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赵睿的话说到这里,脸上已满是悔意。
“如若当时是我亲自跟着他,定然不会叫他生出这种事来,都怪我!郡主,我自请刑罚……”
赵睿还要继续往下说,直接被徐兰开口打断。
“本来就已经人手不够了,赵大哥就算是心里有愧,也不至于在这个档口说出这样的话来。”
徐兰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喉。
随后继续道“眼下,我们并不知道人在哪,盲目乱找只会引人发笑,郡主府那抽调兵力,对北山郡城内的商铺人户一一排查,凡是外地来人,皆要登记造册,同时,张贴告示,发布赏金,然后联络着周围的土匪山贼,看看他们是否知道人的下落。”
“山贼土匪?”赵睿一惊,禁不住说道,“这……这于法不合吧,若是被那些等着看热闹的人知道了,北山郡主府还怎么抬起头来呀?”
屋子里的其他几个人也在看着徐兰,脸上尽是探究之意。
徐兰这时强撑着身体,解释道“谁也没说让咱们这些人去找那些山贼土匪,总会有法子的。更何况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若是寻常法子找不到人,那咱们自然得另寻他路,总不能不找吧?”
北山郡主这个时候已经看出了徐兰的疲态,接连操劳,连夜干路早已经让徐兰的小脸蜡黄,嘴唇干裂,眼底发青。
想想徐兰之前为郡主府做的一切,北山郡主也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继续让徐兰撑着了。
她开口拦住了徐兰的话“人自然是要找的,只不过凡事都得慢慢来,这些时日想必你也累坏了,先回去歇着吧!等这一觉睡好了,咱们再做商量。”
徐兰闻言,倒也没有推辞,直接回到了自己之前住的院子。
半个月没回来,这院子里竟然生出了一些野草。
徐兰先是去瞧了眼夏曲,随后小憩了一会。
谁知一个时辰还没到,春衣就拿着一张地契伙计和老的从外头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地契已经买回来了,那家店家的儿子曾经被高公子从土匪的手里救回来过,一听说咱们是为了救人,二话不说就把店给转让了。还说银子款项什么的不急,救人要紧。”
徐兰被春衣这咋咋呼呼的声音给吵醒了。
她双眼禁闭的坐在床边,花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
为了不让一会自己的身体出什么问题,徐兰直接从空间里薅出来两个草叶子,塞进了嘴里。
那苦的人胃里反酸的味道让徐兰瞬间清醒。
她接过地契塞进怀里,带了几个府中靠得住的家丁,就来到了这家曾经是北山郡招牌的酒楼。
在没出事之前,高陵游还特地跟她显摆过,说这这里的味道是整个北山郡最好的,甚至就连金城的一些饭馆酒楼也比不上。
碰上来客丰足的年月,这酒楼日赢利就高达万两。
这老板二话没说,就把这酒楼买给了她,还真是让人意外。
徐兰走进了门,酒楼的老板早早的就等在了大堂。
此时整个大堂的桌椅板凳都已经被搬空了,除了后面仅留的一张看诊的台子,其他地方都摆满了从各个医馆药铺搬来的药柜。
“徐姑娘!我们自知姑娘医术了得,也知姑娘侠义之心。近来家中突遭横祸,只求姑娘能还我们一个公道!”
“徐姑娘,我家哪个虽然只是个赤脚大夫,但也算是救了不少人,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们不甘心啊!求姑娘替我们做主。”
瞧着这一幕,徐兰眼眶通红,有些哽咽。
春衣这时也在一旁解释道“我来买这九楼的时候不巧被人听到了,没过多一会儿就传遍了整个北山郡,这些医馆药铺的人听说之后就吵着要来帮忙。小姐,我也拦不住啊!”
徐兰再听这话的同时,眼睛在在场的所有人身上扫过,她双手握在身侧,犹豫了好一会儿,突然冲着所有人鞠了一躬。
“承蒙诸位信的过,今日之恩,徐兰铭记在心。”
短短的几个字,铿锵有力。
那些哭的满脸是泪痕的家眷这时也露出了难得的笑脸。
医馆开业筹备得如火如荼,北山郡里最好的木匠还特地打造了一块匾额。
“徐姑娘,这是我老板让送来的,说是姑娘为北山郡做了那么多事,也不能凡事都让姑娘一个人受着,这匾额,姑娘瞧着,可还喜欢?”
送匾额的是两个年轻小伙,说这话的乐颠颠的。
“济仁堂?倒是个好名字。”徐兰看着那镶着金边的匾额,眼中有些湿润。
她从没见过有哪个郡县的百姓会如此这般齐心协力。
她本以为各人自管门前雪,莫扫他人瓦上霜才是常态。
而另一个则是直接递上了两人的卖身契。
只见他开口道“徐姑娘,我家老板说了,若是你这店里还缺伙计,就让我们两个过来帮闲跑腿,若是姑娘信不过,就把这卖身契先拿去!我们自小在北山郡长大,郡主待我们如同亲人,如今郡主府遭难,我们没有旁观的道理。”
徐兰接过两人的卖身契,招呼着春衣给两人安排活计。
她转头瞧着这些人,心里头洋气的暖意冲散了这些日子的疲惫。
就在济仁堂开业的第二日夜里,一把飞刀,将一个新封插在了济仁堂的大门上。
看着那飞刀上闪着的寒芒,门口围着的那群人,硬是没一个敢把这把飞刀拔下来的。
恰好这时已经换了一身行头的徐兰从郡主府赶来了。
她径直越过众人,看着那把飞刀,冷笑着将它拔了下来。
徐兰展开信封,看这上面的几个大字,扬声说道“光凭这点东西就想吓住本姑娘?真当本姑娘是被吓大的不成?还想让我三日内关门?我定然会在三日内备好你用的棺材,亲自等你上门!”
说罢,徐兰直接把信纸丢在了地上,用力的用脚碾了过去。
这日,济仁堂照常开业,北山郡的病患甚至都在街上排起了长队,徐兰忙的可以说是脚不沾地,过来帮忙的那些人更是累的汗流如注。
可刚一道中午,就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横插在了队伍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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