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断流小溪边。
就着月光,三个男人围坐在一起啃着自带的干粮。
正是之前陪着三爷去雪山的几名手下。
“你们说,三爷都去加罗了,怎么还让我们来找林姑娘?”有一名手下小声犯嘀咕。
“三爷让你办就办,哪来那么多废话。”肥鱼大口大口咬着手中的三明治,这伙食还没在雪山好。
“肥鱼,咱们以前是不是来过这里?”其中一个偏瘦体形问道,他一直在观察这山沟沟,在西北地区,这个山沟沟已经算是富饶的,有山有水,比隔壁的戈壁可好太多了,那除了黄沙就是黄沙。
“瘦子,你得回去买六个核桃补补脑,这不就是咱们上次找二爷路过的山沟子,肥鱼上次好命去的南方。”
肥鱼几口吃完三明治,抬头望向山沟处,突然看到一抹亮光。
“快看,那是不是有人?”
众人看去,什么都没看到。
这小山村就几户人家,住得很集中,大晚上肯定不会往山上跑。
“可能是晚归的农户,这里是真穷。”瘦子叹了口气。
“咱们既然来了,明天天一亮就上山去看看,我刚才看到有户人家在吃中药,我闻了那味儿,里面药材不少,不像是寻常人家能配出来的,我们走了周边都没见过什么小诊所药店,应该是有什么乡野大夫或者精通药理的人。”肥鱼说道,他打小跟着三爷,脑子灵活,也多少学了点皮毛。
他们一群人即使是假扮便衣警察走访,这些偏远地区的人都很顽固谨慎,不是熟人不会轻易多说,他们也没问到什么实质性东西。
“咱们保不准能在这里找到二爷,也算是件大好事。”其余两人眼睛放亮,上次线索断了,没找到二爷,这次或许刚巧撞上,找不到林姑娘找到二爷也是美事一桩。
几人聊了一会儿,就各自钻入了睡袋,养精蓄锐。
这边呼噜声起,在一处角落里,东叔皱了眉头,他们口中的林姑娘应该就是他救回去的女孩,这世间真有这般巧事吗?
踏着夜色,东叔上了山。
只是刚走到半途,他就发现了异样,山路上多了很多杂乱的脚印,有人上山了,还是一群人,坏事了!那丫头还一个人待在木屋呢!
他急匆匆的跑回了小院,没有想象中的鸡飞狗跳,也没有想象中的惨绝人寰,院里安静的厉害。
小院里的灯光在夜风中微微晃荡着,空气中有股很淡的异味,他眉头一皱,慌忙捂了口鼻。
大黄闻到了主人的气息,拔腿冲了出来,不过它没吠叫,只是拉着他的衣角冲里走。
当看到杂物间里被捆绑的几个男人,其中有两个还是金发碧眼的老外,东叔心揪了一下。
“东叔,你回来了。”林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她咬着苹果咯嘣脆。
“丫头,你没受伤吧?”
“受伤了啊,我不一直都没恢复好嘛,这几个家伙竟敢来家里偷鸡鸭,我就随手把他们迷晕了。”
“你怎么迷晕他们的?”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看到这群人大半夜悄咪咪进来,肯定不是什么好鸟,就用你那些药材调配了点药粉,然后我就这样,然后再那样,他们就全倒了。”林芷比划了几下,她自己都吃了一惊,原来她那么厉害的。
“你没伤到就好。”东叔面色沉重,虽然那满脸的络腮胡让人很难看得清他的神态。
“我是没伤到,但是小鸡小鸭伤到了几只,这些人不厚道,还突突突,突死了,东叔,明天换个花样做菜。”
“你这丫头现在还有心思说吃的,收拾下,我们现在就离开。”
“去哪里?”
“你跟我走就是了,这里不能留了。”东叔说着,便跑去了卧室收拾东西。
林芷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只是拎了一只刚才被突死的最肥土鸭,带着路上吃。
东叔看着她那样儿,嘴角微抽,摇摇头,能吃是福,就这样吧!
第二日,肥鱼三人上山,看到杂物间里被捆绑的几个男人,个个面色都变了。
“不好,是王室的人。”瘦子认出了其中一名手下。
“他们都中了迷药,咱们来晚了一步。”肥鱼捶胸顿足,他们昨晚就应该连夜上山的。
“你们快看,有字条。”
字条上写着:母子平安,勿找!
“母子?”几人纷纷不解。
“林姑娘怀孕了?”肥鱼心思活络,率先想到。
“坏了,这如果真是林姑娘,那王室里那个林姑娘又是谁?”瘦子惊呼。
“快联系三爷。”
肥鱼已经摸出卫星手机给三爷拨打了过去……
*
弗雷庄园。
贺斯荀没出现,姜意意一觉睡到了天亮。
洗簌完,去找沈宸风用早餐。
可沈宸风已经不在客房里了。
去了餐厅,就闻到了熟悉的面条香味。
“来得很及时,省得我去喊你起床了。”沈宸风系着围裙,正端着一锅面走来,一副家庭煮男的派头。
姜意意一看,竟是三鲜面。
“来尝尝我做的。”他笑眯眯说道。
姜意意尝了一口,惊呆了!
味道竟然和贺斯荀做的一模一样。
“他把秘方告诉你了?”
沈宸风笑着摇头。
“那你可太行了,下次你去尝别人的秘方菜,就可以模仿了,让别人无路可走!”
“我还没到这么厉害地步,这个秘方虽然不是你家那位告诉我,但也不是我悟出来的,而是一位长辈告诉的。”
姜意意愣了下,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来如此。
“是哑婶吗?”
“你说的哑婶应该是庆姨,是我姐姐的奶娘,当初也是她接我回的沈家,那时候我才三岁大,别人都说那个年纪的孩子还不记事,可我却记得很清楚,在进沈家见我养父母前,我吃的第一顿饭就是庆姨做的三鲜面,她说这叫孝子面,让我以后好好孝顺养父母,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
望着沈宸风说小时候的记忆,姜意意心里有几分动容。
“我姐姐在王室生产的那夜,庆姨也去了,她最疼我姐,那时候我们都以为她也跟着遇害了。”沈宸风叹了口气,没想到一碗三鲜面却是他们亲情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