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贺家别墅传出了一连串砸东西的声响。
家里的佣人噤若寒蝉,站在边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大哥,都怪我,您罚我吧!”李秀面色灰白,他也不明白昨晚怎么睡的那么死,竟然让舒煜进来把姜意意给带走了。
李秀这么说,其他的手下也纷纷出声讨罚。
昨晚别说李秀,别墅里所有人都睡的死死的,必是都中招了。
还是无声无息的,这对于贺家这些手下来说很不可思议,绝对是内部人干的。
幸好也只是迷晕了他们,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去找,通通给老子出去找人,找不到人,你们也别回来了!”贺斯荀愤怒到了极点,反倒是面无表情,那周身气场压得其他人喘不过气来。
李秀立马带着一批人走了。
“大哥。”这时,大山带着贺小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部手机。
贺斯荀一眼就认出了是姜意意的手机,前几天他刚把她手机没收了,也不知道怎么出现在大山那了。
“大哥,是贺小找到的。”大山把手机给了贺斯荀。
也才几日,得到精心照顾的贺小恢复的很好。
贺斯荀拿过了手机,打开。
手机屏幕是姜意意的自拍照,照片中的她笑的甜美,那笑容此刻在他的眼里变的分外刺眼。
他快速在手机里滑动了几下,很快就发现了里头的录音。
他点开。
舒煜的声音传了出来:“是,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很喜欢,只怪那瘸子运气好先得到了你……意意,跟我走,我会给你幸福的。”
“那你会娶我吗?”是姜意意的声音。
贺斯荀瞬间皱了眉头,这女人!
就只听舒煜回道:“当然,我娶你,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婚礼,可笑!
“……”
“你确定你不会像贺斯荀一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在两个女人之间周旋徘徊?”
“我当然不会和瘸子一样对感情不忠,我娶你就只会对你一个人好。”
贺斯荀面沉如水,他对感情不忠?
“可我害怕,我怕贺斯荀不放过我,贺斯荀手下很厉害,我们真的能跑的出去吗?”
“放心,有我堂姐接应,怎么可能出不去。”
堂姐?舒心??
贺斯荀只是短暂惊讶,他大概也猜到了,要不是内部人配合,舒煜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得手,
只是怎么是舒心呢。
他深吸了口气,拄着手杖,刚打算站起身。
有脚步声传来。
“荀哥。”舒心在舒大嫂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过来。
贺斯荀薄唇微抿,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为什么这么做?”他冷声问道,也不去看舒心。
舒心咬了咬唇,贺斯荀以前几乎没用过这么冰冷的语气和她说话,她倒是没想到姜意意还留了一手,录音又能代表什么呢!
“荀哥,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舒煜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心儿,和姜意意签订合约,你也是同意的。”贺斯荀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他已经不想听解释了。
“我……”
“阿荀,你这话说的让人寒心,哪个女人会同意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生孩子的,心儿是爱惨了你,不忍你没有后代,也想让你解开当初的心结,但是你做的太过火了。”舒大嫂立马跳了出来,替小姑子打抱不平。
“大嫂,您别说了,怪我的肚子不争气,我……”
“心儿,这哪是你的错,要不是当年……”舒大嫂反应过来,立马转开了话头,心疼的看着小姑子:“你就是太能忍了,所以让那贱货都骑到你头上来了。”
贺斯荀握着手杖的手猛的收紧,鹰眼里已是一片猩红。
“阿荀,这事要怪就怪我吧,舒煜那孩子说要来看我和小龙,小龙身体不好,不能出门,我也许久没见舒煜那孩子了,就让舒煜进贺家了,这舒煜一定是逮着这功夫做了什么事情,这孩子可真缺德。”舒大嫂把责任扛了下来,这是刚才她和舒心商量好的。
她毕竟是客人,何况也不是直接责任,怪不到她头上,最多离开贺家回祖宅罢了。
“荀哥,大嫂她不知道你和舒煜的事情,你别怪她,要怪就怪我没提醒大嫂。”舒心的声音哽咽的不行,眼圈通红。
贺斯荀深吸了口气,突然,发狠的抡起手臂,把姜意意的手机狠狠砸在了地上。
手机应声破碎,四分五裂。
碎块四溅。
舒家姑嫂吓得惊叫出声,连连后退。
贺小更是吓得弹跳起来,直接跳进了大山的怀里,好不滑稽。
贺斯荀没再说什么,借着手杖,有些艰难的起了身。
一言不发的朝外头走去。
“大哥。”大山立马抱着贺小跟了出去,他很担心大哥的腿脚,林医生离开前,千叮嘱万嘱咐,这几日不能让大哥下地。
“荀哥。”舒心也跟了出来。
“都别跟来。”贺斯荀冷斥道。
大山很听他的话,立马停下了脚步。
舒心也只好停下了。
今日外头的天空阴沉沉的,随时都有下雨的架势。
贺斯荀拄着拐杖,一步步的走出了别墅。
他的腿很痛,但却不及他此刻的心痛。
心脏好像被刀子割开了一道道口子,在往外渗血。
那女人跑了,竟然就这么跑了。
就因为舒煜许诺给她一个婚礼,一个盛大婚礼?
可笑,真是可笑!
没有他的允许,她怎敢就这样和别人跑了!
他决不允许,除非他死!
轰隆~
突然一声巨大的雷声响起。
紧随着雨点疯狂从半空砸了下来,越来越大。
贺斯荀身上的衣服立马被雨水给打湿了,雨水顺着他冷峻阳刚的面部轮廓往下坠落,一道又一道……
雨水划过嘴角,他竟是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为什么,她姜意意凭什么抛下他,和别的男人跑了!
他站在雨中,仿若失去了灵魂一般,身形萧条,落寞,甚至带了几分绝望。
舒心喊人去拿伞,她通红的眼底满满的恨意,这样的贺斯荀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即使当年那么困难他也没有这般失意过,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凭什么可以得到他的心?那她舒心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