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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噩梦
    <b></b>                  以前觉得自己在宫里过得苦,总想着一飞冲天做凤凰,如果能重来一次,贞贞一定要告诫自己不要费心去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一切,不然自己的下场只会变的更惨。

    原来也时进出有人伺候的主,虽说比不上宫里那些正儿八经的主子,可到底宫人们以前卖皇后的面子,后来卖太后的面子,总之一直对她是客客气气,见面也是会唤上一句贞贞姑娘的。

    可现在呢?贞贞觉得自己已经和婢女差不多,甚至于比之太后身边的婢女还要不如,药房了的药熬好了,里面的嬷嬷厉声唤她“那个杵在哪的,快来将太后娘娘的药送进去。”

    原本跟她站在一起的宫女迅速离开,原地只剩下她一个,嬷嬷眼神犀利的望着她,贞贞望了望左右,只好走了过去。

    她不知是刚熬好的药,见上面没用棉布隔热,也就直接拿手端了起来,不想碗盏烫手里厉害,她一个端不稳,便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黑乎乎的药汁流了一地,周围的宫人围上来看了一眼,又迅速的四处散开了,只有药房里的嬷嬷厉声道“怎么着,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药材废了碗打碎了都是小事,你要是耽误了太后娘娘喝药的时间,十个头都不够砍的!”

    贞贞很想骂人,眼前的这个嬷嬷不久前还拿了一小支珠钗来讨好她,可今时不同往日,曾经讨好她的已经变成了她不敢得罪的。

    贞贞将破碎的碗盏收拾好,这才垂首道“奴婢错了,还请嬷嬷不要怪罪。奴婢这就给太后重新熬一副药,必不会耽误太后娘娘喝药的时间。”

    嬷嬷冷哼了一声,到底是没有继续为难,这宫里任何事情都不能做的太彻底,谁知还有没有翻身的可能。

    贞贞重新拿一副药放在药炉子里,自己亲自看着,厨房里的浓烟散不掉,一时熏得她咳嗽了半晌,身上也染了烟云火燎的味道,不过她自己一点也不自知。

    太后没有接她手里的药碗,而是一手捏着鼻子一手使劲扇了扇“你身上都是什么味啊,快去洗一洗,熏得哀家脑仁儿都疼。”

    一旁的嬷嬷赶紧将药碗端过来“赶紧去换件干净衣裳来,越发不让人省心了!”

    贞贞也不敢辩解,乖乖的回去换了一身衣服再来伺候太后喝药,药里又安神的成分,太后喝完药倒是没机会再闹腾,很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贞贞看着睡着的太后,她的皱纹在这段时间添了不少,体重也下去不少,她伺候她穿衣服的时候是能感觉得到的。

    虽说还是像以前一样折腾人,可精神气到底是和以前不一样了,眼睛也没什么光彩,连着这整个寝殿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贞贞觉得太后已经时日无多了,她经历过祖母的死亡,知道快死的老人大多都是这样的变化,不过太后又医术高超的御医们看着,又上好的药材吊着命,这才能躲挺些时日,可人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再多的好药也是没用的。

    等太后一走,就是她的死期了,还是那样恐怖的死法,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墓穴一生生的饿死渴死,亦或是吓死。

    贞贞只要一想到这些就觉得惶恐不已,浑身上下都在冒冷汗,她趴在太后的床头,企图能获取一点点温暖,不知何时却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的睡着,迷迷糊糊见看见裴源走过来,她正想上前去求他绕了自己一命的时候,就见裴源呵斥一声,两旁窜出来一队侍卫,抓着自己就往墓室里头走。

    她挣脱开来后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后来回头去看的时候,发现后面追着自己的已经不是先前的侍卫,合适披着长发,脸上滴血的白英。她伸着很长很长的指甲抓着自己的脖子阴沉沉的喊道“还我命来!”

    一下子惊醒过来,贞贞喘着粗气,抬眼一望自己依旧趴在太后的床头,手里还抓着一角被子,她哆哆嗦嗦的伸手放在太后的鼻子下面,很浅很浅的呼吸喷在她的手指上,终于放心的松了口气。

    翌日一早换班的过来后,贞贞回去没敢休息,而是将自己的首饰匣子从床底拉出来,里面的饰品已经没有多少了,这些日子可浪费了不少的好东西。

    但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要找人打探一点消息,没有银钱是行不通的恶,更何况个还是她现在这么个情况。

    还好买通了一个御膳房给白英屋里送饭的小太监,他捂着嘴跟贞贞小声道“前天就醒了,听说是跟在皇上身边的那个小侍卫去宫外讨的解药,这两日我去她屋里送饭,见她都能坐起来了。”

    白英没死,有人去取了解药,贞贞心里不知是何心情,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她从太后那里偷来毒药,却忘了还有解药这回事,也没想过再去太后的屋里搜一搜。

    贞贞还想问问细节,可小太监已经不敢再说了“姑奶奶,我们可都是做下人的,您该知道乱说话的后果,跟您说这些我可都是冒着割舌头的风险的。”

