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意在房间里等了又等,贺斯荀这家伙竟然没来找她!
一想到刚才贺斯荀和柳沁相依而站的身形,再加上那些破小孩说的,她就无法淡定。
去了衣帽间,她站在落地镜前,确实胖了许多。
以前她引以为傲的好身材已是荡然无存了,瓜子脸也圆润了,反正哪哪都难看。
她会变成这样,还不是那狗男人造的,现在竟然嫌弃她了。
自怜自艾的不是她姜意意的作风。
她挑了件白色精致的娃娃裙,大大宽松的裙子盖住了她隆起的肚子。
又精心地做了妆发。
她姜意意绝不认输!
就算怀孕了,她还是魅力四射的姜意意!
去了客厅,静悄悄的。
空气弥漫着一股浓郁的中药香。
她不爱闻这个味。
转了一圈也没见到贺斯荀,这家伙不会和柳沁真出去苟且了吧?
刚才就不该被他气走!
越想越气,她得出去走走。
出了别墅,姜意意漫无目的走着。
夕阳西下。
海岛上唯一一条街道上亮起了各种颜色的霓虹灯。
在街道尽头是一个小酒吧,有音乐声从里头传了出来。
这是小岛上岛民最爱去的地方。
姜意意推开酒吧门的时候,一下子就把里头所有的人目光给吸引走了。
“柳沁,回来了,过来一起喝酒。”有个长相粗狂的大汉朝着她喊道。
“来,来打牌,就缺你了!”一个年轻人也邀请她。
“沁姐,来试试我新调的酒。”女酒保朝她挥手。
酒吧内的人把姜意意当成了柳沁,大家很热情招呼她。
相比柳沁清冷的样子,她的人缘倒是挺好。
姜意意迟疑了下,也没揭穿自己的身份,走向了吧台。
女酒保用着眼花缭乱的调酒技术,给她挑了一杯五颜六色的酒:“尝尝,没有酒精的。”
姜意意本想说她不能饮酒,对方倒是给了她一杯没有酒精的。
“沁姐,看来你用的药不错,脸上恢复得很好,用药不能喝酒。”女酒保叫朵亚,是混血儿,也是岛上第一批成年混血儿。
酒吧的昏暗灯光打在姜意意的脸上,倒是弱化了她和柳沁的长相差别。
姜意意拿过酒,闻了闻,确实没有酒精味,她才小小尝了一口,说不出的味道,还挺好喝的。
“评价下。”
“不错,味道很丰富,也很有层次感。颜色也好看,赏心悦目。”
“那你帮我想个名字吧。”
“就叫七彩祥云吧。”姜意意笑道,想到了大圣说的那句,我的意中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脚踏七彩祥云来娶我。
还没来得及说几句,刚才邀请她打牌的年轻男人过来拉她去打一局。
姜意意没拒绝。
她已经许久没有放松放松了,她可不能因为贺斯荀影响了心情。
“沁姐,别墅里那个孕妇长得和你很像,贺少爷是不是对你余情未了,才找了个和你很像的女人。”朵亚问她,她和柳沁的关系显然是不错的。
姜意意听完,什么鬼?
“我和荀哥都过去了。”姜意意也不拆穿,边打牌边露出伤心的表情,“她都怀孕了。”
朵亚和旁边的人对了下眼,而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她那孩子保不住的。”
“真的?”姜意意心头一颤。
“是啊,就算孩子生下来,也会是个怪胎……”
“你胡说!”姜意意哪受得了这样说孩子的,把手中的牌往桌上一扔,猛地站起了身。
这时候大家才看到了她藏在娃娃裙下凸起的肚子,意识到她不是柳沁。
“你叫朵亚,那你好好和我说下,我肚子里的孩子为什么会是怪胎?”姜意意怒气冲冲问道。
朵亚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边上的人也是第一次看到别墅里的孕妇,纷纷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你们给我记住了,我的孩子一定会平安生下来,他一定是健健康康的,海岛很美,可惜你们这些人嘴脸太恶心!”姜意意狠狠扫过在场的人,转身头也不回走了。
出了小酒吧,姜意意快步朝别墅走去。
“姜小姐,我送送你吧。”刚才喊她打牌的年轻人追了出来。
姜意意没理他。
“姜小姐,大家也没恶意,只是……”
“只是因为你们觉得是我抢走了柳沁的心上人?”姜意意嗤笑了一声。
“你误会了,我知道贺少爷救柳沁是因为你。”
姜意意脚步一顿,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年轻人。
他和朵亚一样,是岛上第一批混血儿,长得很英俊。
“我叫罗华,我父亲曾经是贺先生的手下,和你是同胞。”年轻人走到了姜意意的旁边,他看向别墅的方向,“这次我打算和贺少爷一起出岛。”
姜意意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你别和那些人计较,岛上的人愚昧,之前有个送货的人刚好撞见了朱小姐在厨房里熬药,看到了一些他们没见过的药材,所以他们觉得你喝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药会影响到胎儿。”
姜意意不太信他的话,但对上对方真诚的目光,又不像是说谎。
“您这么晚出来,贺少爷要是知道了肯定很担心。”
姜意意轻哼了一声,他才不会担心了,现在也不知道和柳沁在哪里鬼混呢!
“罗华,我想四处转转,你回去吧。”她想静静。
“姜小姐,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就在这时,有吟唱声传来,姜意意循声看去,绿林中隐隐有火光。
“今晚是圆月,原住民会祈福。”罗华解了她的疑惑。
“可以观看吗?”
“可以,不过要保持静默。”
“带我去看看吧。”
见姜意意执意要去,罗华只好带着她前往。
所谓的祈福,就是一群土著穿着他们当地特色的服装,戴着五颜六色的羽冠围着一堆篝火起舞,对月吟唱膜拜。
罗华给姜意意寻了个视野不错的位置,观看他们的仪式。
他也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个蒲团,让姜意意坐着。
姜意意也不客气,坐了下来。
望着那烧得越来越旺的篝火,她渐渐地有些看出了神。
火光窜得很高。
那本悦耳的吟唱声渐渐变了味。
越来越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