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孕药是我拿母亲遗物跟陈胜换的,就一盒,已经被你老大毁了,你要不信,可以亲自找陈胜问。”
姜意意突然也反应了过来,原来今天贺斯荀对她这么暴力,是因为他看到她和陈胜私底下多说了几句话,这男人是在吃醋呢!
“是不是真的,我一会儿就去问陈胜,姓姜的,别以为我大哥睡了你几次就把自己当这里的女主人了,舒姐姐才是未来的女主人,要不是我舒姐姐身体不好,你现在就该被卖到地下人口市场,被那些恶心的男人糟蹋!你就是一个卑贱的工具!”
姜意意没说话,目送阿招气冲冲离开,心里松了口气,倒是躲过了一场毒打。
她得快拿下贺斯荀呢!
夜渐深。
姜意意明白,今晚贺斯荀是不会回来了。
突然,一道惊雷炸响,头顶上方的灯光跟着闪了闪,而后陷入了黑暗。
停电了。
姜意意低呼了一声,她很怕黑,也害怕雷声。
但经历过生死,现在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她躺回了床上,拉过满是男人气息的被子盖上,油然而生的安全感让她疲惫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
要是能重生到小时候多好,她就不会捉弄贺斯荀,也可以阻止父母的那场车祸,姜家也不会破产,她更不会从高高在上的富家大小姐跌落凡尘,最后惨死。
一想到她的结局,她抱住贺斯荀这条金大腿的念头更强烈了。
也不知道是身体太疲惫还是什么,她的意识很快就出走了……
整个贺家都陷入了黑暗中。
舒心吓得扑进了贺斯荀的怀抱,紧紧的抱着他。
“别怕,只是停电了。”贺斯荀在她的后背轻轻拍着,泛着幽光的冷眸却转向了某个方向,他还记得那女人最害怕雷雨夜,小时候她唯一一次没对他甩脸子的就是在雷雨夜,那紧紧攥着他的柔软小手让他……
“荀哥,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舒心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我还记得上次停电还是在那小寨子里,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那时候真难,不过真好,你还在。”
“我说过,会给你好日子的。”贺斯荀收回了思绪,他最困难的时期都是舒心陪在他身边,她一点点见证了他从无到有,那时候是真的难,他很感激这个女人,他答应过她的,一定会说到做到。
“荀哥,可我的身体……”
“心儿,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医生,你的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
安慰了一番后。
“荀哥,今晚你留下陪我吧,这么黑我一个人害怕。”
“好。”贺斯荀和衣躺在了她的身侧,细心的给她掖好被子。
当感觉到胸口处游走的手,他伸手按住了,声线低沉:“睡吧,医生说你需要好好养着。”
“荀哥,我……”
“乖,睡吧,我也累了。”他闭上了眼,握着她的手,也没松开。
舒心没再动作,但黑暗中她眼神带了几分怨恨,他口中的累了,不过是把精力发泄在那个女人身上罢了,那女人留不得!
凌晨时分,房间的门被轻轻敲响。
贺斯荀睡眠很浅,一下子就醒来了。
一旁的舒心呼吸已经放缓,他轻手轻脚下了床,去开了门。
“大哥,姜小姐不见了,而且……”李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
“那陈胜也一同不见了。”
贺斯荀整张脸瞬间下沉,他已经知道了避孕药是陈胜给的,陈胜去年才跟了他,是个很俊俏的后生,确实是姜意意喜欢的类型。
“都给老子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姜意意是被狗吠声吵醒的。
一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吓得她倒抽了口气。
汪汪汪~
她身上都被雨打湿了,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周遭黑乎乎的,也不知道身处哪个垃圾堆里。
她怎么会离开贺家?
又做梦了?
汪汪汪~
脸上传来湿漉漉微刺的触感,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正拿大舌头舔她。
“我们在哪里?”她揉了揉小狗的脑袋,挣扎着坐起了身。
天还没亮,还下着小雨。
记忆中,她并没有这段经历,难道是因为阿招没打她,所以换了花样,把她送出了贺家。
她心头一紧,要是贺斯荀知道她不见了,肯定会以为她逃走了。
把她绑出来的人好毒的心。
她检查了下身体,并没有新伤,只是这睡衣黏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这样的夜里要是被有心人看见,怕是要出事!
也不敢逗留,她朝小狗狗做了噤声的手势,一人一狗朝着有光的地方走去……
设计她的人并没有把她送走很远,毕竟她真逃出来也不可能逃的那么远。
灯火通明的贺家建筑还在视线范围里,但要双脚走回去可就很远了。
在找到了一处亮着灯的无人警卫亭,她抱着狗狗蜷缩在角落里。
入秋的夜,已有些凉意,湿漉漉的身体更是冷的厉害。
狗狗也很乖,依偎在她的怀里。
“以后你就叫贺小狗,我给你一个家,好不好?”姜意意轻声说道。
狗狗汪汪叫了几声,像是很满意这个名字。
“别怕,他很快就会来接我们的。”
当几辆黑车踏着破晓停在警卫亭边上时,姜意意心里一喜,比她想象中来的早些。
车上的贺斯荀也看到了那蜷缩在警卫亭边上的一人一狗,那样子可真惨,如果不是知道她是在逃离他,他倒是会生起几分怜惜之心。
汪汪~
小狗紧张的吠叫。
“贺小狗,别叫,是爸爸来了。”姜意意安抚道。
她心里微微有些乱,但还是朝着贺斯荀所在的车辆露出了一抹绝美的笑容。
她知道他在看她。
可他没有下车,大概是很气她吧。
她没站起身,而是无措的用双手环抱着单薄的自己,拼命的想把那双大长腿尽量藏到那点睡衣布料下。
车门开了。
男人带着满身戾气,连拐杖都没拿,一瘸一拐朝着她大步走来。
皮鞋踩在地面上,激起了不小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