    贞贞看着他一溜烟的跑走,本想出声斥责两句,想了想还是扭头回了自己的住所。

    从她打听消息那天过后,天气便开始回暖了,御花园里的迎春开的越发的热闹,沈佳禾本来在寝殿里翻古书,见窗外天气好,便吩咐宫人在院子里放上桌椅板凳,自己出去晒晒太阳。

    白英这两日身子好了许多,沈佳禾给她专门写了食谱,让御膳房的照着做,虽说还没有恢复到中毒以前的身体,但好歹气色看着也算是不错了。

    听闻沈佳禾在外面晒太阳,便让宫人扶着她也过来了,,沈佳禾忙招呼她坐下,又挥退了身边伺候的宫人,两人在一起说着贴心话。

    她看着白英还是略显消瘦的脸,心里便是一阵愧疚“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必受这些苦。”

    “奴婢是有福气才能为皇后娘娘挡了灾,这些本都是奴婢应该做的,若是看着皇后娘娘躺在那里受苦,奴婢会更难受的。”白英安慰沈佳禾不必多想,“都过去了,奴婢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两个人没说一会话,裴源便带着流觞也过来了,难得今日天气好,人也凑得齐,沈佳禾吩咐宫人将她做的纸牌拿了出来“好久没玩了,一起玩两局。”

    白英往日最笨,不过今日倒是连赢好几把,裴源和流觞看沈佳禾放水看得分明,可谁也没有多嘴说出来。

    完了几局后裴源将沈佳禾扶了起来“御医不是说你要多走动,临盆的时候才不至于太受罪,这会没事我陪你走走好了。”

    说着也不等沈佳禾反对,就将她拉走,只留下白英二人在院子里,等离开之后才小声道“如今白英的地位了不得了,你公然偏袒白英都不偏袒我。”

    沈佳禾哭笑不得“难为你一个皇上还要跟一个丫鬟争风吃醋!”

    两人没走一会就回了寝殿,裴源见桌子上放着学童认字的书本,好奇问道“怎么看这个,你以前不是最爱话本嘛!”

    沈佳禾笑道“闲来无事随便翻一翻,话本有点费神,现在不知怎么了,越来越不想动脑子。”

    裴源也笑,随手翻了翻认字的书本“说起来孩子的名字还没起,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沈佳禾不知自己是不是产前忧郁症,这两日总是有些心神不宁“也不知这孩子能不能生的下来!”

    “浑说什么!”裴源难得板了脸,“这种晦气话岂是可以随意说出口的。”

    沈佳禾也自知失言,忙对着地下呸了三声,随后为了缓和气氛打趣裴源“要是让还是跟我姓,你觉得好不好。”

    “姓沈吗?我倒是无所谓,你开心就好。”裴源翻着手里的书本,面上神情没变。

    沈佳禾也只是随意一说,这会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凑上去笑道“我是说真的,你当真不介意?”

    “有沈相这种学识渊博的人给他做爷爷,我有什么好介意的,你自己只要觉得好。我都行。”裴源抬起头正色道,“姓氏这种事情我真的无所谓,反正都是我跟你的孩子。”

    沈佳禾这会倒是真有了想要孩子跟自己姓的念头,她原名也姓沈,这样一来或许还能跟前世的自己牵扯上什么关系。

    可旋即沈佳禾又无奈的笑了笑,还能有什么牵扯呢,反正她也回不去了,至于这个孩子若是真要跟了她的姓,怕是她和沈家日后都要不得安宁了,想想还是算了吧。

    裴源见她一会摇头一会笑的,伸手拉着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怎么?又换想法了?”

    沈佳禾无奈的摇摇头“怕被朝中大臣烦死,还是中规中矩的好,你也说了不管如何,都是我们的孩子嘛!”

    裴源也笑,随后指着书本上的一个字问道“这个字好不好,要是男孩子按照辈分的话就叫裴承衍,取其延续之意。”

    沈佳禾歪着脑袋“若是个女儿呢?”

    裴源若有所思,又往后翻着书本,沈佳禾却有些不高兴“你是不是重男轻女,只想着生个男孩?”

    裴源失笑“哪里是,不过是刚好看见这个字,觉得比较好而已,这个字用在女孩的身上自然是不合适的。”

    说完他随手点了点书本上的中心一点“这个字就比较适合女孩子了。”

    沈佳禾凑过去看,是一个璇字,抬头看他“裴承璇吗?”

    裴源点了点头,又问“你喜欢吗?总要孩子的母亲也觉得好才行。”

    沈佳禾点了点头,又笑道“你说要是两个呢?御医说我的肚子有点大,很可能是双生子。”

    “那岂不是更好,这两个名字可就都用上了,不过也可能是两个皇子或者是两个公主,不过都没关系,反正总是不嫌多的。”裴源蹲下来将耳朵贴在沈佳禾的肚子上,“他们会不会说话?也许在讨论我们给他们起的名字好不好。”

    难得看裴源如此孩子气的一面,沈佳禾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听是一定听不见的,不过他要是在里面动来动去,还是能感受的到的。”

    胎动到了后期已经越来越频繁了,沈佳禾好几次夜里都是被胎动给闹起来的,这会裴源将手放过去,依旧能感觉到里面的小家伙在折腾,不由笑道“应该是很喜欢我们起的名字。”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沈佳禾起身道“我们去外面看看那两个小家伙有没有聊好,白英不能在外面待的时间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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