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身侧的春衣在听了这话后,面上有些为难。
她小声的询问道“小姐,当真要如此做吗?若是叫人发现了小姐你的名声怕是……”
徐兰眉头一扬,淡淡说道“此事我自心中有数,你且按照我之前的吩咐,把一切准备好,眼看着时辰要到了,我得给咱们皇后娘娘送上一份大礼呢!”
瞧着自家小姐这副运筹帷幄的模样,春衣犹豫了片刻,还是折身出去了。
没过多久,这外头就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徐兰整理了身上的罗衫,散开长发,端着之前做好的药茶,走出了自己的小院。
院子里的下人一瞧见她,连忙行礼,最后一脸心疼的问道“小姐,这端茶的活,怎么能让您干?春衣和夏曲呢?这两个皮丫头又到哪儿吃酒耍乐去了?”
话都还没说完,这嬷嬷就把徐兰手里的药碗端了过去。
可徐兰并未松手,只是红着眼眶说道“嬷嬷,是我没让她们跟着出来的,今儿发生的事儿嬷嬷应该也知道了,我回去之后坐立难安,小憩了一会儿,却做了噩梦,想着娘娘应该还在为此事生气,就准备了这药茶。你就让我亲自送去吧。”
说完了这番话的徐兰端着托盘,朝北山郡主的屋里走了过去。
可还没等到她进屋,随着一阵嘈杂声,几个衣衫不整的内官从另一侧的院子里冲了出来。
这几个人宛如疯魔一般乔见了人就往上扑,无论是侍女还是小厮,逮住了就不放过。
很快,其中一个就跑到了徐兰的跟前,徐兰一时情急,打翻了手里的药茶,猛地尖叫出声。
“啊!救命啊!”
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叫让正在屋子里擦拭刀剑的梁魏瞪起了眼睛。
他没有片刻犹豫,直接冲出房门,正巧看着一个宫里的内官朝着徐兰扑了过来。
梁魏想也没想的冲了过去,一脚掀翻这个内官,将人护在身后,手里的长剑划破了这内官的胳膊,血洒了一地。
郡主府里听到动静的其他人都冲了出来,七手八脚的拉开了那些发了疯到内官,将几个人齐刷刷的摁在了地上。
徐兰此时瑟瑟发抖的躲在梁魏的怀里,人已经被吓傻了。
郡主原本就被这几个人气的不轻,瞧着眼前这一幕,险些气的当场晕厥过去。
只听北山郡主凝声说道“把这几个内官给我看住了,我要即可进京,告御状!”
郡主府的人领命,干脆利落的收拾行囊,还顺路通知了赵百户,当夜便启程前往京城。
徐兰走后,春衣带着一大包药,来到了安顿司空的客栈。
此时的司空脸色已经比之前好了些许,身上的那些印子也没有任何扩散的迹象。
他看着春衣,又看了看她手里的包裹,淡然说道“我是要即刻启程吗?”
春衣点头回道“司空公子料事如神,我家小姐说了,这些药公子可在路上服用,抵达京城之后,凭着这个玉佩来思佳客栈寻人便可。”
司空闻言一笑,自顾自的说道“我之前听人提起你家小姐,都是说她来路不明,身份不高,可经历了此番事情,估计那些人的下巴已经掉在地上了吧?”
“司空公子说的哪里话?我家小姐不过是个寻常人,走到如今这步也实在是情非得已,不过我家小姐临走前让我给司空公子带句话。”春衣说这话时,低头笑着,眉宇间竟和徐兰有些相似。
“但说无妨。”司空扬着眉头,伸手扶住了额头。
“我家小姐说,公子进京了,司空却没走,北山郡主府给司空公子准备了上好的院子,还请公子您不要嫌弃。”
春衣一字不落的描述着徐兰之前交给她的话,随后将包裹放在了桌上,转身离开了。
陆柯看这春衣疾步离开的样子,禁不住皱起了眉。
“少主,徐姑娘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没法子加速赶路吗?而且她想出这种法子回京,不是上赶着给范皇后送人头吗?”
司空伸手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突然长叹了口气。
“陆柯啊,你说若是我此时在她和梁魏之间插上那么一脚,能否横刀夺爱呀?”
陆柯直接被这句话问愣住了。
可他很快反应了过来,苦笑道“少主还是莫要同属下开玩笑了,徐姑娘,就算是能治得好病,又哪能配得上您呢?”
“你们啊,就是见识短浅。”
司空只是感慨的这么一句,并未再多说什么。
而此时,已经坐在马车上的徐兰,突然仰天打了个喷嚏。
她有些尴尬的看着坐在旁边的梁魏,开口解释道“梁公子,我本来的计划并不是如此,我是真的没料到那几个内官会跑出院子呀。”
梁魏依旧冷着一张脸,不肯说话。
“我今日白天的时候特地让人把那个院子看的牢牢的,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跑出来的,而且,我也没被他们怎么样……”
“你还想被如何?”梁魏声音发冷,语气急躁,两手紧握成拳,咔咔作响。
“兰儿,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是因何生气?”
徐兰看见梁魏被气成这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低着头乖乖认错。
“都是我的错,你就不要生气了,气大伤身,更何况你身子本就不好……”
梁魏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到了如今这个田地,你担心的居然还是我?你知不知道方才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会落到怎样的下场?!兰儿,你曾经答应过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再受伤的,可如今呢?”
梁魏声音颤抖着,脊背僵直,从头到脚绷的发紧。
“几次三番你以自己为饵,想去寻找那幕后黑手,我知道你是想为我分担,可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会担心?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这么见外呢?”
徐兰被这句话问的抬不起头,她只能小声回答。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此事的确错在我,可,可那也都是迫不得已的,眼下这个局面,如果这些内官还留在北山郡,那后果不堪设想,已经有人因我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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