平复着心情,不由感叹:活着的感觉,真好。
他知道小姐的意思,便笑道:“既如此,我们便自回岗位去了。”
云倾岫挥挥手,不过须臾,人便已走净了。她看着地上还没回神的男子,并未起身,不过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吐气如兰:“十皇子,容望轩,幸会。”
容望轩没见过云倾岫,深深被她的容貌震惊。怪不得,父皇总想让她入宫玩耍,还多次提起认女儿的事情,但云萧然宠女如命,怕人记恨,故不准。
终于,容望轩回神,忙表明来意,在她脚边跪得标准真诚:“云小姐,求求您救救我!今日我看柳丞相进宫便偷偷跟了上去,得知太子欲谋反东窗事发,他们商议竟要我顶罪,我……您可不可以保我一命!”
云倾岫纤纤玉指转着娇小玲珑的茶盏,指甲磕在茶盏之上发出“叮叮叮”的清脆之音,好似阎王的审判。
“如果,我说不呢?”她笑得邪肆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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