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内,李元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今早从宫里传来的消息让他心乱到了极点。
小九是天府星之命已经被司天监告诉了皇上,而谢贵妃也从安插在皇上身边的内侍那里得知了这件事情。据李元嘉安插在谢贵妃殿里的宫女传来消息:谢贵妃正在联络朝臣,准备于三日后向皇上上奏请求早日为太子殿下完婚,并将莫家嫡女莫怡年赐婚给二皇子李勋。
这无疑于给了李元嘉当头一棒,他得知这一消息时便立刻派人告知莫平初,可眼看已经过了半日也未曾收到莫平初传来的回信,李元嘉不得不面对自己之前的猜测,只怕莫平初对此事也没有太好的应对办法。
毕竟这种天命之说一旦流出,小九必然成为皇子们和他们身后势力的争夺对象。而谢贵妃此举分明是想先发制人,让太子殿下尽快完婚这样就失去了抢夺小九的机会,同时让朝臣们向皇上上奏请求给二皇子指婚,则是借机试探皇上的心思,若是皇上真能应允,那朝堂势力必将大变。
小九是天命皇后,皇上若是将她赐婚给二皇子,那就表明皇上对太子殿下将不再容忍,有废储的打算。二皇子和小九若真被赐婚,那莫家将会和谢贵妃势力牢牢捆绑在一起,谢莫两家势如水火,想让莫家心甘情愿的接受这桩婚事,谢贵妃一定会想方设法握紧小九这枚旗子。
越是清楚这些人的意图,李元嘉心里越是慌乱,明明知道小九前路荆棘,他却偏偏无可奈何,这是何等的煎熬啊!
小九回京不久,李元嘉便得知莫家打算将小九许配给程名睿,以破解小九天府星的命盘,得知小九真要嫁给他人,李元嘉真是五脏俱焚心如刀绞。所幸当时情形只是先行订婚并非立刻就要成亲,李元嘉才能勉强按耐住性子等待时机。
可现在程名睿那个混蛋犯了糊涂,闹出那种龌龊之事,让程莫两家亲事作废,小九又将陷入困局,李元嘉不由忧心忡忡。偏今早宫里又传来这种坏消息,李元嘉此刻真是恨不得直接冲到莫家,带着小九亡命天涯去。
李元嘉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甩开这种不靠谱的念头,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找出解决的办法。
齐王慢慢走了进来,看到自顾自苦思冥想丝毫没有发现他走进来的李元嘉,齐王不由皱紧了眉头。静静站了一会儿,齐王沉声开口道:“莫家小九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只当不知道吧。”
李元嘉猛地抬起头,见是许久不见的亲爹,不由愣了下,想着他一开口便对自己说这种话,李元嘉心里不由越发气闷,他抬眼看着齐王,讥讽一笑道:“您这话说的晚了些,我已经插了不少手了。”
齐王见李元嘉直接便冲自己呛声,不由怒声道:“那就从今日起再不要插手,莫家小九入宫只是早晚之事,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还是早些收拾干净为好。”
李元嘉被道破心底秘密,面上有些挂不住,见父王眼神冷漠不满不由心中刺痛,他冷笑一声道:“该不该有都是我的事,收拾不收拾,干净不干净什么的,就不劳您老费心了。有教训我的功夫,您不如多去抱抱您后院那些美人去,别一个个弄回来便扔到一旁,闹的府里乌烟瘴气。”
“你这畜生,我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莫家小九是天府星,注定是未来的皇后,她唯一能嫁的人便是未来天子。我警告你,你莫要再存那些痴心妄想,给府上招惹弥天大祸时就后悔莫及了。”齐王气的瞪起眼睛,指着李元嘉鼻子怒声呵斥道。
听到父王这么说,李元嘉心头不由腾的冒起一股火苗,他忍不住站起来沉声喝道:“天府星怎么了?未来皇后又如何?太子殿下已被指婚,二皇子尚且年幼,他们哪个是小九的如意郎君?最重要的是小九不喜欢他们,只要小九不愿意就没人能强迫了她!我是痴心妄想了不假,只要小九对我说一句‘喜欢’,我哪怕刀山火海也会娶她为妻,我管它什么天命不天命的,他们姓李,我也姓李,他们能娶我怎么就娶不得了?”
齐王被李元嘉这大逆不道的话吓了一跳,他惊慌的看了眼门外,发现无人后不由松了口气。齐王狠狠瞪着李元嘉低声呵斥道:“你还知道自己姓李?既然知道那你就该记住自己的身份,他们能娶可你就是不行,他是君你是臣,君命如山你懂不懂?以后休得妄言,不然我定要把你锁起来!”
“君命如山?你是想让我像你一样老老实实做个富贵王爷吧?像一条狗一样俯首帖耳被人呼来唤去过一辈子,你愿意这样活着可不代表我也愿意......”李元嘉被彻底激怒了,他咬牙切齿冲齐王低吼道。
“孽子,混账!”齐王气坏了,抬起手便挥了过去,一个响亮刺耳的耳光打断了李元嘉的话。李元嘉被扇的趔趄一下方才站稳身子,齐王看着李元嘉脸上明显的指印顿时怔住了。
李元嘉冷冷的瞪着齐王,眼神里满是讥讽,他一字一句的对齐王说道:“虽然我身上流着你的血,可我跟你不一样,别想用你的那套来教训我!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李元嘉,这辈子非莫家小九不娶,你若为求自保,大可以现在就去皇上面前告发我,让他砍了我的脑袋便是!”
话音刚落,李元嘉便转身大步走了出去,看着大步走远的李元嘉,齐王眼中闪过一丝哀痛,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不知过了多久,齐王深深的叹了口气抬脚慢慢走了出去,生在皇家痴情本就是错,不管是君还是臣,本就不该有此奢求啊!
在徐家园子里一连住了几日,小九整日跟在李恒身侧乐不思蜀。这日小九起床后和往常一样去找李恒,却突然被元十三告知李恒有事外出需几日后方才返回。