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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想给盛若庭幸福
    “他们在一百年前,就假借地质勘探名义,在华国境内盗掘古墓,挖空了许多古墓,大量文物被运回了扶桑,后来他们更是和军方合作,利用战争,堂而皇之地掠夺大量文物,这些年来,我们馆一直在追查那批文物的下落,但只追回了一小批,还有大量文物不知去向。”

    “根据我馆调查到的一些未公开资料介绍,大岛津的父亲,就是这个计划的制定者和执行者之一,战后上了军事法庭,所以,我猜测,大岛津在香会上泄露了他窃取宋家翠云龙翔的事情,被有心人知道了,实施报复。”

    司马容采是研究文学、书法和历史的,那段历史对他来说也有着难以言状的惨痛,大岛津被杀,他甚至还觉得很快意。

    “买凶的嫌疑人群就多了,有可能是像宋家这样被灭族的世家的漏网之鱼,也有可能是被盗陵墓的墓主、守陵人后裔,他们为了推行那项计划,死了不少人啊,这么一查,范围就更大了。”

    宫腾听完,冷笑:“那他也是活该,这么查,就真的只有翻旧账了,翻出来,那舆论肯定要爆炸。”

    而江森却没有搭腔,只是往盛若庭碗里夹了菜。

    她满脸冷漠,似乎事不关己。

    但司马容采却是越说越兴奋。

    “一定是刺客老祖X亲自出手!他一直在帮我们追回流失海外的文物,而大岛津的父亲是当年计划的参与者,他手里肯定有许多资料,X一定会特别感兴趣,芯片里面肯定不只香方,肯定还有更多的东西。”

    作为荆氏刺客老祖的小迷弟,司马容采一说起自己的偶像,就有夸不完的彩虹屁。

    宫腾已经习惯了司马容采提及历史时候,那红光满面的样子。

    “据我所知,荆氏那位刺客老祖X,是个杀人如麻的冷血杀手,他为什么会对大岛津手里的东西感兴趣?总要有个动机吧。”

    司马容采看了一眼门的方向,确定病房里没有别人,才谨慎地说:

    “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我觉得荆家和荆家刺客老祖,他们可能是在找什么东西。”

    江森见吃饭的盛若庭,也抬起了眼,似乎颇感兴趣。

    司马容采三十出头了,却一直没有恋爱,没有结婚,脑子里只有书法、画画和考古,就算几个好友都觉得他疯魔了。

    但他这些年也的确有许多成就。

    “我这些年一直研究越朝历史,荆氏就是越朝末年从中原搭乘商船出海,到了今天的欧洲大陆,并且在那边逐渐站稳了脚跟,他们自称是刺客荆轲的后代,但是根据我的考证,他们极有可能,就是越朝镇北王季沐川的后代。”

    宫腾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江森却听得十分认真,还问司马容采:“不是说,季沐川没有后代吗?”

    司马容采摇头:“史书记载,镇北王的确无子,但结合当时的社会背景,能上史书的后代,只能是嫡子,女儿和庶出的后代都不算后代,所以史书说镇北王无子,只是说他没有嫡子。”

    “对了,盛小姐之前去拍戏的银山,我前几天也去考察过了,那位无名将军,肯定就是季沐川,当地县志也记载,季沐川去银山期间,带着一位妾室,而那位妾室在银山就生下了一个儿子,所以,季沐川是肯定有后代的。”

    “我这些年走遍全世界,查阅了大量资料,我可以肯定,现在的荆氏就是季沐川那位庶子的后代,那么他们的目的就很明确了,他们要找的就是被扶桑人盗走的季沐川的遗骨。”

    此时,盛若庭忽然起身。

    “我吃饱,你们慢吃。”

    说完,就起身推门出去了。

    她这个反应也不出大家所料,之前就怀疑盛若庭和荆氏有关系。

    看来,司马容采的考证都是对的。

    江森也起身,推门出去了。

    回到病房里,就看见盛若庭正坐在书桌前,打开了一卷全新的宣纸,毛笔蘸取了新鲜的宣和墨,然后在宣纸上尽情地挥毫。

    江森没有说话。

    她有心事。

    却不愿意和他说。

    或许,抄佛经对于她来说,也算是一种发泄的方式,总比站在淋雨强。

    盛若庭坐下之后,眼里就只有佛经了。

    这是悟通教她的法子,情绪难以自控的时候,就抄抄佛经。

    那几本佛经她都能倒背如流了,因为抄得太多了。

    每当走到死胡同、她觉得自己走不出来的时候,就会抄一抄。

    恍然间,一阵沉香气息慢慢地浸入了口鼻,盛若庭这才注意到江森不知道何时已经坐到了自己的身边,正在轻轻地将沉香的香粉用香勺舀出来,细致地倒进了香模里,打出了一个香篆。

    然后,用火柴轻轻地点燃。

    三百年沉香粉的气息是如此隽永深刻。

    “慢慢抄,不要急。”

    江森盖上了香炉的盖子之后,又拿出了一块墨锭,放进了砚台里,加水轻轻研磨。

    不知道为何,盛若庭的眼眶里轻轻地漫上了一层温热。

    沐川也会这样为她磨墨,然后看着她写字作画。

    明明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可再一睁眼,时光竟然就过去了三百年。

    她和季沐川之间,隔了三百年。

    盛若庭抽噎了一下,继续抄写经书。

    可眼泪却夺眶而出。

    她的前世,她的今生,似乎都在追逐着。

    每一次,眼看着自己所求的东西伸手就能抓到的时候,老天爷就会给她开一个天大的玩笑,让她追求的一切,都变成水中月,镜中花。

    看着她一边抄经一边哭,江森没有出声阻止,只是默默地磨墨,时不时偏头看看她,眼里明明是有关切的。

    病房里逐渐安静了下来,盛若庭的心情也逐渐得以平复,这种痛苦和绝望经历太多了,似乎也变得习以为常了。

    手下的笔也越来越稳了,佛经也抄得越来越顺手了,而江森就一直陪着她,也没有说一些自以为有用的规劝话,更没有妄图做她人生的导师、替她指明前进的方向。

    就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她抄经书,他就细细研读着她抄出来的佛经。

    一直到她轻轻地放下了毛笔,他才从经文之中抬起眼。

    “好了?”

    盛若庭无声地点点头。

    内心那不甘与绝望等负面情绪凝成的怪兽再也没有横冲直撞了,此时的她,内心只剩下宁静。

    “那你睡会儿去?”

    盛若庭今天乖巧得不行,躺上床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江森将窗帘拉上之后,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她。

    大概是哭过一场了,她的内心也平静了,睡得十分香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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