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眼见着这人还在挣扎,那人拔出剑就插在了这一人的脖子旁边,剑锋扫过,硬生生的在这人的脖子侧面留下了一道血痕。
这八尺高的汉子当场被吓尿了裤子,随后整个人瘫在了地上,抖着手,跪地道歉。
“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大发慈悲,饶了我们的性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家里的娃娃嗷嗷待哺,刚才是吃醉了酒冲昏了头脑,烦请姑娘原谅!”
徐兰听着这些话,依旧是面无表情。
而这些黑衣人里为首的那个人在这时摆了摆手,其他几人直接提着这些找徐兰麻烦的汉子,把人扔到了门外。
紧跟着,驿站的门被关上了,甚至还从里面还挂上了门栓。
徐兰皱眉,转了下头,问道“小女子多谢阁下相助,只是不知,阁下这是何意呀?”
“姑娘莫怕,方才在下看着姑娘的手段,就料定姑娘应该是个制毒高手,这才冒昧打扰。”
为首的男人说着这话,摘下来自己头上的黑色帷帽,这帷帽的下面竟然是一张银色的面具。
徐兰看着那张面具底下深邃的眼眸,心中一颤,面上却依旧淡定。
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徐兰,淡淡的开口道。
“姑娘瞧上去应当是见过大场面的,在下之前,听人说有一位医道圣者正在北山郡,治了不少疑难杂症,这才带着属下一路赶不过来。有人说那位医者是一位瞧上去年纪不大的姑娘。不知姑娘看看,我这毒还能解吗?”
说话间,男人已经摘下了面具。
徐兰看着男人的脸,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男人,除了右侧额头和眼睛剩周围的几寸皮肤是完好的以外,其他的都爬满了紫褐色的细小血管,这些血管印子就像是一张网一样拢在了男人的脸上。
让人一眼看上去就会心惊不已,若是不知道的人定会以为这人是地狱来的恶鬼罗刹。
徐兰视线下移,看着这些血管顺着男人的脸蔓延到整个脖颈上。
都不用脱了衣服,徐兰就知道这男人全身恐怕都没几处完好了。
徐兰先是松了口气,随后神情又有些严峻。
“你的毒能解也不能解。”
男人睁大了眼睛,并着呼吸问道“何为能解?”
“能解是因为其所需的药材虽然珍贵异常,但想必依照阁下的手段,应当不费什么力气。”徐兰答着,已经拖着板凳回到了自己刚才说的位置。
“那何为不能解?”说这话的人是那人旁边的一个下属,显然已经急的不成样子了。
徐兰转头瞧了一眼这个男人,犹豫了片刻,开口道“不能解,就是我不知道你家主子还能不能撑到他们把药送来。”
问话的下属拍桌而起“你说什么呢?!之前有两种已经说了我家公子定然能平安赶到北山郡!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活不长了?小丫头,别以为我们刚才救了你,现在就不能杀了你!”
“就凭你们几个,还杀不了我。”
徐兰面色不改,她吃着最开始老板娘送来的小菜,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之所以都头戴帷帽遮脸,并不是为了跟你家主子统一战线,而是你们身上应该也有这种东西吧?和你家主子的比起来,你们身上的不算严重,所以呼吸未曾改变,身手也未曾受到影响。可你家主子现在就连上下马都需要人搀扶,就连抬手都费力了,我说的可对?”
“你放屁!你……”那人还要反驳,却被为首的男人制止了。
“陆柯,休得无礼!”男人轻喝了一声,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
“属下唐突,还望姑娘莫要介怀,但是听姑娘的意思,我的命,还有的救,可对?”
徐兰点头,“有的救,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活到被完全治好,要是我猜的没错,你们之前应该去了烟瘴之地吧?还受了点伤,被人逼进去的?”
男人无言,只是把帷帽戴了上去,徐兰也没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结,自顾自的吃着小菜。
恰好这个时候老板娘端来了做好的两碗素面,她刚一低头,就闻到了这面里的另一种味道。
看着已经准备动筷子的春衣,徐兰用筷子挡住了她的手。
她抬头看向了老板娘,一脸诚恳的说道。
“老板娘,我们真的还有事儿,必须得走,没时间在这儿耽搁,我们饿了一路,你在这素面里下了蒙汗药,真的是不太对。这样吧,你给我们换上一碗,你开黑店的事情我们绝口不提,也不会报官,顺便还给你解药,让你救了外面那些人。你觉得如何?”
徐兰这话一出,正准备动手吃菜的男人一行人僵在了原地,一大块肉掉在了桌子上,都没得反应。
老板娘被问的哑口无言,她将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满脸都不甘。
“姑娘是如何发现的?”
徐兰勾着嘴角,笑盈盈的说道“我是如何发现的,自然有我自己的手段,你也不必知晓,先吩咐厨房多做一份吧,顺便的隔壁桌的也做了,我请客。”
老板娘端着那两碗被下了蒙汗药的面不死心的走了。
徐兰看着桌子上的那盘花生米,若有所思。
而陆柯这时咽了口唾沫,丢下了筷子,转头问道。“姑娘究竟是何人?你怎么知道这饭菜里有蒙汗药?”
“蒙汗药嘛,很好辨认啊。像是这种开在路边的驿站,根本舍不得下本钱去买那种质量上乘的,所以这一些蒙汗药的味道刺鼻,甚至有些还有股怪味。但是花生米这东西很奇怪,就算是你挂了浆,这东西也没办法挂住蒙汗药,尤其是等你吃到一半发现盘子里有些不明白色粉末,难免会起疑心。但是酱牛肉就不一样了。”
徐兰转头盯着男人桌子上的那盘酱牛肉,笑的眉眼弯弯。
“出门在外呀,还是得留个心眼。”说完,徐兰就开始打量着这家驿站。
“那姑娘是如何得知外面那些人是跟她一伙的?”陆柯求知若渴,男人也格外好奇。
徐兰摇着头,“山人自有妙计,阁下若有时间考虑这些事情,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男人被噎了一下,但很快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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